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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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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掉进潮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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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頔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只记得一路上浑浑噩噩,脑海里全是陈吉的那句“我才是安婧的男朋友”。 从和安婧相识相知再到相恋,吴頔几乎记得安婧每一帧画面,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即便转生几次轮回几转,吴頔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这个女人,竟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女朋友? “吴頔,他说的不能全信。”袁彩相信安婧的为人,绝不可能做出脚踩两条船的事。 但如果陈吉才是安婧的男朋友,那吴頔会不会提前知晓了这个结果,而因此心生怨恨,做出报复杀人的事情来呢? 袁彩担心吴頔情绪不受控,在事情没弄清楚前,让吴烟雨把他先带回去,安顿好照顾好,等她消息就行。 “好,那就麻烦你了。”吴烟雨这回倒是对袁彩很客气,向警方交代完早上被绑的经过后,带着吴頔离开了。 到房子后,吴頔突然问吴烟雨:“你不想我看那本日记,是不是早就知道?” 吴烟雨一怔,愣在原地。 她白皙的脸色泛着淡淡的红,眼珠子转了转,明明是藏不住的疲惫,却还是打起万分精神对吴頔笑了笑,说:“我没看过那本日记。” “你胡说!”. “哥,都已经过去了,忘了她,咱们回上海,把剩下的日子过好,行吗?” “回不去了…”吴頔双眼空洞,默默地望着一处,傻笑:“你没听见吗?我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 吴頔说着说着就哭了,边哭边笑,心里扭成团的疑惑与伤感,顺着眼泪一尽而出。 说不出是怎样的情绪,也表达不出该怎么解困,只是在这哭和笑的拧巴中自相惊扰。 吴烟雨心疼地抱着吴頔的头,轻轻扶着他的肩膀,像哄婴儿似的,缓缓拍着吴頔的脊背。 吴頔哭累了,也笑累了,在柔和灯光的折射下,同千万婉转的记忆一同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哪时,也不知是哪刻,就安然入了梦。 入夜,吴頔恍然看见一个长发白衣的女子,身型纤细,说不上婀娜多姿,但惹人怜爱。吴頔站在原地等待,四周是空荡荡的回廊,偶有水滴声响,直穿心脏。 “小婧,是你吗?”吴頔问道。 一直背对着吴頔的女子这时才回过头,可惜回廊的光线太暗,吴頔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良久,吴頔又问对方:“小婧,是你对吧?” 女子没应声,但吴頔能感觉到,女子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吴頔索性放开步子朝女子走过去,他心情澎湃,像是见到了期待已久的人。 女子也向吴頔走来,却在距离一步之遥时猛地停下脚步,转身,上下打量着他,目光最终落在吴頔干净的衣领上。 女子伸手,巧妙地帮吴頔把领口处的第一颗纽扣解开,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直到褪去那件干净的白衬衫。 炽热余烬的呼气从吴頔面前缠绕升腾,他扶住女子的脸,压着嗓音呢喃:“小婧,我不管你是谁的女人,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那一夜,你把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了我,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对吧?” 女子没有回应吴頔的问题,只把脸凑近他,呼吸越发急促。 吴頔被女子撩拨心弦,呼吸的频率也跟着紧促起来,他双手捧住女子的脸,鼻尖慢慢靠近。 “小婧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小婧,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是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吗?” “回来吧,亲爱的,哪怕你不再属于我。” 女子褪去白纱一般的长衫,柔柔弱弱、温温婉婉旖旎在吴頔怀中,她轻轻回应着吴頔的热烈,却又欲拒还迎,用右手挡住双眼。 一丝光不知从哪个暗窗投进来,吴頔借机移开女子的双手。 这时,吴頔感觉自己忽然全身麻痹了,面前的人不是安婧,而是吴烟雨。 “烟雨?”吴頔脸上挂着尴尬,“怎么是你?” 彼时光线四散入窗,回廊好似一寸相思地,照得吴頔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却跳得极快。 吴烟雨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她平日都是扎着马尾辫,突然由青涩变得成熟,让人心生喜爱怜惜之情。 吴頔不明所以地望着吴烟雨,双手刚要收回又被吴烟雨拿起,又放回到温热的脸颊上。 她皮肤洁白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红唇与肤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地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吴頔看愣了,面前的吴烟雨早已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妹妹,而像是,一个女人。 他不自觉别开脸,碍于身份与责任,吴頔觉得这样逾矩了。 偏偏吴烟雨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光线逐渐消失,又剩一丝暗光,不偏不倚照在吴烟雨身上。 “哥,烟雨给你跳一支舞吧?”吴烟雨微笑着面对吴頔。 那双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吴頔知道那是什么舞,他本意拒绝,却始终没开得了口。 “烟雨。”他小声喊道,却不知何时改了称呼。他都是喊她“小雨”的,只有偶尔正式的场合才会喊她“烟雨”。 可现在,分明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 吴頔心跳越来越快,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吴烟雨却扭动着腰身,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娇艳若滴,几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妖媚。 她唱道:“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吴頔看得出奇,也默默念着:“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忽然,吴烟雨躺进吴頔怀里,深情看着他,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吴頔左手搂住吴烟雨,右手却不忍褪去她身前的那层白纱兜,吴頔一遍遍告诫自己:要理智,要理智! 她却说:“哥,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发烧,光着脊背,哥和妈妈给我用温毛巾擦背,那时候你也是这样搂住我,我也是这样躺在你的怀里。” 吴頔都记得,他还记得吴烟雨第一次来例假,卫生巾都是他给买的。 那是他妹妹,从小疼爱到大的妹妹,不能做失去安婧之后的替代品啊! 忽地一瞬,光洒进来。梦醒了,全世界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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