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大凶。怎么回事，一直是大凶。”
在大军即将北上时，楚麟用玄机盘连续推演。
结果表明，此次北上是大凶之兆。
不应该啊，大武百万军队，且有主场便利。
而云国仅有五十万，就算有流火门掺和，也不至于将局面逆转到如此地步。
“难道是古剑门？”
木兰鸢会守信，但她已经走了，新来的周奉良却不一定承认之前的决斗。
这是最麻烦的问题。
但楚麟的脑洞开得再大，也想不到两个向来敌对的仙门会联合。
他接下来多次推演，越往北方越不安，甚至到了心惊肉跳的地步。
“不行，退兵。”
“不，不能退，至少要把云国五十万人赶出去。否则，我哪还有脸面坐这个皇位。”
大军到了距离邬水仅有百公里时，楚麟命令暂时休整。
“千瑶，帮朕急速传达命令。”
“让伏天带五万禁军北上。让尉迟影带着麾下高手来明州，至于郑佑，他修为不够就算了。”
想了想又说：“让青兰和齐修都来，西海城的钟离宇也来。古灵儿和你不要离开，随朕一起。”
如此这般，将麾下神将大多数聚集在一起，楚麟才推演出了吉兆。
但是在吉兆之前依然是凶，无法消除无法捉摸。
“意思就是说，我聚集这么多人，只是让大凶之后多了希望。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玄机盘没让楚麟安心，反而让他很不安。
他甚至想回武都把两仪山河阵取来，但武都是他的根本，不能撤销阵法。
北方的天气略显干燥，陆飞仪的心情依然极好。
她去外面浪了半天，回来带了很多好吃的。
“楚兄，愁什么呢？给我说说，让我开心下。”
“我愁成这样，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
看到陆飞仪，楚麟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递来一块乳白色的软糕，直接放在楚麟嘴边。
咬一口，软软糯糯，香甜可口。
“好吃不？我已经把全城的奶花糕包圆了，一次性吃爽。”
这丫头做事没节制，很容易对某物厌烦。
她之前在渝州吃当地小吃豆腐脑，一桶下去再也不吃了。
“美食在于细品，不是你这般胡吃海塞。我问你个问题，天机推演的准度如何，会不会出现失误？”
陆飞仪眼珠子一转，大概知道楚麟头疼在什么地方。
她说：“天机涉及因果，变幻莫测。别说你，就算是仙界的道法仙君，也存在推演失误的时候。不过，只要方法没错，失误的只是细节，而不是大方向。以你的水平，估计失误会很多。你推演什么了？”
楚麟信任她，如实相告，玄机盘肯定不能说。
听完后，陆飞仪也皱起眉头，但很快舒展开来。
“这么说吧，天机这玩意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你相信前面的大凶，你就得相信后面的大吉。两者相辅相成，不能单独拆开。原因好像是……是因果。你既然相信前面的因，也得相信后面的果。”
楚麟撇嘴道：“大凶大吉都是因，并非果，它们哪来因果关系。”
“楚兄，你着相了，这样很不利于修行。城东有佛寺，要不去看看？”
此时的位置是明州兰陵府兰陵城。
楚麟和陆飞仪没告诉其他人，一起出城，走了没多久来到佛寺附近。
佛家有自己的修炼之道，但是他们在玄域只是小道，所以存在感不高。
“就在那，名字不错，叫太佛寺。”
楚麟没有表露身份，被小沙弥迎入寺内。
到了佛寺正殿，楚麟认真地拜了拜，陆飞仪毫不理会。
按她的话法，佛道与仙道有冲突，仙界的仙门对佛门比较排斥。
刚拜完没多久，沙弥过来请他们去后室。
“主持有请。”
佛寺后面清新淡雅，花草树木略显萧瑟，因为已经是秋末。
“小师傅，我们一路走来，怎么没看到多少人？”
小沙弥回话：“稍微有条件的，都去追求仙道，只有吃不起饭的才会皈依佛门。当今皇帝圣明，给了百姓更多活下去的机会。因此前来当和尚的越来越少。”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一间古朴小木屋。
房门自动打开。
“陛下请进。”
哟，知道自己身份。
“飞仪，你在外面玩玩。”
“好，你进去吧！听说佛寺的素斋都很好吃，我去看看。”
楚麟很无奈，顺手给小沙弥一些香火钱。
进入屋内，房门自动关闭。
楚麟能感知到，主持的修为大概在炼神十重左右。
“小僧因缘，见过陛下。”
主持盘坐在屋子的正对尽头，双手捏着手印，整个人仿佛干枯的雕塑。
“姻缘？有趣的名字。”
“陛下可能想错了，因果的因，缘由的缘。”
“好名字，难怪知道我会来这里。既如此，你应该也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
因缘睁眼，回道：“陛下说笑了，小僧道法浅薄，算不出来那么多。只能算出今日有显贵来访。正巧陛下领军来到兰陵城，小僧这才能猜出来。”
且不管他怎么知道的，楚麟三两句话说明缘由。
总结起来就是：大凶之后有大吉，值不值得冒险。
老和尚悠然浅笑，反问：“陛下相信因果报应吗？”
“我修仙道，当然信。”
“既如此，陛下何故来问小僧。还请回吧！”
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看起来高端神秘，实则可能就是单纯在装逼。
楚麟道：“还请主持明言，感激不尽。对了，你这庙宇有点破，人也不多，我回头给兰陵府令说说，帮一把没问题。”
任何人都有牵挂，老和尚自然有，做不到六根完全干净。
“陛下，其实您自己知道。小僧问您，此战，您会退吗？”
楚麟似有所悟，摇头。
“这就好了，既然您不会退，又何必在乎因果。您只需要勇往直前，自有因果变化一路跟随。你现在看到的大凶，兴许会在以后变成大吉。因果吉凶本就没定论，陛下不必在意。说句不好听的话，陛下何时如此优柔寡断了？”
最后这话如当头棒喝，楚麟深深鞠一躬，转身离开。
对啊，他楚麟重生以来从未退缩过。
何惧前面任何险阻？
“看来，用玄机盘推演因果太多，导致我自己无端卷入因果。既如此，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古剑门？
流火门？
云国？
“我既然敢与历史背道而驰，就不怕他日遭遇的任何灾祸。”
回城之后，楚麟找来各位将军。
“传朕令，明日辰时，对云国五十万大军展开正式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