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画都没有，别是个幌子吧？”
“专程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看一眼六一大师的作品，现在告诉我没画？不能忍！”
“合着这主办方是把我们当傻子骗？”
“我就说，现存的六一大师的作品只有七幅，哪来的第八幅！”
“走了走了，大老远跑过来就看见个空玻璃柜，真扫兴！”
没看到六一大师的画，底下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理事从后台跑上来，盯着玻璃柜看了又看，确认真的是画没了，差点腿一软跪地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画呢！”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默不作声，生怕自己担了责。
理事看到了台下的常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跑过来问。
“xx，昨天你们走后我让人一直严加看守，全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画怎么会丢呢？”
常久冷着脸，“这事还要问理事吧。”
“难不成是你们想要那幅画心切，又不想出钱，偷走了那幅画！”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管好你那张嘴，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常久冷哼一声，带人离开了这里。
程俊明见这短短几分钟群情激愤，人去楼空的情景，可惜道：“果然是树大招风啊。
还真以为能见到六一大师的新作品呢，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程忆柳站在旁边，眉头紧蹙。
昨晚她明明没有带走《红日》，到底是谁偷走了《红日》？
但她面上并未露出疑惑，只是对程俊明说：“爸，既然今天看不到了，我们就先回家吧。”
“好。”程俊明答。
——
程家。
程忆柳一进门就闻见了一阵饭香，循着香味进了厨房。
一个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
女人穿了件宽松的针织毛衣，半挽着袖子，身上系了条灰色的围裙，正低头专注地切着两段黄瓜，装盘。
动作娴熟，忙碌中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无与伦比。
程忆柳鼻头一酸，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养母给她做饭的场景。
那时候的厨房不如现在大，不如现在明亮，却和现在一样温馨。
只不过......一切意外都来得太过突然，她才刚过懵懂的年纪，就被动地卷入到了生活的漩涡中。
甚至没来得及感受悲伤，就被驱使着，不停地往前走。
程忆柳的思绪被叶洁的话拉回现实。
“小柳什么时候回来了？”
“今天拍卖会出了点意外，我和爸就提前回来了。”
程忆柳极力隐藏着自己略有失控的情绪，笑着回答。
“那正好，我把你昨天买的那条鱼炖了，做了青椒花鲢，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不爱吃的话，妈再给你做别的菜。”
程忆柳眼角笑弯成了月牙，“不用的，我闻着您这道鱼就做的挺好，能不能教教我？”
“当然了，”叶洁说，“其实很简单的，把鱼处理好后，鱼骨和鱼肉分开，鱼骨先熬一段时间，中间腌制切成片的鱼肉......”
叶洁讲解的很细致，程忆柳很快记住了步骤，说：“下次我做给您吃，您看我学的成效怎么样。”
“好。”叶洁笑答。
看程忆柳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叶洁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
刚刚她早察觉到程忆柳略微低落的情绪，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趁程忆柳专注研究步骤时，她正色叫了一句：“小柳。”
程忆柳抬眼看她：“嗯？”
看着母亲突然这么严肃的样子，程忆柳没由来得有些紧张。
“怎么了妈？”
“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告诉你爸和哥哥妹妹。
我们是一家人，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叶洁一句话说完，似乎是嫌自己表达的没头没尾，又加了一句，“你别太紧张，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依靠我们的。”
程忆柳笑着说：“知道了妈，干嘛搞得这么严肃，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错被你发现了呢。”
“就算是真的犯了错又怎样，你是我的女儿，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
叶洁一番话说地坦诚，程忆柳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她半开玩笑道：“那我可要在外面兴风作浪了。”
“你啊你，要真这么做就好了。”叶洁食指一勾轻轻挂了程忆柳鼻尖，“去叫你爸来端碗。”
“好。”
程忆柳走后，叶洁笑容淡去，眼中有藏不住的担忧。
——
转眼，一个周末很快过去。
周一早晨，程忆柳到班上时，门口黑板旁的告示栏前围了一圈人。
程忆柳不想从人群中挤，直接从后门进的班。
一进去就看到乔英英坐在张泽的位置上，苦口婆心地跟旁边的江谙不知道在说什么。
江谙趴在桌子上，侧着半张脸，修长的眸子轻抬，眼中带笑看着乔英英。
乔英英被他盯得不自在，半带嗔怪地推了他肩膀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说话。”
张泽在旁边煽风点火：“oc！班长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平时打我的时候力度大的能锤死一头牛，推谙哥就这？”
乔英英转过头给了张泽一个凌厉的眼神，张泽聒噪的声音瞬间收住，安静如鸡。
乔英英又指了指成绩单上江谙倒数第二的名次，略叹息说，“这个成绩，到时候考个普本都难。
江谙，你不能仗着家世好，就这么放弃自己。”
“嗯？”江谙顺着她指成绩单的动作，凑近去看成绩，颇为认真地说道，“英语有三十分，这不是挺高吗。”
两人距离拉到极近，乔英英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后脑勺零碎的发尾，毛绒绒的。
有点可爱。
“英语满分一百五十分，你考三十分，有什么好骄傲的。”乔英英被他的
江谙修长的指尖上移，滑到第一栏乔英英的英语成绩那里，清冽的嗓音半带着笑。
“你一百二十分，我三十分，我俩加起来正好满分，多配。”
“江谙！你......”乔英英蹭一下红了脸，抓起成绩单就要走。
被江谙压住脑袋按在了座位上。
“好了，班长大人。”江谙尾音轻拖，揉了揉她的发顶，像在安抚炸毛的小猫。
“这个月我好好学习，保证下次考及格，怎么样？”
“真的？”乔英英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江谙托腮，笑着看她。
“那，一言为定。”乔英英心情明显好转。
“咦，江谙为什么要抱着英英的头？”
程忆柳走过来，一脸认真地问坐在前排努力当空气人的张泽。
张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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