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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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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感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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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盛夏七月太阳毒辣,刘昊在校场上兜兜转转好一大圈,也没见到前日夜里,李方明在帅营门口坐的那种长条凳。 无奈,只能手拎个马扎回来。 来到一处阴凉地界,把胡床往地上一支,刘昊不禁轻笑出声。 据说李白当年就是坐在这玩意上写的静夜思? 刘昊转身坐在胡床上,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左右挥舞蒲扇,上有树荫乘凉,眼前有一大群士卒忙忙碌碌,颇有些乐不思蜀。 只可惜,悠闲的时光并不能久持。 没多久,迎面小跑过来一名什长,来到刘昊面前躬身行礼道:“百夫长,高台铸好了。” 所谓高台,其实不过是个简易的三脚架,只要上面能立住人,梯子挂在上面不倒就行。 另一方面也是没人相信刘昊真能攻上去,其次若工程浩大,导致许多士卒明后天腰酸背痛,无法攻城,那就得不偿失了。 刘昊按压双膝缓缓起身,什长倒也很有眼力见,快走两步将刘昊搀扶起来。 “给你了。”刘昊将手里蒲扇塞到什长怀里,径直走向高台。 两名“身经百战”什长其中一人,伸手冲刘昊做个请的手势。 刘昊一扬头,示意你先上。 什长不清楚是让自己守在上面,还是刘昊想当着众人面再检查一遍梯子的稳定性,二话不说,“噔噔蹬”直接爬上墙梯。 而就在他爬到梯子中央,四五米高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时,下方刘昊果断侧身朝身后一步迈出,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梯子倒数第二节横梁上。 哎哎哎…… 在空中这名什长“哎哎”声中,梯子不断向后滑,连带刚铸造好的高台也轰然倒塌。 所有人都被吓得往后跑,只有刘昊站在原地不动。 那些人如果不是跑得够快,已经是被倒塌下来的高台压在身下。 刘昊低头看着坐在墙梯上,滑到自己脚下的什长,似笑非笑道:“你知道谋害攻城先锋的百夫长是什么罪名吗?” “我……”惊魂未定的什长刚想辩解,却被另一人打断道: “还请百夫长手下留情。”说话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位“身经百战”的什长,他向刘昊拱手求情。 人群也渐渐围了上来,大部分士卒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只有极少数目光先一步瞟向昨日挨了刘昊一脚的什长,而这名什长也是以同病相怜的目光看向坐地上这人。 如果说他昨日是戏耍百夫长,犯了以下犯上的罪名。 那么今天,这人就是谋害攻城前锋,可以用“通敌”罪论处。 攻城前谋害攻城先锋,又被当事人亲自戳破,不是通敌是什么? 当然,这就是刘昊扣的一顶帽子,没人相信二人有加害之意。 刘昊斜了求情的什长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惩罚他吗? 是你们二人让我演示攻城吧?结果你们没把高台铸好,罚你个监工不力有何话说?” “是,属下二人是监工不力,甘愿受罚。” “这可你自己说的,去军法处自个领军棍去吧!其余人解散。”说完,刘昊大步向回走。 但他却没回自个帐篷,刘昊偷偷来到王忠帐篷不远处,躲在一片个偏僻角落,牢牢盯着二人走进王忠军帐。 王忠听完此事前因后果,破口大骂道:“活该,让你们去监视他,可没让你们去找茬。 义父只说心神不宁,让我偷偷将他手下一百名精兵换成五十人,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还有,铸台这个事,你们能不能动点脑子啊?铸个两三米高,把梯子截短不行就行了? 铸那么高,就算是我往上爬,也担心你们二人会不会在下方使坏,一人去领五军棍,其余记下,下午我亲自去看看。” “是。”二人拱手退出王忠军帐,到军法处那领了不轻不重的五军棍,回去涂点金疮药,下午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下午,王忠亲自来视察,他派人将刘昊请到校场,一见面便哈哈大笑:“子陵啊,攻城演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在这方面可是有经验得很呐!” 王忠这话可没一点夸大,他也立过先登之功,并且战绩十足,不像刘昊那样有水分。 “哪敢劳烦王将军,我不过也是跟着学习。”刘昊谦逊的拱了拱手,面带微笑。 “嗯。”王忠点了点头。 “晨时你教的那些我也听过一些,尤其是那句一人不为众,独木难成林,说的颇为有道理,攻城时就应该是这样,自己冲上城头并不算什么本事,给身后人创造机会才是大功一件。” “将军过誉了。” “你们营明后天就要攻城了,也不必太过劳累,台子我已经命人搭好了,你随便演示两下,让我也长长眼怎么样?” “属下哪敢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诶~~子陵此言差矣,攻城讲究方法策略,大家坐在一起探讨才能商量出更好的攻城策略,就连我平时也要多看多学,正好顺便指点你一番,你就不要推辞了。” 刘昊知道混不过去了,只好拱手应声道:“那属下就献丑了。” 他在人群中找了找,手指向把头藏在别人背后的溲三刀: “你,出来,上去。” 刘昊头一扬,示意溲三刀站在高台上充当敌人守军。 溲三刀则很不情愿起身,悻悻然走向高台,仿佛攻城那人是他。 “喂!”刘昊叫了溲三刀一声,冲他丢过去一杆长矛。 此时二人就不能用真家伙了,拿的都是平时训练时的兵器,没有枪头,长矛一端裹着厚厚一层白布。 溲三刀提着长矛走向高台,转过身居高临下,刘昊左手扶着墙梯,右手持矛,刚迈上两节竹梯就已经进入溲三刀的攻击范围。 溲三刀像不知怎么守,对着刘昊脑袋就是一通乱杵。 虽说长矛上裹着一层白布,但这玩意杵在脑袋上还真不好说。 刘昊身子微微向后倾斜,右脚勾住第三节踏板,握着长矛底部猛得朝前一刺,溲三刀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刘昊用长矛指着他噔噔蹬,很轻松就踏上高台。 没错,就是这么轻松。 只此一回合,刘昊便登上高台。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从未功过城的士卒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溲三刀再怎么攻击,他也只能端着长矛,而刘昊是一支胳膊加上一杆长矛的距离,除非溲三刀同样做,否则距离上相差了一两米。 不说这样能否同归于尽,单说刘昊要乘势抓住溲三刀的长矛,很有可能把溲三刀从高台上拽下去。 反之,若是溲三刀拽住刘昊手中长矛,则是帮助他登场城头。 这是一个阳谋,溲三刀要么被一矛刺死,要么后退,要么同样的架势刺向刘昊,被刘昊拽下城头,要么脱离手里的武器。 即便松手,刘昊勾住梯子,也摔不下去。 冲上高台后刘昊依旧没打算收手,直接一矛杵在溲三刀的胸口。 溲三刀也终于像是解脱般从台子上跌落下去。 他冲刘昊投过一个感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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