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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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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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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也确实有着极大的抱负,所以他想要做一些真正的事情,而不是吃喝玩乐。他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改变一些历史,留下一个更加稳固的江山社稷,想着能够给百姓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他一直都是在因此努力着,有些时候也确实有些沾沾自喜,因为看起来确实做到了一些事情。 可是他也没有满足,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那些事情还远远不够,他需要做的更多。 真的要是不做一些事情,他也会内心不安,会觉得自己就是最大的纨绔、败家子。他知道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如今的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他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老天爷或许都会惩罚他。 黄泛区,现在的面积可不小,在济南一杯、天津以南,这都是黄泛区。当然齐鲁半岛要排除在外,基本上也就是在渤海入海口都是。 往南一点的话,从开封至连云港,这都是黄泛区,直到长江以南。 在南宋时期为抵御金兵南下,东京守将杜充在滑州人为决开黄河堤防,造成黄河改疲乏。这些年一直黄河平凡改道,向东南分由泗水和济水入海。而黄河主流也是迁徙不定,郑州以下,由泗水,或汴水或涡水入淮,或由颍水入淮,或同时分几支入淮。 很多人熟悉的明清古道,实际上是明代后期潘季驯治河以后才形成的。 朱雄英其实也没有想到很多的事情,越是了解一些事情,也就越发觉得以后的一些认知放在现在真的不合适。 黄河,不是很多人熟悉的一些黄河的样子,河道都不一样。天津,现在可不是什么直辖市。虽说自古因漕运而兴起,唐朝中叶以后成为南方粮、绸北运的水陆码头。 但是现在这里可不算是一座城,在辽、金、元,这都只是盐场、盐仓、转运中心。现在的名字,也就是从金朝的直沽改为了元朝时的海津。 就算是喝茶,别看现在有了后世的散冲,可是依然有着喝团茶的习惯等等。 在淮安府,朱雄英当仁不让的占据着府衙的正堂。万宇这个堂堂正四品的知府这时候也没什么资格乖乖坐着,列队的话也只能站在靠后的位置了。 皇太孙殿下自然不用说了,亲王、郡王、国公、侯爵、驸马等等一大堆。从京城跟过来的六部官员,那也是来了一堆。四品的知府,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 朱雄英现在是换了一身衣裳,这是要换上朝服了,在府衙接受百官贺拜。 对于朱雄英来说,他现在也是非常清楚一些事情,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裳,不能随意了。 就像是朱雄英可以自称老朱后嗣,但是朱有墩等人就不行了,他们以后只能自称周王后嗣。原因也就是嫡长一脉才是真正的后嗣,这也是自汉代就开始养成的习惯,甚至从周朝就开始。 作为皇室宗亲,但不是近支的情况,是不方便称呼为刘邦后人的,宗亲对外只能称呼分封的先祖而不能称呼其他各代帝王。 比如说刘备,刘备不仅不能称呼刘邦之后,也不能称呼自己为文帝或者景帝之后,只能称呼景帝之子,第一代中山王刘胜为先祖。 而且称呼刘邦之后,容易被人误会。刘邦是帝王,两汉皇帝之祖,直接称呼是他的后人会给别人的感觉是有非分之想。在汉朝皇帝还存在的情况下,无异于谋反。 所以刘备称呼中山王的后人则可以被人接受,一方面是符合规矩,说出了自己祖上是王爷,间接说出自己的祖宗是皇帝的儿子,自己留着汉朝皇族的血,身份高贵。 包括所谓的位面之子刘秀,也只是表述为长沙定王之后。 以后其实也是这样,朱雄英的一些子孙后代,除了嫡长子、更准确的也就是继承了皇位的,其他的虽然有资格祭祀,但是不能主祭,更不能直接对外"认祖",只能认"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些规矩看起来不近人情,可是也只能这么做了。 朱雄英心情挺好,在接受了百官贺拜之后就让无关人等离开。 其实淮安府是洪武元年知府范中将元淮安路总管府府署修葺为府署,然后姚斌在城内选址,选中了上坂街以北的南宋五通庙和元沂郯万户府,改建成淮安府的新府署。 然后一直用到清末,是留下来的最大地方官府衙门。 看着朱橚,朱雄英开口说道,“周王镇守开封,就在淮河之侧,想来也是深受黄河水患之苦。” 朱橚这时候则立刻说道,“回殿下,臣时常出城,眼见黄河之堤高于开封城,时常担心堤坝溃塌。倘若如此,开封府上下必然难逃灭顶之灾!” 一些人没有去过开封可能不了解,可能还不知道"地上悬河"的意思。可是想来就算是周王叫苦,也不敢说什么河流高于城池吧! 开封府这样一座大城就在黄河旁边,可是黄河的堤坝比起城池还要高,这也太夸张了。 朱雄英这时候就蹙眉问道,“周王镇守开封,虽说不管地方事务,只是这黄河堤坝巡视、加固,你可有参与?” 朱橚就立刻回答说道,“回殿下,地方政事,臣不好参与。筑堤修坝之事,朝廷也无旨意,臣不好插手。说起来筑堤修坝也是大事,倘若有人插手,也能从中贪墨无数。” 这一点其实大家都知道,如果修筑黄河大堤,那自然是需要海量的人力、财力。真要是有贪官污吏的话,自然也就是可以从中贪墨无数的好处。 朱雄英看着朱橚,说道,“周王,你手中可是有三护卫?” 朱橚点头,这是事实,“臣就国前,蒙陛下恩准赐予三护卫。” 朱雄英笑了笑,随即说道,“眼看着开春,虽说凌汛已过,只是一旦入夏,多半也是有水患。周王回开封后,王府留一百护卫,俺差遣工部官员赴开封,先令三护卫参与修筑堤坝。倘若有大事,再征调民夫。” 朱橚猛然抬头,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了。 亲王就藩,基本上都是有三护卫的。可是现在他手里的三护卫,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太孙殿下拿走了? 修筑黄河大堤,那肯定是征遣民夫,如何能用三护卫?再者说了,自己手里的三护卫也不是屯田卫所,是用来打仗的,岂能去修筑黄河大堤? 朱雄英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俺年初看了朝廷赋税情况,虽说近些年风调雨顺,百姓户籍也在增多,只是粮食到底不足。夏初,那也是要开始收粮,不好征调民夫误了收粮大事。倘若不征调民夫,又怕误了时辰引起水患。” 朱雄英这话似乎是在理,夏季的时候出现洪水的概率是相对来说高一点的。也是在那一段时间,夏粮开始收割,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所以在没有特别严峻的水患情况下,一般地方官府也不敢在这样的季节征调民夫。所谓的徭役,基本上也都是在农闲时开始。 李文忠心里一跳,赶紧起身跪下,“殿下仁德,苍天之幸!” 其他人也愣了一下,只不过这个时候都不能耽搁,得赶紧跟着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而且真的要说起来,皇太孙殿下还是心系百姓的,也确实是想出来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办法。 很明显在那个时节农民们是需要忙着收割、播种,他们自然没有什么时间了。可是对于卫所的士兵们来说,他们可能是有着一些事情,可以上堤坝巡逻,可以做些事情。 尤其是在一些文官看来,现在也没有什么战事,那些卫所的士卒除了演训之外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与其在那里白白的消耗粮饷,还不如去堤坝上做些事情。 朱雄英自然是看到了自家五叔的表情非常难看,只是就算是看到了这些,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开始这么做了。 削藩,其实朝廷也算得上是开始削藩了。比如说迁都洛阳,秦王和晋王这两位最有实力的亲王肯定是需要改封的,多半也是给他们安排到江南富庶之地了。 到了那时候,这两位也数次巡边、出征的亲王,也不大可能再有机会去领兵作战了。 也包括今年开始就藩的亲王们,除了在北边要塞就藩的亲王有三护卫之外,其他内陆地区的一些亲王们除了必要的王府护卫,可没有三个卫所的兵权了。 大家都知道藩王三护卫实际上也是朝廷发粮饷,可是名义上还是藩王的护卫卫所,算是有些兵权。可是现在倒好,藩王手里开始没有兵权了,手里只有王府侍卫、兵丁,要是想要造反的话,手里头大概率就是几百人了,这还要算上太监等人。 朱雄英不管别人怎么想,有些事情就是他应该做的,他也不打算有什么"手下留情"。哪怕藩王已经不能插手地方政事,也不能掌握更多的兵权,不过朱雄英还是要做一些事情。 现在黄河暂时没有太大的水患,似乎没有必要调集更多的人力物力开始治理黄河,不过也可以从现在就开始,提前打好一些基础,这也是应该做的事情。 兴修水利的事情老朱一直都很在意,地方官的绩效考核当中就有包括兴修水利。包括国子监的很多学生,他们不只是会之乎者也,他们也需要下基层去督修水利。 所以朱雄英顺手拿走了周王朱橚手里的三护卫,这好似也很正常。 现在人手紧缺么,只能是先找五叔借点人了。周王的三护卫加起来超过一万五千人呢,先借过来一万五千,可以度过一个小小的难关、可以做不少的事情了。 以太孙和周王的关系,周王肯定是不会介意的。 至于什么时候还,那就难说了。刘备借了荆州可没想过主动还,周王朱橚想来也不敢玩一出白衣渡江夺回"荆州"的精彩大戏。 自家的五叔表情难看,朱雄英也是看在眼里,但是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说起来他这个皇太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削藩的第一刀也是砍向了朱橚。看起来堂堂周王就是和太子朱标的后代犯冲,都是先拿他开刀啊! 提醒百官要注意防止水患、要注意加强兴修水利,这些事情也确实就是朱雄英该做的事情。一个优秀的皇储,就应该明白民以食为天、以农为本的道理。 治理黄淮,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确实是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这一点朱雄英非常清楚,其他人也非常清楚。他自然是想要现在就做好,可是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大的原因就是现在国家的一些大型工程不少,在关中在修建新都城,这本身就是及其消耗资源的。这可不只是淡淡的修建皇城、城墙就行,也需要疏浚洛河、渭水,以后少不了也需要一些漕运,这自然也需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 另一方面,北边在大量的建造一些城池,为的就是让大明朝的军队能够长期在草原上驻兵。 单单就是这两项工程就需要花费不少的力气了,这个时候倘若在抽调十余万民夫修筑黄河,那会有点吃力,更重要的就是财政方面会有极大的压力。 修筑黄河大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几万两白银就足够的。历史上治理黄河的潘季驯花了超过五年时间,那才只是初见成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在现在虽然黄淮水患依然存在,但是不算是特别突出。那就先提前打好基础,将更多的资源集中在其他的一些事情上。 事有轻重缓急,这个道理朱雄英自然也是清楚的。 认真的交代着一些兴修水利、治理水患的事情,朱雄英也注意着自家五叔的神情。 暗暗的叹了口气,虽然有些对不住自家五叔。但是他别无选择,因为他是大明的皇太孙,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 亲情很重要,只是江山社稷更加重要,他几乎没有更多的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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