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理事的冷汗下来了，他现在是进退两难。
若答应了，就坏了他们这行的规矩，若不答应，怕是要失去一个大客户。
“我时间宝贵，若今天看了，你这幅画是真的，自然能拍出好价钱。
若不是，我没有闲工夫在这和你耗着。”江晔发出了最后通牒。
理事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带着江晔去看看。
毕竟，他若有意拍下这幅画，还有谁能抢得过他？
不过是提前带他看看属于他的东西罢了，也不算坏了规矩。
——
程忆柳从程俊明身边离开后，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头发扎成了高马尾。
仅仅用了十分钟，她就摸清了会场的结构。
这个会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除了地上的三层，地下还有两层。
地下一层是赌场，地下二层则是保险室。
这次要拍卖的东西，就储藏在地下二层。
“老大，已成功侵入会馆的监控系统。”小六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程忆柳按着耳麦准备发出下一步指令时，忽然察觉到到身后有两道隐藏极好的视线。
“先不要行动，等我指令。”
程忆柳眉头微皱，她竟没发觉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
只有一种可能，这两个人跟踪技巧太强，以至于连她都差点发现不了。
程忆柳正常步速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拐角后，借助视觉死角进行了埋伏。
果然，身后的两人也小心翼翼跟了过来。
在他们探头的一瞬间，程忆柳鬼魅般的速度出现在两人身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针插入后颈的穴位。
两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连声音都没发出一下，瘫软倒地。
“让小五过来催眠，确保这两个人不要记得我的行动。”程忆柳下达了指令。
“小六，断掉一部分监控。”
“是！”
监控室的值班的两人正在无聊地刷手机，其中一个困意涌上来，仰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无意间瞥到监控屏幕时，发现竟然有两块监控区变成了雪花状。
他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睁大又看了一眼。
“哎哎，别玩了！”
他指着雪花屏喊道：“监控坏了。”
被打扰到玩手机的男人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
“别开玩笑了，这监控十年半个月都不坏一次，怎么会现在坏。”
话音刚落，一阵尖利刺耳的声音从传声器里传来，随之又有一块监控屏变成了雪花。
男人闻声抬头，叫骂一句，“操，这不是地下二层的监控吗，别再真出什么幺蛾子！”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铁棍，兜里揣了个电击棒。
“你在这看着监控，我下去看看。”
男人出了电梯，直奔保存拍卖品的那个储藏室。
一番探查后，发现并无异常，拿起对讲机说道：“地下二楼并无异常，可能是监控年数多了，出问题了。”
“刚刚监控又吱哇响了几下，自己恢复了，可能真是坏了，明天就上报让人来修一下。”
男人把铁棍别在后腰，慢悠悠地坐上了电梯。
程忆柳紧接着下达了指令。
“把地下二层的监控全部换成录像。”
“是！”
程忆柳光明正大进了地下二层，根据小六的提示，径直到了刚刚男人进的那个房间前。
通过指纹拓印，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密码锁。
动作娴熟地像是在逛自家门口的超市一样。
大门打开，走廊内的灯光照射尽屋里，显示出屋内的情景。
宽阔的房间里整齐排列着两排盖着黑布的展示柜。
除此之外，房间四周还放着高大的铁柜，柜门紧关，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程忆柳挨个掀开黑布，最后在中间的一个柜子停下来，浅淡的唇角勾了勾，“找到了。”
“6啊老大！”小六佩服地那叫一个五体投地。
先用故障监控引人过来探查，借此找出拍卖品的位置，再把假监控换上。
有了第一次的监控故障，值班的人不会相信一天之之内能发生两次故障，从而会放松警惕。
他们老大，就能顺利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法子，既轻松又高效，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程忆柳把黑布完全撩开，里面的东西图显露出来。
看到画的瞬间，程忆柳抿了抿嘴角，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
那是一副水墨画，两边陡峭的山崖中间，一轮红日悬挂其中，下有葱郁山林做伴，整个画浑然一体，构图简洁又颇富有意境。
这是她送给师父的画，名为《红日》。
师父平时最珍爱她送的东西，不是有特殊原因，定不会主动卖出这幅画。
她刚想要确认一下这副画的受损程度，门外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程忆柳并无慌乱，而是对小六说：“把监控换成实时画面。”
“收到。”
门外走廊里，理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六一大师这副作品和他之前那几幅风格大不相同，堪称绝佳，保证您看了就挪不开眼。”
江晔没接话，只是在走到保险室门口时，忽然出声说：“这里有人来过。”
“不可能，这栋楼被全监控覆盖，不管是再小的动静都逃不过监控的范围，若有人来过，早该被发现了。”
理事非常肯定地说。
江晔没说出自己的判断依据，却只是对经理说：“你可以询问一下值班人员。”
理事犹豫片刻，还是给监控室的人打了个电话。
了解情况后，他说：“值班的人说刚刚监控出了故障，他过来看了一下，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江晔又问：“现在监控画面能看到我们吗。”
“能看到。”
江晔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先进去看看。”
理事被他这副严肃的样子搞得有些紧张，连忙让人打开保险门，两人一起进去。
看到里面的东西都还在，理事松了口气，说：“看吧，我就说没什么人来过。”
程忆柳躲在上方的通风口里，刚好可以看到下方的江晔和理事。
通风管道里空间狭小，她只能半屈着身子，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保险室里十分安静，稍有动静就可能打草惊蛇。
她屏气凝神，过了足足有半小时，下面两人才走出保险室。
确认下方确实没人后，她通风口跳下来，口中叼了只小巧的手电筒，走向了那副画。
不料，她前脚刚迈出去，背后一阵凌厉的腿风扫过。
攻击迅速而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