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空犹豫了下，想着自己要不要另编台词？不过想了下还是算了，决定还是按照剧本来。
他一脸正色道：“三成。”
顾云曦怔了下，复又道：“那现在呢？”
殷空立即一脸正气道：“忘光了！”
对方一呆，不由一脸气恼道：
“殷大哥你怎么这么笨？竟然一招都没记住！”
殷空不由有些尴尬。
“记住了记住了，我刚才都是逗你玩的，云曦妹子你不要生气。”
见对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殷空便凑上前仔细一看，却见对方剑尖所点那柱子上已经多了一个前后通透的孔洞，从前方透过孔洞可以看到后方的园景。再看柱子上，却见上面那碗水依旧满满当当，不但没有一丝水溢出，甚至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有。
殷空大为惊叹。
“以我现在的修为能练到这个程度吗？”
顾云曦摇了摇头。
“这肯定是不行的，小妹能做到这种程度是因为在招式中注入元气，才能做到穿透柱身的同时滴水不散。这一式的要诀就在于一个快字。殷大哥想到达到这种程度，至少也要开辟灵海才行。否则若是没有足够的修为作为支撑，单靠肉体的爆发力量是肯定达不到这种要求的。”
似乎生怕他不解，对方又接着道：
“并且，无论什么战法都需要灵海境才能真正发挥出其中的威力，若是没有相应的元法配合，再精妙的招式也是途具其形，难以发挥出太大的作用。”
说到元法，就不得不提到这个世界的修行方式了。
所有功法大体可以分为四类。
主法、战法、身法以及元法。
这其中主法是用来提高修为的。而后战法，故名思义，便是用来战斗的技能。身法么，就不需要解释了。
最后是元法。
所谓元法，便是元气运转的法门。
无论任何战法或身法，都必须配合相应元法使用才能发挥出其中威力。这也就杜绝了别人看一遍便将你功法偷学去的可能。因为他不懂得元气运转之法，只能摆出一个花架子。又有什么意义？
“又是灵海。”
殷空不禁有些头疼。
看来在这个世界灵海境是一个大难关啊。
以前他一直在想这明明是元气化海为什么不叫元海而是叫灵海？
现在他却是有些理解了。
所谓灵，即是灵智，智慧之意。有句话叫做万物灵为长。灵之一字，代表着神土人类文明的起源。
之所以将这个境界命名为灵海，便是代表着神土文明的所有东西，都是建立在这个境界的基础之上而诞生的。
他又突然回忆起前些时日去买东西时那伙计一脸毫无意外的表情。
毫无意外个鬼啊！
明明知道所有战法都必须要到灵海境才能发挥出威力，居然摆出这么一副表情。
看样子是被他坑了啊。
如此想着，殷空便轻轻抽出腰间长剑，回忆着刚才顾云曦的动作。
“是这样吗？”他做了个刺剑的动作。
“发力方式不对。”顾云曦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手抬高一点。”
殷空配合的抬了抬手，“这样？”
闻着美人身上的幽香，殷空不由有些走神。
“不错，还有脚不要并得太拢，稍微分开一点，就像这样。”顾云曦又示范了一遍。
殷空配合的分开了脚。
“让你分开一点，没让你分这么开！”顾云曦一边说着，一边又拍了拍他的小腿。
似乎察觉到他的异常，对方脸色有些发红。
“殷大哥，你专心一点！”
殷空不有些幽怨，我哪知道你会这么言传身教啊？这么一个美女师父手把手贴身教你，想不走神都难。
不多时待姿势摆得差不多了便舞动剑锋挽了几圈。
殷空动作不停，复又跃起来剑尖上挑。
那样子直像个二哈在接飞盘。
接着又转身往后一点。落地后正正往前一刺。
“咄！”
剑尖刺在柱子之上，顶端的碗口顿时便是一歪，碗中水更是洒了一地。
顾云曦却是点头道：“不错，殷大哥你学得很快。”
“就这还学得很快？”殷空有些不信。
顾云曦笑道：“毕竟这只是殷大哥你第一次练习，来吧，咱们继续。”
“好。”
在对方的指正下，殷空开始练习了起来。
就连顾云曦也拔出长剑不断配合着他的动作。
一遍又一遍。二人似不知疲倦般。神态相似，动作相似。望着彼此眼中的倒影，两人一阵失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殷空一阵心不在焉时，却见顾云曦强自正了正面色。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基本功也学得差不多了，往后殷大哥只需要勤加练习，想来要不了多久便能熟练掌握这几式剑法。”
殷空笑笑，收起心神。
二人走到石桌旁坐下，却见顾云初正坐在石凳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沾着茶水在石桌上画着圈圈。
“你在做什么？”殷空奇怪地看着她。
“当然是在看大叔你们练功啊。”顾云初有气无力道。
殷空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云曦将目光在二人身上巡视一圈，便开口道：“正好趁着今天有时间，咱们便一道去将小妹的新战法挑来吧。”
“今天？”殷空看了看顾云初，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那就走吧。”
随后三人换了衣衫便一道出了门去。
上了车架后，殷空才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浊荷居。”
见殷空一愣，顾云曦道：“殷大哥去过？”
“去过。”殷空点点头，“上次我还在那店里买了几本书。”
又在心中补充道：“还被那伙计坑了一把。”
顾云曦解释道：“这店是青荷姐开的，多少也能算是阮氏商号名下的产业，咱们去那里买东西要省心不少。”
“青荷？这是那店主的名字吗？”
“嗯。”顾云曦点了点头。“青荷姐姐姓阮，名青荷。”
“姓阮？难道她就是阮氏商号主家的人？”
“算不上，阮氏并不是一个小家族，阮姐姐只是族中的一门旁支所出，与主家的关系比较远。”
“原来是这样。”殷空点了点头。三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多时便到了地方。
下了车架后，殷空打量着头顶的匾额。
“你说她为什么要起这样一个名字？”
顾云曦笑道：“这个殷大哥可以自己去问阮姐姐。”说着便当先走进了店中。
“问她吗，还是算了吧。”殷空嘟囔着。
一行人进了店中后立即有侍从迎了上来。
“顾执事，是您来了。”那侍从有些犹豫，“要不要小人去通知下大小姐？”
“不用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自己去找阮姐姐就好。”
“那小人告退了。”
“嗯，去吧。”顾云曦摆了摆手，脚步却未作丝毫停留，直奔着楼梯口而去。
殷空跟着她直上了三楼走到一道房门前敲了敲。
不多时门便打开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嗯？小曦儿，怎么是你来了？”
殷空一看却见那是一名面容温婉的青衫女子，对方正一脸惊喜地看着顾云曦。
“青荷姐！”顾云曦竟是一反常态的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对方。
青衫女子有些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好歹小曦儿你现在也是管理着这么大事务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顾云曦放开对方，“这不是有半年没见，有些想青荷姐你了嘛！”
那女子有些嗔怪道：“你想我作甚？你该想的是你未来的夫君，都这么大人了，难道就没过要嫁人？”
顾云曦脸色微红。
“青荷姐......”
那女子似是刚注意到一旁的殷空，脸色微窘。“这位是？”
“这位是殷大哥，前些时日小妹进山辑拿贼人多亏了殷大哥帮忙。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小妹便邀请他来府上作客些许时日。如今殷大哥正住在小妹的别院中。青荷姐若是有暇，不妨来府上与殷大哥多聊聊，想来你们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才是。”
那女子有些诧异。
“不知殷君是何方人氏？”
为什么是个人都喜欢问我的来历？
殷空有些头疼。
他这才打量了下对方。
只见对方眉毛弯弯，星眸琼鼻，脸型则是标准的鹅蛋脸。头发随意挽了个髻，髻上斜斜插着一支梅花簪子。身上则是一袭碧水流苏长裙，袖口与裙子下摆开口颇大，看起来跟喇叭裤很类似。
对方随意往那里一站便让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