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到了谷底，他有些不甘心开口。
“你没有证据说这些话就是诽谤。在当时那个年代能做起来的大家族，谁手上没沾点血，没干过一点肮脏的生意？”
顾烟在身侧的双拳已经不自觉紧紧握，眼里也闪过一抹冰冷，“可你们害死了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换来的荣华富贵又该怎么算？圣罗堡接连两次爆炸，为了封口，你们何尝给过受难者家属一点活路。”
像凯丁那一种可怜人那么多，支撑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找到凶手为亲人报仇。
明明是这么卑微的愿望，也要被人彻底碾灭。
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规则都是顶层人制定的。
老爷子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颓废，他靠在床头上深呼吸一口气。
“如果我说之前的爆炸是意外呢？”
说到这里老爷子像是回忆起某些痛苦的事情，不堪闭上了眼睛。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一场意外，而且还是年幼的安妮犯下的。她到现在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而忏悔。
趁他这把老骨头还活在世上，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孙女想个万全之策。无论安妮是否与他亲昵，但她到底是他的亲生孙女啊！
顾烟就是最好利用的目标。
顾烟的眼神已然看透了一切，“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只有人为。你们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在顾家调查后，居然甚至发动第二次爆炸。在你们眼里，任何东西都抵不过荣华富贵，都抵不过金钱。”
她话说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老爷子。
“我会把里面的内容全部公布出去，给凯丁和同样是受害者的家属一个公道，你们享受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为这些事情付出代价了。”
老爷子抬手捂着胸口，极为痛苦的喊了一声，“不，不能公开这些东西。我们是有信仰的人，家族荣誉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
“这件事情不是我说的算，要看那些受害者家属愿不愿意原谅你们。”
顾烟抿着唇角，声色平淡，眼里翻涌着的怒火已经被她压了下去。
在这件事情里，其实她并没有立场去指责老爷子他们家族所做的一切。
真正的决定者是那些受害者。
顾烟礼貌弯腰，“老爷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同时这会是我和你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老爷子的情绪越发激动，甚至已经出现了呼吸不畅的反应，可他仍然紧紧盯着顾烟。
“不能把这些事情传出去，否则尼奥和安妮的一辈子就毁了。”
顾烟眼里掠过一抹暗色，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安妮和尼奥虽然未成年，却不是没三观的孩子，他们享受了这些染血的荣誉，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们应该去祈求受害者家属的原谅。”
话说着，顾烟便准备转身离开，可突然她又想到什么看着老爷子。
“如玉佛到底在不在圣罗堡？”
她调查了这么久，可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如玉佛的一点线索。
也许这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假的传言。
“如玉佛被我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