系统很无辜。
【小姐姐，不是我没有帮助，实在是我不能帮！】
【人家其他宿主，一个世界下来积分不知道够多少，早就可以开启系统商城了，你看看你……】前两个世界下来，积分不但没有增加，反而越来越少。
虽然它内心也无比同情小姐姐，可是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系统，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给小姐姐开后门呢！
瞧着脸色越来越臭的景灵，系统不禁长叹一声。
【小姐姐，放宽心，反派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景灵：“……你什么意思？”
系统虽然平日里一向贱兮兮的，可是在大事上基本不会出差错。
不过这回一向喋喋不休的系统却罕见地主动闭上了嘴。
景灵垂眼，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这头，感受着洛谓舟停下来的手，景灵猛地松了一口气。
好在系统没有骗她。
不然，她到底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也不敢保证……
紧了紧手掌，景灵盯着不过咫尺的模糊面容，冷笑出声：“洛相不是要找证据吗，可是找出什么有用的证据了？”
“我——”
话刚出口，便被景灵径直打断，洛谓舟感受着女孩强烈而直白的恶意，不由得一愣怔。
“怎么？可查出我是什么部落派来的探子，洛相要如何处置我？关起来日日鞭刑？还是直接一杀了之？”
景灵话音落下，院子里一瞬间沉默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经渐渐转到了正中间，清辉落下，映照得地下雪白一片。
洛谓舟睁眼看着此时一脸刻薄正俯视着他的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洛相怎么不说了？”
“试探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吗？现在摸了摸了，是不是心里也有数了？”
女孩子声音亦是刻薄至极。
话语落在洛谓舟耳朵里，洛谓舟一下子浑身僵硬。
不知道为什么……
他一点都不喜欢她这样说她自己。
什么叫做摸也摸了……她为什么这般毫不在意？
洛谓舟看着月色里面容冰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竟然慢慢变得酸涩起来，与此同时，他也慢慢变得难受起来。
好难受……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攥紧了他的心，让他难受到无法呼吸。
“我……”顿了顿，洛谓舟下意识地避开景灵的眼睛，不知所言。
他该怎么说？
洛谓舟眼睛无意识地停留在少女紧抿的唇上，脑子里思绪却乱成一团。
长公主殿下——百里景灵，曾经卷入过一件宫廷秘闻中。
这件事情，除了极少数宫里的老人以及皇家子弟，便几乎无人知道，同样，也无人敢随随便便谈起。
莫约在长公主殿下小时候八九岁的时候，一个冬天的夜里，宫里不知怎么地，就突然走水了。
走水的地方是当时备受皇帝宠爱的五公主的寝宫，因为事出突然，又是寂静的深夜，待人发现时，已经回天乏力。
五公主在这场火灾里直接惨遭丧命。
同样遭殃的还是当时年幼的百里景灵。
在众人眼里，五公主善良宽厚，对这位不受宠的妹妹十分仁爱宽待。
那日晚上，五公主又留下百里景灵同她一块在她的寝宫里睡，而往常这种时候，五公主往往会将一众宫女太监都打发走，那日同样地，众人亦是没有多留意。
哪知变故就在那被人司空见惯，放下心来的一瞬间。
一场火整整烧了一夜。
整座寝宫几乎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相比于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五公主，百里景灵则是因为那天夜里起夜去给五公主提夜壶而逃过了一劫。
没错，就是提夜壶。
皇帝看着这个幸存下来的女儿，心里头十分复杂。
他对这个女儿压根没多少亲情可言。
只是哑然的是，这个一向平平不出彩的女儿，居然逃出去后又返回去去救她的五姐，结果自己差点也没能出来。
而中途不幸被砸下来的梁柱砸倒并且烫伤，百里景灵的腰腹肩胛处都留下了疤痕。
问起提夜壶这种事情来，皇帝才发现，自己平日里那个可爱天真的五公主，原来每次都是为了找百里景灵过去充当下等宫女守夜的角色的。
所有人都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善良。
所有人也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无辜。
再后来，众人渐渐发现，那个和蔼可亲的五公主并非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子。
虐猫虐狗，欺负宫女，打压那些不受宠的皇子公主……她什么都干过。
而百里景灵身上的那些疤痕，一直没有消除。
想到这里，洛谓舟只感觉手下的那块起伏不平的皮肤烫到让他的指尖都在颤抖。
她是真的……
什么都可以伪装，可是她身上的疤痕却伪装不了。
因为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除了他。
除了百里景灵。
其他人都死光了。
察觉到洛谓舟一下子的失神，景灵趁机直接按着男人的胸膛弹了起来。
“洛谓舟，该我了。”少女冷冷的声音传来，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冷到人骨头都要发麻。
月色亮堂，洛谓舟望着少女重拾起来的刀，无话可说。
景灵盯着男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由得紧了紧手里的刀。
从皇陵出来，她就知道那儿背后有人，不是百里夜风，也不是闻春晓。
而且，直到上次皇宫外她扔那把刀之前，她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小尾巴，那个人不动神色，内力高强。
有这般能力的，不用多想便能猜出来，一定是这个世界的反派。
也只有他，才能指挥动这般能人，做出来这种事情。
不过她也懒得在意。
陪他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只是现在……他触犯了她的逆鳞。
手起刀落，一霎那，刀便直直地扎在了洛谓舟的胸膛上。
玄色衣衫上，悄无声息地渗出了暗色的花。
洛谓舟躺在地下，眼睛一眨不眨。
“我并非有意冒犯……”洛谓舟呆呆地望着头顶的明月，并不看景灵。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你是百里景灵？
亦或是其他人？
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