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新燕茶庄姗姗来迟,五家通团队伍都是十几个人,几个领队人在议事馆商议这次的争宝方式,其余的人要么在自己住处休息,要么便在周围闲逛……
陈升跟虞鸳说起过百真湖的神奇之处,这时两人也正淹着湖边走,湖边都是石滩,陈升捡起石头扔进湖中,水花上很快冒出寒气、虞鸳也学陈升朝湖里扔石头,然后又冒出了寒气。
“居然是真的,因为阳光照在了湖面上,所以百真湖将有温度的阳光当成了猎物,这才这才将自己的严寒隐藏起来,连半点寒气都不冒出来,我还是头次见到这么神奇的湖。”
陈升牵住了虞鸳的手:“别离这湖太近、很危险的。”
虞鸳点了点头、站在了陈升身边,便是这时,前面不远处便传来个声音:“我当是谁家的女子呢,这般乖巧,原来是我们的皇妹。”
陈升跟虞鸳往说话之人看去,很快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五皇子李有惜跟六皇子李养周,他们是跟新燕茶庄来的,他们刚开始来的时候,虞鸳跟陈升还在房中下棋。
陈升跟虞鸳都很意外,不过更意外的是李有惜他们,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虞鸳被她母后禁关在公主府,去众音寺的应该是八皇子才对,怎么变成了虞鸳,还有便是陈升怎么也在?
仔细想来,李有惜也不难明白,原来虞鸳从前都是在做戏给他看、虞鸳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突然遇上李有惜,这也代表着她以后将无法再继续伪装。
李有惜平静的走到虞鸳身边,用手摸了摸虞鸳的脑袋:“原来皇妹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虞鸳却是直接推开了李有惜的手:“别碰我!既然你我开门见山,那以后你我便各行其道。”
李有惜将目光看向了陈升:“陈兄、别来无恙,我皇妹此前给你添了许多麻烦,还望你不要怪她,我这哥哥代她向你赔罪。”李有惜说罢便对陈升行了个礼。
陈升觉得此时李有惜平静的有点可怕,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好。
陈升将虞鸳拉到了身旁:“她不只是你的妹妹、她也是我的朋友。”
此时后方又传来声音:“我们南部的皇子公主全都来了,我这南部太子又怎么能够缺席呢。”
南部太子李承远出现在几人面前、李养周拍手叫好,我南部皇室还真是人才济济:“谁又会想到,曾经那个从小到大都在生病,连门都不出的太子,如今却能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荒郊野外。”
“有趣!实在是有趣!”
李承远摇头:“这可不是有趣,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你李养周还能不知道,我这太子可真是如坐针毡,若没点本事,那就算没病,恐怕也是活不长吧。”
李承远的出现,让陈升跟李有惜都意外,原本北部皇室子弟只有两股势力,没想到居然是三股、虞鸳也没有想到,这李承远居然也是个伪装多年的有心之人。
大家从前都没注意过他,对他的了解基本等于零,李有惜跟虞鸳起码现在是互相清楚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可李承远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大大的未知数。
李承远出现之后,就连原本平静的李有惜也变得不再那么平静。
陈升也看出虞鸳心里有点乱,于是便主动开口:“太子,两位皇子,你们有所不知,虞鸳公主在众音寺修佛道,我便是她的引佛人,虞鸳公主今日还有许多佛门功课,我们便先告辞了。”
陈升离开后,李有惜他们跟李承远便接着继续聊:“李养周满脸坏笑的指了指李承远,还好五哥有先见之明,留了大哥您这张牌、当年五哥为预防有心之人蛰伏,便才让大哥您去装病,只要蛰伏之人露面,那大哥您也会露面,虞鸳原本只用全心对方五哥,现在又多了个对手,那么她原来的那些计划可能就要全盘推翻了,她现在估计已经乱了阵脚。”
“三家相争、必有两家同盟,虞鸳如果找人同盟便是中了我们的计,即便她不同盟,那么多了一个对手,自然也能分掉她不少精力,而大哥您这张牌也只是虚张声势,她的在大哥您这花的精力最终也只能白费,只能剩一半精力来应对我们五哥,那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斗下去。”
李有惜看了看那平静的百真湖:“你们不要小看了虞鸳,她远比你我想象的都要聪明,还有他花了这么多心思拉拢的陈升,此人日后定会成为我们的劲敌、陈升背后牵连太广,如果没有万全之策,还是不要与之翻脸,他那两位天地族的夫人虽不在人族,可天地族的交流大使都在人族,我不相信他那两位夫人之前没有跟天地族大使打过招呼,虞鸳这次是捞了张大牌。”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虞鸳铁了心要跟我斗,那我李有惜就奉陪到底。”
李承远叹了口气:“虞鸳是我们最小的妹妹,大家都喜欢她,她若是安分当个公主,不知该多好过,可她偏偏要跟五弟你过不去,这也怪不得我们,只是没有想到啊,以前只是觉得这丫头古灵精怪,没想到她居然还如此有心计,倒不知她上哪去学的。”
李养周接话:“谁知道,虞鸳居然藏的如此之深,她应该是想着,五哥在明她在暗,五哥起事的那天,估计就是她跳出来咬五哥的时候。”
陈升现在也带着虞鸳回了房间,虞鸳用手揉了揉额头,随即躺在了长椅上:“陈升、我真没有想到,我大皇兄居然也蛰伏多年,若是李有惜找他联手,我恐怕难以对付……
陈升只是安静的自己泡茶。
虞鸳见他这么平静,便起身将他拉到身旁:“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虞鸳了解陈升,如果他在遇到困难时还有心思做别的小事,那么就代表他已经有了解决困难的办法。
陈升点了点头:“我刚刚打听过,李承远、李养周、李有惜,他们都是早上刚来、他们三人身上都有股淡淡的酒味、还有,干的鞋底与湿的鞋底,踩在泥地上的声音是不同的,新来的人都会先去自己住阁布置,然后再去浴馆洗漱,浴馆进出口有防滑布毯。”
“天青染坊的人看重织艺,不会穿鞋踩在布毯上,他们都是将鞋脱了放在屋外,然后洗完再光脚走出来穿鞋,浴馆里都是湿的,他们不会在里面擦脚,只会走到外面再擦脚穿鞋。”
“湿脚走布毯、那么布毯也是湿的,李有惜他们如果去过浴馆,那他们的鞋肯定也会湿,可我刚刚听出,他们的鞋底都是干的,说明他们没有去过浴馆,最多只是刚刚布置完住阁。”
“他们身为皇家子弟、体尊身贵,况且赶路这么久,最要紧的肯定不是吃喝,而是沐浴,可他三人还没有去过浴馆,身上却已经有了相似的酒味,他们自然不是顶着满身汗臭去食烩馆喝酒,实际情况就是,这酒是在他们到这里之前喝的。”
虞鸳恍然大悟:“他们是在到这里之前就在某个地方碰过了面、他们是一伙的!”
陈升点了点头:“现在我相信你说的话了。”
“如果真是什么好人,他就会全心辅佐太子,而不是将太子用来当做自己的棋子。”
虞鸳此时也用看怪物的表情看着陈升:“你的观察力也太恐怖了,他李有惜酝酿这么多年的计谋,居然被你这么简单就看破了,我都不知道该夸你什么好了。”
陈升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其实也有可能是他们在赶路途中喝的酒,就算他们三个都在途中喝了酒也正常,但酒味有淡有浓,人刚喝完酒时,身上的酒味最浓,时间越长味道越淡,他们三人身上的酒味浓淡程度很相似,这才是我起疑的地方。”
“因为这样的巧合很难发生,喝酒不像吃饭,吃饭有早饭晚饭,喝酒则更加随机、而这三个人在某个时间点同时心血来潮喝了酒,与其说是巧合,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是凑在一起喝的酒。”
虞鸳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李有惜自认聪明过人,怎料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区区照面,他就已经谋翻计倒,不过我倒是奇怪,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陈升点了点虞鸳的额头:“你这么笨、怎么跟李有惜斗,这里只有五个通团跟竞宝这件事,只有三种可能性,他要么来与五个通团为敌,要么来拉拢五个通团,要么为自己竞争宝物,与五个通团为敌可以否决了,来为自己竞宝也可以否决,他只能是来拉拢五个通团的。”
“我们要弄清楚他打算怎么拉拢通团,这个也很简单,他拉拢通团的方式肯定与竞宝之事有关、因为,如果他有别的拉拢方式,他为何此前不去拉拢,偏偏要在通团竞宝时拉拢。”
“虞鸳你不知、越贵重的宝物,获取法门就越稀奇古怪,这五家通团虽然底蕴深厚,但不见得他们就有获取宝物的法门,除非他们此前破解过类似宝物的获取法门。”
“李有惜此番过来,或许是已经知道这宝物是什么,手中也有此宝的获取法门,他若是想将自己手中的法门发挥最大价值,自然不是拿着法门自己去获取宝物,而是直接告诉五家通团自己有法门,然后再用此法门当条件跟五通团交易,换取他们的庇护,李有惜的算盘打的很好。”
虞鸳将空茶杯用力的放在桌上:“不行!五家通团联合,那几乎就等于南部修炼界的半边天,真要让李有惜得逞,那指不定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陈升揉了揉虞鸳的肩安抚:“你别急,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