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浪花翻腾。
偶尔有大鱼露出水面，总能让陆飞仪看上许久。
一个是大武皇帝，一个是杀生门小公主。
两人爬在船舷上，毫无风度。
船是出海的大铁船，来自大武的海军。
由于大武历来不重视海军，且海岸线不长，所以海军规模很小，只在西海设立两支可有可无的舰队。
“楚兄，我觉得那条鱼很好吃的样子。”
“那就抓上来吧！我让他们生火烤鱼。”
不一会儿，甲板上放上精致烤炉，两个擅长烤鱼的士兵负责操作。
海船甲板是钢铁，不担心被烧着。
结果陆飞仪没吃多少，但捉上来很多，楚麟让其他人解决。
这或许就是钓鱼人的乐趣，不一定很喜欢吃，但是喜欢收获的过程。
“楚兄，怎么没看到海妖？”
三艘大铁船在海面上，海妖哪敢出来。
为了楚麟的安全，秦武也来了。
但他在另一艘船上，目的是不打扰楚麟的兴致。
楚麟指着海域尽头，问陆飞仪：“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吗？”
“那里还是海，但我知道，在数万公里之后是新大陆，可却忘了是哪一洲。”
楚麟回答：“那里是坤洲，此外，从乾洲往南数万公里是震洲，往东数万公里是坎洲，至于往北，其尽头是无尽深渊，谁也不知道深渊之内有什么。”
“哇，你知道这么多？”
“又不是冷门知识，我知道很正常。你是从仙界下来的，仙界大吗？”
在楚麟看来，玄域九洲大得离谱，仙界估计也差不多。
陆飞仪却说：“玄域九洲在仙界，其实就是一个仙门所拥有的领土。当然不是古剑门这种小仙门，也不是杀生门这种冷淡仙门，而是注重收徒的大仙门。仙界也有仙朝，一个国家九千州，一个仙州抵得上大武四五州，你可以想想仙界有多大。”
楚麟不敢去想象，只能长叹，见识还是太少了。
“我看你年龄并不大，为什么要离开仙界？”
陆飞仪神色凝固，此后想了很久并不回答。
楚麟不强求，提醒她海浪来了。
“西海波涛汹涌，说不定啥时候就会卷起大浪，注意安全。”
修士再强，在海洋中也会弱上几分。
海船的船长很快来提醒，说可能有海妖出没。
“海妖会来袭击我们？”
“对，并不是所有海妖都知道我们不好惹，总有愣头青。”
果然，在打过来的海浪里，有海妖在嘶牙咧嘴。
这玩意儿和海鱼差不多，没有任何想象中的人形态，鱼头鱼身鱼尾，牙齿锋利。
船长解释：“海妖有两种，一是纯粹的妖，就如现在这样。二是人鱼，它们拥有人类的脑袋，鱼的身子。甚至有鱼龙族，可以释放法术，非常强大。”
陆飞仪问：“有美人鱼吗？”
“大概有吧，鱼龙族的雌性，应该可以称得上美人鱼。”
陆飞仪而后笑着对楚麟说：“传说你们人类皇帝喜欢美人鱼，你有没有性趣？”
“有鬼的性趣，人鱼就脑袋可以看，身子下面全是鱼，你能产生性趣？”
说话间，海浪已经扑来。
船上有炼法修士，赶紧双手捏诀，凝结护盾抵挡。
海浪仿佛拍在墙上，霎时间凝固在空中。
但里面的海妖嘴上有长长的尖刺，一下子把护盾戳破。
“陛下小心。”
楚麟伸手，将巨大的海妖拦截，只用了两根手指。
“这玩意儿的实力仅仅相当于炼体层次，是不是海妖的炮灰兵种？”
船长摇头：“这已经是主力了。海妖的炮灰就是普通海妖，占据总数的七成。”
“这么来看，海妖也不是太强。”
三艘船都面临海妖袭击，但士兵们见怪不怪，应对得非常从容。
没过多久，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尸体。
秦武在旁边船上大喊：“陛下，我们该回程了。”
“好，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没遭遇任何阻碍，风平浪静。
看着太阳与海面相平，风景正好。
“有朝一日，我想去海的对面看看，你去不去？”陆飞仪问。
楚麟点头又摇头。
“太远了啊！”ap.
海船在夜幕降临时回港，地点在西海城。
西海城属于西沙府，再往西五十公里就是西沙城。
今晚不回去，楚麟会在城里住一晚。
这里的风光和其他地方差别很大，有异域风情。
秦武在不久后离开，说北边出现沙盗踪迹。
“严重吗？如果不好收拾就遣大军灭了。”
“陛下放心，不是大问题，臣去看看。”
西海城的夜里有海风，带着海鱼的气味飘入城，并不舒服。
因此，楚麟和陆飞仪都没有游玩的乐趣，早早在客栈里睡去。
他先前拒绝了县衙提供的“豪宅”，还是客栈里睡着舒服自在。
次日天亮，楚麟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从窗口朝下看，到处都能看到血炼军的士兵。
吵闹不是来自士兵，而是沸腾的百姓。
“怎么了？”楚麟叫来秦武留下的副将，叫做乔荣。
乔荣回答：“北边有七座军堡被沙盗攻破，百姓们受到惊吓，准备逃到西沙城。县衙在做思想工作，城门封死了。”
军堡是边境用来防御和放哨的堡垒式建筑物，一般有百人到千人不等。
一夜之间被攻破七座，可知敌人数量不少，而且有人指使。
“秦武呢？”
“将军正在抽调部队，即将有十万血炼军奔赴边境。陛下请放心，西海城很安全。”
“朕知道安全有屁用，要百姓知道才行。告诉县令，不能伤了百姓，但也不能开城门。”
百姓是盲从的，一旦城门打开，估计会跑得七七八八。
到时候，部分人会死在路上，另一部分人成为难民，何必呢！
西海城到西沙城的这段路可不简单，大半沙漠，寻常百姓就是送死。
陆飞仪不久被吵醒，询问缘由后想去边境看看。
“不准去，等消息。”
谁知道沙盗里有没有超级高手，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要以安全为主。
陆飞仪本想顶嘴，但看到楚麟严肃的面孔，没说出来。
“好吧，我下去吃东西，饿了。”
楚麟回到房间，运转玄机盘。
西海城的确有危险。
但这危险不是来自沙盗，而是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