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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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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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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迪有些激动,虽然他是何玉瑶的叔祖父,可是他此前还真的没有见过朱雄英。原因就是朱雄英和何玉瑶大婚的时候,何迪还在外地呢。 到底也只是叔祖父,又不是亲祖父,所以有些时候也不一定就需要他在场。尤其是面对皇家的时候,一切也都是以皇家的需求为主,而不是过于迁就何家的一些情况。 但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自从出海归来,何迪感觉到自己的待遇水涨船高了。 他可以见到皇帝、太子了,这些是以前他根本没有资格做到的事情。 而现在也可以见到皇太孙了,可以奏报一些重要的事情,这自然也是此前不敢多想的事情。这些对于他来说不能说像做梦一般,但是可以肯定的事情就是出海归来,他成为了比较重要的人物,有资格让皇家三代人仔细询问一些事情。 不夸张的来说,只要把这些事情做好,考虑到一些人际关系,何迪完全有可能在年过六旬之后开始自己仕途的"第二春",达到以前不敢想的一个成就。 虽说心里有着一些期盼,现在也确实是春风得意,不过何迪还是有一些分寸。 在见到朱雄英之后,何迪立刻跪下,“臣何迪,拜见皇太孙殿下,殿下千秋!” 朱雄英赶紧起身下阶,埋怨着说道,“叔祖父,俺到底是晚辈,这不是折煞俺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刚刚朱雄英可是坐的非常踏实。好话现在是可以说,只是如果刚刚何迪没有行礼,朱雄英肯定是会心里有想法的。 对于这些事情,何迪自然也是心里有数。他也不觉得自己在皇太孙面前可以摆什么长辈的架子,就算是在皇太孙妃跟前,他也不会在乎那些辈分的事情,君臣的区别才是第一位。 看着何迪,朱雄英有些心疼的样子,“说来也是惭愧,俺现在在外头巡视地方,还要有劳叔祖父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也没能好好休息几日。” 何迪就很本分的回答说道,“殿下言重了,这都是臣的本分。” 朱雄英装作不高兴,说道,“因为俺的缘故,叔祖父不顾年老尚且带着族中小辈出海,俺又岂能不知出海多险恶!现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在应天府还没歇个脚就赶来了苏州,这就有些不太好了。” 说完朱雄英看着何忠贤,安排说道,“先带叔祖父去休息,一并跟来的何家人也都是自家人,让他们来请个安,就令人安排好了前去休息。” 虽然朱雄英非常关心海贸的事情,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办成了,自然也没必要特别着急。 现在也完全可以沉住气,主要也是这几天各种渠道送来的信息都在手里。 何迪就觉得皇太孙果然非同寻常,果然是坐大事的人,这大概就是"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对于朱雄英的安排,何迪自然不会反对,虽然他也想要立刻就汇报一些事情,但是太孙殿下让他休息,那就去休息好了。说不定殿下有他的想法和安排,那自然也就遵从好了。 另一方面来说,让何家小辈在殿下跟前露个脸,那也是好事情。就算不指望殿下一下子相中、提拔,留下一个印象、记住名字,那就不是什么坏事了。 对于何家人,朱雄英肯定会用,但是还真的不一定会特别重用。 说到底就是外戚,外戚可以培养,也需要有一定的能力和实力,这也是出于制衡的考虑。 但是显然也不适合让外戚太强大,外戚干政的事情不该有。尤其是考虑到何玉瑶的身份、考虑到朱文垣的地位,何家可以给与足够多的荣耀,只是没必要太过显赫。 看看常家实际上就知道了,常家确实足够的风光,可是在有心人眼里,常家实际上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在朝堂的影响力越来越小。 常茂挑不起来大梁,蓝玉到底不姓常,别看现在很多常系一脉的还是在追随者。可是这些年来,也有些人离开,过些年之后势必会有一些人进一步的疏远。 常家很风光,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与国同休。就算是期间出现一两个败家子,可是只要不是谋逆这般的事情,就算是当家人犯罪了,皇室也会重新在常家找个人承袭爵位。 何家以后多半也是这样,给与他们一些风光,可是不会让他们有特别大的实权。 武勋、文官、外戚,这三股力量也是要平衡一下,这样朝堂的格局才更稳定,对于皇帝来说这显然也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有利于他的统治。 在何家一众人离开后,何忠贤小心问道,“殿下,可要让那些人知道殿下如此恩宠于太孙妃殿下亲族?” 朱雄英看了一眼何忠贤,没好气问道,“你说呢?” 何忠贤赶紧跪下,连忙说道,“殿下,奴婢愚钝,不敢妄自揣测!” 朱雄英就乐了起来,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能在俺跟前,还真是挑对了人。要说会琢磨人,还得是你们啊。成吧,让外头的人知道俺亲厚太孙妃殿下亲族就好。” 让何迪等人先去休息,这自然也是多方面的考虑了。 他们一路马不停蹄的确实比较累,既然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朱雄英也不在意多等一晚,没必要就立刻急着知道一些事情。这不只是对何家人的照顾,对其他官员实际上也是一样。 另一方面来说,这自然也是考虑维护自己的名声、展示何玉瑶的地位,通过这样看似不起眼的事情来不断强调和展示何玉瑶的地位,自然也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朱文垣那个小家伙的地位不可动摇,他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生在帝王家,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一举一动都会被不断的解读。 何忠贤这样的人长时间在皇宫、一直跟在身边,本身就是极其会揣测上意的,要是没点眼力显然也不可能一直都是跟在身边办事。 但是这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有些时候知道朱雄英的想法,可是绝对不会去擅自做主。就算是猜到了一些事情,那也是需要去征求上位者的意见。 何忠贤非常清楚,就算是被殿下骂蠢都不要紧,那也意味着他一直可以跟在跟前效力。可是什么时候自认为猜到了殿下的心意就去主动办事了,差不多也就意味着要被赶走了。 李文忠这时候也求见了,有些发愁的说道,“殿下,臣收到府中家书,这一趟出海本就是殿下筹谋,臣等并无半点虚功,岂能坐享其成!” 李文忠是真的怕了,虽说此前就知道船队似乎是带回来了金银珠宝无数,当时也觉得自家家将、管家可能也跟着捞了一笔,应该也挺不错的。 可是现在再想想看,心里头真的怕了。自家舅舅、表弟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武勋人家这一次赚的太多了,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这都是要被惦记上的啊! 朱雄英就哈哈一笑,有些不解的问道,“表伯何出此言?表伯当初也是出资不少,又派心腹之人跟着出海,好些商贾之事也都是各府管家打理。现如今赚了些银钱,那也是该收归各府。” 李文忠就赶紧说道,“殿下,倘若是寻常也就罢了。府中现在来信,这一趟府里所得银钱怕是要过万两,尚且还有珠宝、奇珍,那就太多了些。这一趟府里本就是只出白银三千两,岂能现在赚个三万两回来?” 三万两肯定是夸张了,但是总的加起来一万两,那还是很有可能的。可是即便如此,李文忠心里头也是有些害怕,翻倍不要紧,可是翻了好几倍就是问题了。 朱雄英笑眯眯说道,“表伯,俺知道你一直忠心,也谨记姑祖父勤俭持家的教诲。只是这一趟出海,不只是曹国公府出钱出力,其他武勋人家也出钱出力了。你倘若不要所得,那其他武勋人家如何自处?真到那时候,怕是不好吧?” 李文忠那叫一个无奈,自从当年去投奔舅舅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的一些角色。总是在一些时刻,他需要站出来背锅。 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因为他是曹国公、因为他是皇帝的外甥,因为他军功累累是不折不扣的实权人物。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意味着他根本就不怕得罪人! 不怕得罪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实际上也是皇帝实际上有意安排他去得罪人。 李文忠也是不折不扣的外戚,还是开国国公,现在是军方仅次于徐达的二号人物。 所以还是要让李文忠成为所谓的孤臣,他是淮西勋贵的一员,但是绝对不能和淮西勋贵走的太近。甚至可以说他这个国公,就是制衡武勋的重要棋子之一。 李文忠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早就习惯得罪人了,“殿下,其他人家如何想,俺那是顾不上了。俺想着这一次寸功未立,岂能贪天之功?!俺决议尽献所得,殿下以为如何?” 朱雄英这时候也不含糊了,直接问道,“表伯可要想清楚了,这事情一旦上奏章了,那就是板上钉钉,是再也不能改了!” 李文忠就笑着说道,“先父在时常说"冠焜燿于三世,恩泽滂沛于一门,揆今食禄之家未有过于臣者"。也常常教诲吾等"旦富贵而忘贫贱,君子不为也"。吾家爵禄复厚于子孙、恩意之隆,这本就够了。” 朱雄英笑了笑,也答应下来了,“那就遣九江表兄即刻回朝,在朝堂上奏报陛下。俺不好做主,还是让陛下做主。只是俺觉得表伯到底出钱出力,尽献所得也不好。留下三千两吧,岂能真让大家伙白忙活一场!” 李文忠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还是听话办事就好。 皇太孙殿下都已经做了决议了,这显然也是深思熟虑的,那就不要在这里自作聪明了。再者就是李文忠也了解殿下,要是真的表面客套,就不会说这些了。 既然是这样的一个状况,那就更加不要多说什么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也就行了,这些也算得上是李文忠一直利于朝堂的原因,这些也确实是他一直深受信任的原因。 能力不缺、品行也好,再加上绝对的忠诚,这样的臣子当然讨人喜欢,也值得重用。 李文忠知道自己这一次肯定是要得罪人了,很多武勋现在已经有了非常好的生活了,只是谁不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银钱、过上更好的生活呢? 尤其是现在大明朝的国力越发强盛,现在在应天府也有着一些繁华景象,有些奢靡之风也开始有了趋势。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银钱了。 武勋人家的当初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现在建功立业、有了爵位,想要奢侈点也不为过。 而且相比起文臣,皇帝对于武勋人家有些奢靡之风实际上是不太反对的。 看起来是皇帝在犒劳这些老弟兄,实际上很多人也猜测是皇帝不希望开国武勋集团太过强大。尤其是一些武勋子弟,纨绔一点实际上没什么坏处。 银钱这样的东西,自然也是越多越好。对于想要讲究排场的武勋人家来说,那自然是更多才好。他们不会觉得银钱多了是烦恼,只会想着银钱不够用,他们可不怕风评等等。 但是这一次李文忠要得罪人了,他直接将意外收获的大部分上缴,而且还是在朝堂上这么做。 这么一来就意味着本来会装死的武勋人家也没了退路,他们真要是不有样学样,其他文臣武将会不会攻讦暂且不说,皇帝肯定会记仇,这一点倒是不用质疑了。 不过李文忠也不当回事,他得罪人的次数多着呢。只要有皇帝、太子、太孙的信任,他依然是曹国公,依然是大明朝最受信任的曹国公。 单单就是这一点就足够了,些许银钱看起来也是根本不值一提了。 朱雄英笑了笑,他做的事不算太坑,可是要说绝对的仁善,那显然也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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