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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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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各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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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朱雄英来说,在杭州这边的事情实际上不算多,无非就是因为杭州是一座大城,再加上这里是治所,所以需要多关注一些。 但是这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原因实际上也非常简单,那就是这里离应天府也近,很多的事情也是在朝廷的掌控当中,这可不是什么天高皇帝远的荒僻之地。 既然是这样的话。自然也就更加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一切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 “殿下,五日前陛下在朝堂上申饬开国公。”宋忠跪在朱雄英跟前,小心翼翼奏报。 朱雄英瞬间皱眉,语气倒是比较平静,“哦?为何?” 宋忠赶紧回答说道,“开国公在洛阳购地超百顷,凉国公府也购地超百顷。” 朱雄英哑然失笑,觉得有些荒唐,“他们倒是聪明啊,知道迁都的事情定下来了,这是要提前去购地了,这倒是一点便宜也都是要占。” 宋忠则继续回答说道,“尚有江阴侯府、武定侯府、定远侯府、凤翔侯府,也都在洛阳附近购地。拒查购地倒是常价,只是购地位置都颇好。” 这些武勋还真的是聪明人,一个个的都是在提前烧冷灶,这是在抢先下手了。 甚至算起来就是以后的那种知道要拆迁了,这就赶紧盖房子、加楼层。 朱雄英就摇头说道,“开平王府去掺和作甚?他们必然是不会去洛阳,这也都是要留在应天府的。这趟浑水也去掺和,这倒是有些不像话了。” 这自然也是朱雄英的心里话,对于自家娘舅做的事情,他心里头实际上是不太满意的。 天地良心,这些年不管是他还是朝廷,对开平王府都是非常不错的,开平王府也确实没必要去占这样的一个便宜。可是现在他们就是去做了,甚至很多的武勋都做了。 站在这些人的立场上就是趁着洛阳现在的地价比较低抢先下手,这肯定是划算的生意。一旦迁都了,洛阳周边的土地价格就要飙升了。 土地留在手里,那也是家产了,以后家里也就可以更加的富贵。土地再多都不是坏事,这也是如今的一个普世价值。 朱雄英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明白这个道理是一回事,而手底下的人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就是另外的一码事了,因为这是在薅朝廷的羊毛,他能乐意那才是不折不扣的怪事情! 宋忠也继续说道,“秦王殿下、晋王殿下近些时日好似也在王府周围购了些许宅院,拒查有惊扰百姓之举。” 朱雄英瞬间脸色更加难看,自家二叔实际上这些年没少扰民,在地方大兴土木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他们可不打算当个贤王,他们就是要当个富贵的藩王。 现在在大肆购买宅院等等,甚至是巧取豪夺,这些实际上也都是在为了"拆迁补助款"。既然迁都的事情定下来了,虽说不在他们就藩的城市,但是这两位肯定是要改封。 王府是朝廷建的,让他们住,收回去的话他们多半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自己买了私产,这要是朝廷不给点补助的话,他们肯定是要去闹的。 名声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没什么好在乎的,得到真金白银的好处才是第一位。 朱雄英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看起来哪怕是自家人,也不见得都是各个都想着为朝廷分忧。 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朱樉、朱棡看来,现在他们都就藩了,他们现在就是在外的亲王了。江山社稷当然重要,可是自己只要不做乱,想要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也正常。 得到更多的真金白银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第一位的,贤良的王爷名声好,但是没实在的好处。只要自己做的不是特别出格就行,王府的府库里多些宝贝,那才是好事。 朱雄英好像理解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被打发出来巡视地方了,除了确实要看看地方民生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有些事情现在他留在京城里,好像真的不太方便。 虽然有理由相信他会以大局为重,可是这也是一个人情社会,尤其是考虑到他和一些群体的关系,现在要是留在京城里,估计好多人都要求到跟前。 所以还是再等等,完全没必要急着回到应天府,现在出来转转也是好事情。 将朱允炆留在杭州,让他稍微的办点事,这也是朱雄英的一个计划。 朱允炆有些激动,但是也有些紧张,“皇兄,臣弟向来从未理事。” 朱雄英就直接问道,“哦?从未理事?!俺生来就知道如何做事?还是说祖父和爹也都是生来就会做事?你不会做事,难不成还不会学?” 朱允炆似乎哑口无言,片刻后才说道,“皇兄,臣弟岂敢和皇祖父、父王相比。臣弟倒是不怕其他,就怕办事不力误了皇兄大事。” 朱雄英就笑了起来,随即也说道,“说来俺对你们几个要求也不高,只是你们到底都是宗室,以后一个个的也都是要镇守一方的藩王,真要是什么都不懂,那也不成。” 看着朱允炆、朱允熥和朱有燉,朱雄英语重心长说道,“你们也莫要自谦,到底是自小就勤学,好些东西心里也有数。只是千万记好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朱允熥立刻就表明自己的态度,“皇兄,倘若让俺办事,俺肯定能办好!” 朱雄英也懒得理朱允熥,看着朱允炆继续说道,“你以后是要看守祖地,虽说亲王不该插手地方政事。只是以后倘若迁都,好些事情俺们倘若不能及时处置,你这个亲王就该出力。” 朱允炆立刻严肃说道,“回皇兄,臣弟定当竭力。” 朱雄英笑着点头,“你和允熥又不同,你自小喜欢读书,文治和统兵又不同。你现如今在杭州好好看看夏粮如何收、秋税如何征,看看这底下的官员如何处置地方政事,看看这些地方地主、豪族如何往来,这都要看。” 说着这些,朱雄英继续交代,“这里头都是学会,学好了你才能真的给俺们办点事。” 现如今的情况也就是这样,按照大明朝现在的发展趋势,以后多半是不会再指望藩王手握兵权,一些战争也不会再要求亲王是名义上的主帅了。 而对于藩王插手地方的政务,这向来都是朝廷方面比较忌讳的,这肯定也是不会允许的。 朱雄英实际上也是这样,现在让朱允炆去看看,那实际上也就是看看而已,只是让他去有所了解,而不是说会让他去真正的有机会管理地方的事情。 就算是以后不会允许朱允炆等亲王插手地方政事,可是不许归不许,不代表这些人就是什么都不能懂,该学会的技能还是需要学会的,这也是理所应当。 说到底就是这些人是大明宗室,是镇守一方的藩王。哪怕在朝堂上可能是没什么发言权和地位,但是放在地方上,谁敢忽视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呢。 这要是品行贤良倒还好,这要是胡作非为的话,那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角色。 将朱允炆留在杭州,朱雄英就再次出发了,这一次他是要去宁波了,对此他非常期待。 李文忠也明白宁波意味着什么,浙江宁波设立的市舶司是专门为东瀛朝贡而设,虽说曾经一度废止,不过基础还在。 而且据说此前海贸赚回来了很多金银珠宝,这也就意味着皇帝心动了,这是打算继续重开市舶司。而且这不再是单纯的考虑朝贡的事情了,也需要考虑一些商贸了。 别看老朱总是一副看不上商贾的事情,对于商业贸易也百般打压。可是如果能够让国库充盈,老朱可不在乎那么点。所谓的脸面有些时候可以不要,实实在在的好处不能不在乎。 这一点李文忠清楚,朱雄英也非常清楚,所以宁波是必须要过去的。 其实不只是宁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其他各处市舶司就需要认真对待了。 包括沿海地区的一些卫所,接下来他们的剿匪任务就要加重了,开国初年的倭寇骚扰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而现在不说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但是绝对不能再让倭寇肆虐。 其实说到倭寇,朱雄英也清楚不只是东瀛浪人、破产武士,很多也是大明子民,这些人和倭寇狼狈为奸,有些时候就是在大明时就是百姓,出了海就是贼寇。 至于说张士诚、陈友谅的部属,以前也确实有逃遁到外海的,不过现在这些人越来越少了。这些人多半也是匪,也有一些依然忠诚于旧主的,但是也未必就是绝对的忠诚。 这都过去几十年了,老一辈的都故去了,年轻一辈的成为了青壮年,小辈的也在成长。 张士诚、陈友谅没有给这些年轻人带来什么好处,那自然也就不会对他们感恩戴德、忠心耿耿了。陈友谅的儿子现在还在高丽种地呢,大周政权也早就随着张士诚自缢而烟消云散了。 就算是号称忠诚于吴王的江浙一带的知识分子,现在也是大明的百姓,想着要让自家子孙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光耀门楣,哪里还有什么仇怨可言。 这就是事实了,现实就是如今的很多事情都算是烟消云散了,过去的事情可能也不会被一些人记在心上,这又不是世仇,自然也就会被很快的忘却。 朱雄英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于一些盘踞在外海的海匪、盗贼,那当然也是需要重视起来的,该剿的肯定要毫不留情的去剿灭。 可是如果能够招抚的,也未必就是需要大动干戈,不一定就是真刀真枪的才有效。 朱雄英率领着人马朝着宁波赶去,相比起出应天府时的人马,现在的队伍精气神不如以往好了。 这也正常,这都出来三个多月了,一直都是在四处奔走,对于不少人来说肯定是不小的负担,回觉得有那么一些疲惫,这个时候也就是在强撑着而已。 另一方面这一路走来,朱雄英总是会在一些城市留下一些官员,倒不见得就是全都给永远留下来。不过随着出行的队伍当中,一些人数也是在有所减少。 朱雄英也不需要觉得担心,江南地区没有那么大的动乱,不要说他率领着千军万马了,就算是一个百户所,基本上也是足够用了,路途上没有那么多的盗匪,就近调兵的卫所也不少。 对于自己的个人安危问题,朱雄英也从来都不敢大意。可是也没必要处处都是如临大敌,没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没那么多的事情会针对他。 这一点朱雄英自然心里有数,他身边有很多人,这些人也都是非常可靠的。 朱雄英骑着马,让人叫来宋忠,“船队现如今都在宁波?” 宋忠连忙回答说道,“船队到宁波已经有月余,上岸后就开始休整。一月前陛下和太子殿下令人犒劳将士,卸走所获,令船队上下静候太孙殿下犒赏。” 朱雄英哑然失笑,看着李文忠问道,“表伯,你是不是也觉得祖父和俺爹这么做过分了些?金银珠宝、香料他们带走了,犒劳大军的事情等着俺去办!” 李文忠多油滑啊,说道,“水师左右二卫本就是殿下最初就统帅卫所,此次出海又是殿下主导,殿下如今统领五军都督府,犒劳大军、封赏有功,也该是殿下来定夺。” 朱允熥就忽然说道,“表伯,俺要是有你这本事,说不准能当个副大都督!” 朱雄英瞬间乐了,冲着朱允熥说道,“你以为呢?俺们家表伯就是这点最让人着恼,俺以为他跟俺亲近,父王以为表伯和他亲近,祖父就觉得表伯是他的人!这朝上啊,没哪个有表伯这本事,就是魏国公都不成!” 李文忠被调侃也不生气,只是说道,“殿下说笑了,臣就是朝廷的官、是朱家的官。” 朱雄英猛然回头,看着李景隆和徐辉祖,“你们两个早就在俺帐下,俺倘若和陛下、太子吵起来,你们两个得跟着俺!” 李景隆和徐辉祖刚想说客套话、场面话,李文忠赶紧提醒,“还不领旨!” 朱雄英看着李文忠,这才是聪明人,立场也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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