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在不在关你什么事?”魏武扬一走过来,就把树上的小鸟惊跑了,童子正是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看到对方还要问自己话,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
看着童子拿着弹弓蹑手蹑脚朝小鸟落下的地方走去,魏武扬也慢慢跟了过去。
“啪!”
闭着一只眼睛瞄了半天后,童子终于射出一颗石子,只是啥也没打到。
他一转身,又看到魏武扬,顿时气呼呼地说:“又是你把我的小鸟吓跑了,真可恶。”
“小家伙,过分了,明明是你技术不行,也好意思怪别人?”魏武扬被他气乐了,于是打趣道。
“这么说你很厉害咯?”童子眼珠一转,语带挑衅地问。
“厉不厉害这不好说,得要看跟谁比。”魏武扬心中明镜似的,一看童子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他反而不急。
“那……跟我比,怎样?”童子毕竟年纪小,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跟你比?我一只手就可以了。”魏武扬得意洋洋地说。
“一只手?一只手也可以打弹弓吗?”童子满脸疑惑地问。
“小孩子家家,懂啥?我说的一只手是比喻,不是真的用一只手去打弹弓。”魏武扬擦了擦汗,刚才一时得意,吹过头了,差点没能把话圆回来。
“我不信,除非你能把小鸟打下来。”童子才不在意魏武扬说什么,他一门心思想着树上跳来跳去的小鸟。
“行,那你好好看着。”魏武扬伸手接过他手上的弹弓,随意找了一个目标,就把石子射了出去。
“扑棱棱”
石子打出后,一只小鸟打着旋落在了地上,它的一只翅膀明显受了伤,直直的拖在地上。下地后,小鸟拖着受伤的翅膀,快速朝远处的草地跑去。
童子欣喜不已,他快步前去,一个飞扑按向地下,但被小鸟躲开了。他连续扑了几次,才把小鸟抓住。
他高兴得又蹦又跳。
“它只是翅膀受伤,过几天就会好。”魏武扬在他身后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可以养它?”童子听说小鸟可以活下来,抓起就要往村里跑。
“喂!等等,你还没回答我你家大人在不在?”魏武扬看到他要走,连忙紧走两步,追了上去。
“我家里有人,你跟我来。”说完便一溜烟跑掉,魏武扬身高腿长,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一条一米来宽的小道蜿蜒而行,两旁稀稀落落散落着一座座农家小院。童子两手虚合捧着小鸟,径直冲向半山腰的一座小院。
他直接推门而入,进去后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翻找东西。魏武扬知道他是想找个东西安置小鸟。只是翻箱倒柜好一会后,什么也没找到。
他直接推开房后的院门,朝后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喊:“姐姐,姐姐,你在哪?我抓到小鸟了。”
魏武扬跟在小孩身后,听到他的喊声,心想也产生了敬意,山里人就是勤快,天都快黑了,还地里干活。
正在这里,突然传来一把少女的声音:“小云,你不要进来,姐姐在洗澡。”
“姐姐,你看?”可惜少女还是说得太晚了,小孩和魏武扬都走了进去。
只见山上有一小股山泉倾泻而下,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正在泉下沐浴。泉水打在她洁白的身体上,溅哪怕只是个背影,也让人看呆了。
“小云,你长大了,不能看。”少女有些生气地说。
魏武扬连忙上前捂住小孩的眼睛,没让他看。
“姐姐我不看,哥哥帮我把眼睛捂住了。”小孩答道。
“啊!”少女大惊,连忙回头,果然看到一个少年捂住了自己弟弟的眼睛,但他的两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你也不能看。”少女略显慌乱地说道。
“没看。”魏武扬回答。
“胡说,你明明还在看。”少女不敢转身,她微微侧头看到魏武扬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连姿势都没变。
“姑娘误会了,我看的不是你,而是你头上的瀑布。”魏武扬辩解道。
“瀑布?你管这叫瀑布?这明明是山泉,山里经常能见,有什么好看的。”少女声音中已有愠怒之意。
“不一样,它让我想起师父教我的两句诗。”魏武扬继续说道。
“什么诗?”少女不耐烦地问。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魏武扬好不容易想起灰衣老人教过自己的一首诗,连忙念了出来。
“出去!”少女看着头顶落下的那一小股山泉,大怒道。
“好的。”魏武扬拉着小孩回到前院。
过了一会,少女捧着木盆走了出来。刚清洗过的身体散发出一股皂荚的清香,身上虽然只是简单的套着一件粗布衣衫,但仍无法遮挡她那姣好的身段,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小水珠正顺着发梢悄然滑落。
一股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平添一份淳朴之美。
“好看吗?”少女一见到魏武扬就板着脸问。
魏武扬点了点头。
“还没看够?”少女看到魏武扬怔怔地看着自己,倒是大大方方地甩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问道。
“哥哥已经看够了,倒是姐姐没看过。”正在魏武扬不知如何回答时,一旁的小孩看到自己姐姐,连忙像献宝一样把手上的小鸟举到她面前。
“小云真厉害,居然抓到小鸟,我们先把它放到鱼篓里养着,等爷爷回来,让他给你做一个鸟笼好不好?”少女宠溺地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放下木盆,给他找鱼篓去。
安置好小鸟后,少女走到魏武扬跟前,打量了一会,问:“小朋友,你不会专门到我家来偷看我洗澡的吧?”
“没有。”魏武扬答。
“看都看了,还不肯承认。”少女冷哼道。
“我是光明正大地看的。”魏武扬说。
“终于承认了?色胚!”少女抿着嘴道。
“承认什么了?”魏武扬反问。
“承认偷看我洗澡。哼!”少女愤然道。
“没有,我只是在看瀑布。”魏武扬面不改色地道。
“行啊!真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大,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喊一声有色狼,全村的人都会跑来揍你?”少女被气得不轻,他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尽管洗澡被人看到不舒服,但这个少年总给他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那是意外。”魏武扬简简单单地回了一句。
“说吧,你到我家来干什么?”少女见魏武扬看起挺高大,但年纪并不大,她便不想再追究下去,直接问他的来意。
于是,魏武扬也不再胡扯,直接道出自己到洛家村的目的。
从魏武扬刚才的话语里,少女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拘谨,她拿了一条毛巾,一边擦拭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说道:“坐吧,别傻站着了。刚才连看我洗澡都敢,现在让你说话,你反而紧张起来。”
“我能在你家借宿一晚吗?”魏武扬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