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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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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权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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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朱桢等人来说,现在多少是有些自投罗网的意思了。本来是想着要在海贸的这件事情上分一杯羹,是想着要去讨要一些好处。 可是现在呢,自己的权力可能是要被进一步的削弱了。 不过好像也没办法否认,就算是长远的权力是被削弱了,可是短期的实际好处还是有一点的。 就算是心里有非常多的不乐意,但是朱桢等人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说到底就是皇权现在太过强势了,他们这些藩王在皇权跟前,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现在能够想的事情,大概就是真的要是被削权了,那就努力的去讨要一些好处。真的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多少也是有着一些心有不甘的。 对于朱桢这些人来说,他们现在该做的事情自然也就是努力的去争取了。只是就算是努力的争取,可是最终到底是以什么样的一些条件,对于他们来说未必就是能够如愿的。 就算是天潢贵胄,也不见得很多事情完全就是在自己的掌控当中。不夸张的来说,他们的一些命运,实际上也都是被皇帝所直接决定。甚至比起一些人,他们更加没有选择的余地。 朱雄英仔细的调查了一下江西的一些事情,仔细的询问了钱粮、土地,以及一些政策的推行。对于他来说,这一次的外出巡视,还是有着一些收获的。 朱雄英可是做了不少事情,这一次来南昌府也是要实实在在的办些事情。 因为今年七月,龙阳县数罹水患、庄稼被淹,致使拖欠赋税数十万石。可是上司摧粮颇急,敲扑致死相踵。龙阳典史青文胜慨然赴京师为民请命,一连数奏,均如石沉大海。 所以他具奏击登闻鼓,然后在登闻鼓下自杀。这使得老朱非常吃惊,下诏宽免龙阳租二万四千余石。 虽然那是洞庭湖的事情,可是鄱阳湖这边也是需要仔细的看一看,这里也有水患。 另一方面来说,青文胜是一个基层好官,他为民请命。可是按照老朱很早之前定下的规矩,不要说这样的典吏了,就算是一些百姓要是上京去敲登闻鼓,官员如有从中阻拦,一律重判。 在洪武年间,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押解着贪官污吏行走在通往京城的道路上不需要奇怪,也确实曾经有官员试图截留,但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非常惨重。 可是青文胜死了,在登闻鼓前自杀,他此前的数次奏折老朱没看到、太子没看到,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大事情了。 本以为吏治已经清明了很多,以为宰相制度被废黜后大权在握。可是青文胜这么一出为民请命,那简直就是在打老朱的脸。 这可不是小事情,很多人也确实会因此倒霉。 七月出了这么一出戏,八月就是哈密的纳忽里与其他部族仇杀,还请求以马互市。在被老朱拒绝后直接抢夺回鹘去大明的使臣,抢夺贡物等等。 这自然使得老朱勃然大怒,令甘肃卫指挥使刘真与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率军讨伐。他们乘夜推进到了城下,趁势攻克此城,生擒哈密王子别儿怯帖木儿、豳王桑里失哥、知院岳山等,杀其国公,俘获一千三百人,兀纳失里驱马三百余匹突围而出,官军争取其马,兀纳失里率家属随马后逃遁。 刘真等人将其部落和辎重收缴而归,所获牲畜全部赐予出征将士。大明军威远播至西域,也算是正式的开始震慑西域诸国。 这可不是小事,可是朱雄英知道的有些后知后觉。因为他不在京城,奏报拿到的相对较晚。 这对于朱雄英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不在中枢的一些影响也就显现出来了。 对于西域的很多事情,他还是非常关注的。尤其是那边接近元朝时期的岭北行省,蒙古人在那边的一些余威还比较大,也有不少小国、部族对大明并不是很在意。 这肯定不行,西域别的不说,丝绸之路的影响还是在的。而且那边也确实有些物资,值得朱雄英在乎。 所以想想看,也确实是时候打道回府了。 出门的时候是初春,但是现在都已经入秋了,朱雄英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打算回城。 估计也是没办法继续拖下去了,老朱和朱标还是比较委婉的,因为他们觉得男儿就该志在四方,皇太孙就应该关心江山社稷,看看大明江山那也是应该的。 可是马皇后和常氏现在可不会惯着朱雄英了,以前的家书还算委婉,只不过这几次收到的家书,明摆着的就是在催促朱雄英赶紧回京,让他不要在外头野了。 就算是何玉瑶的家书当中也是比较委婉的说着一些事情,比如说朱文垣想他爹了。 天地良心,朱文垣现在可不会说话,整天不是吃、睡就是在玩闹,或许在他的认知当中,根本就没有爹这么回事。 朱雄英也确实出来大半年了,也确实是该回京了,在下面转了一圈,也确实看到了不少实际的民生情况,也确确实实看到了不少基层政府、官员的状况。 这也算是不错的事情了,现在也确实是时候打道回府了,回到权力中心对于他来说更重要。 说到底他是皇太孙,长时间不在中枢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哪怕他的地位稳固,可是长时间在外,对于不少人也会觉得有些心里不安。 对于朱雄英要回去了,李文忠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旁敲侧击很久了,太孙就是不松口。 李文忠这些人的压力也很大,太孙一旦在外有点什么事情,这些人都担不起责任。 而现在不用担心了,只要回京了就好,很多的事情自然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需要紧张。 朱雄英要回京了,对于很多人来说,担惊受怕的日子就算是要结束了。不过对于这些人来说,显然也是需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绝对不能在最后关头出现什么问题。 而朱雄英要开启行程也没有那么简单,基本上很难做到说走就走。 一方面自然是需要赶紧遣使回京,这些事情都是需要和皇帝、太子奏报的,甚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队人马走到了哪、预计何时能够回到应天府,都需要时刻奏报。 而且船队出行,前方的哨船、沿途的护卫等等,这些也都是需要做好的。这还是比较省心省事的选择,要是选择在沿途州府停下,百官还要前来请安等等。 还是不要停留了,朱雄英打算省心一点直接出发就好。 朱桢等人这算是跑不掉了,就算是有千般理由、万般借口也没用,既然上了船就要做好被带回应天府的准备。要是不松口的话,可没那么容易回封地。 想要占便宜可以理解,这算是人之常情了。可是在想要薅羊毛的同时,那也需要做好可能要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这一切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应天府,李景隆心情激动,直接到了皇城外求见。武定侯郭英值守,看到李景隆立刻也明白了过来,但是规矩还是要有,得查验一下才能放行。 注意到李景隆的神情不是慌张、不安,郭英就问道,“殿下回程了?” 李景隆笑着说道,“侯爷,还是快些让彦鼎、和彦定练兵,这时候可不能出了差错。殿下回京,怕是要去看三大营。” 彦鼎是郭英之子郭镇的表字,彦定则是郭景仪的字。 郭英捋着花白的胡须说道,“想来是出不了差错,颍国公练兵有方,三大营又都是精锐十足,再有一干知兵将校,三大营现如今也是有了气候。” 李景隆不介意卖个好,主要是郭英太特殊,“殿下怕是有些不高兴,哈密那边的事他最晚才知。这些事情侯爷可先知晓,想想应对之策。” 郭英一下子为难起来了,征讨西域藩国的事情是皇帝陛下下令的,是魏国公徐达等人参赞的。这一切本来都是名正言顺的,谁也挑不出来理。 可是谁不知道皇太孙殿下将五军都督府看的极重,哪怕军情紧急,可好多事情直接绕开了他就做了,那好像就是太孙殿下开始要记仇了。 他自然不敢去找皇帝、太子的麻烦,多半也不会对一应将校治罪。可是只要给那些人穿小鞋,那也是够难受的了,谁让那是皇太孙呢! 李景隆能够明白郭英的为难,他很多时候也是感同身受。皇帝、太子和太孙,大家都知道这三位之间没有什么嫌隙,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效忠不效忠的说法。 只是这三位有些时候也会有意见不合,臣子们到底是该支持谁,这就显得有些为难了。 今天支持皇帝,明天太子就可能找理由敲打一番。后天附和了太孙,大后天可能就被皇帝叫去责骂一番...... 所以有些时候想想前朝的一些事情也挺好,有些时候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 在查验完宫符后,李景隆自然也就是可以直接进入皇宫。 在武英殿外李景隆刚刚求见就被宣召,老朱看到李景隆很开心,“九江,俺算着也是该你回来了。” 李景隆恭恭敬敬说道,“启奏陛下,三日前皇太孙殿下启程返京。” 老朱更加开心,不过还是问道,“是乘船回来吧?那算算,这会儿该是过了安庆,也是该到池州了。好,俺明白了,这几日就令人去候着。” 李景隆看了眼老朱的脸色,继续说道,“楚王殿下、潭王殿下与湘王殿下同行。” 老朱脸色一板,说道,“这事俺也知道,潭王回来正好。胡惟庸之事与他何干,竟想着自焚明志!俺是那般不讲情理之人,自个儿亲生骨肉也要杀?!” 李景隆跪的更加恭敬,这话自然是不好接的。去年潭王殿下闹的那一出确实是吓人,这一趟回京之后少不了要被责骂。 这样的黑历史,估计以后也是会被不断的提及。但是好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朱梓大概可以知道自己的位置,以后也多半不会因为点风吹草动就想着要将寝宫堆满柴火了。 可是这些话别人可以说,甚至可以在心里头嘀咕。但是真的要是当着皇帝,或者是当着潭王本人的面说,那纯属是找死。 摆了摆手,老朱说道,“你去和太子说一声,然后就回府歇息。这一趟你爹办事也得力,出海那些所得俺私下里让人给你们送回去了,你自个儿去太子那拿了单子清点一下。” 李景隆还想说什么,老朱不耐烦说道,“滚吧!” 看着李景隆行礼后离开,老朱还是非常开心的,乖孙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至于这一趟出海得到的宝贝,别看李文忠带头捐出大半。但是老朱怎么可能亏待自己的亲外甥,当着其他武勋的面表示曹国公识大体,那些所献宝贝也就收回来了。 私下里就让人悄悄的给还回去了,那还是曹国公府的东西。至于其他武勋献出来的,那自然也就是献出来了,没有人可以要回去,包括开平王府都是一样。 心情愉快的老朱溜达着回了坤宁宫,看着自家胖重孙坐在榻上立刻眉开眼笑。虽然是背对着门,可是这"虎背熊腰"的小壮汉看着就喜庆。 “文垣!”老朱这都六十多的人了,但是在朱文垣跟前还是自然的夹子音,“文垣!” 朱文垣立刻扭头,开心的张开手,但是下一刻失去平衡歪倒在榻上了。他也不哭,只是奶声奶气的笑着,还想要老朱抱。 马皇后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一边嫌弃,“俺们这般勤快的人,养出来了个懒娃子。翻个身都不愿意动弹,非得推他一把才舍得翻身。” “随他爹,他爹是假勤快。”老朱直接做出判断,“雄英启程了,估计五日之内能回来。” 马皇后看了一眼老朱,说道,“你那乖孙回来了,你可得好好想想了。你给他差遣出去的心思他怕是知道了,前些时日西域那边的事你也没说一声,他心里肯定迈远!” 咬了咬朱文垣肉肉的脸,老朱就纳闷了,“俺是皇帝、是他祖父,俺做事还要他准许?!” 说完这些老朱也更纳闷,“妹子,这难不成年纪大了,真看孩子脸色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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