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花和菜之后，程忆柳开着她的小绿，直奔锦园。
锦园，就是江晔在临安市的住处。
锦园是临安市最高档的小区，在这种二线城市里能达到五万块一平，房价已经高得离谱。
更重要的是，锦园开发时就打着限量的旗号，据说还要摇号买房，可以说是有钱都买不到。
本来进小区是需要刷卡的，但门卫大爷每次看到程忆柳带墨镜开着跑车拽拽的样子，就自然而然地认为她是这里面的业主。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拽？
把车停进地下车库后，程忆柳给江晔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到了，让他准备开门。
之后，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楼。
她按下电梯键，等待电梯下来。
电梯门打开时，江晔正在里面。
他穿了件灰色的连帽卫衣，脚上套着拖鞋，明明是休闲的一套，却因为他挺拔的站姿，莫名让人觉得那卫衣好像秀场里的高定一样昂贵。
拖鞋之上，半截冷白的脚踝露在裤腿外面，看起来美丽冻人。
程忆柳抱着东西，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截脚踝，疑惑的问：“你不冷吗？”
毕竟今天外面的温度，到了零下。
她身上穿的，可是加厚的羽绒服。
江晔薄唇微启，但没出声，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食材，说：“怎么买这么多？”
“这些还好，大概是两天的量。”程忆柳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转而把花递给他，“你不要提菜了，抱这个花。”
江晔看了一眼她怀中的玫瑰，眼神微闪烁，说：“怎么又带了花来。”
“白玫瑰，不喜欢吗？”程忆柳低头闻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其实我也不怎么会挑花，第一次送花就是给你买的红玫瑰，不过看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就换成白玫瑰了。”
江晔听着她口中的‘第一次送花"，表情忽然放松下来，眉眼舒展开，嘴角带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先上楼。”他按下了八楼的按键。
程忆柳这才意识到两人刚刚在电梯里站了那么久，电梯都没有运转。
真是有些傻了。
电梯里很安静，墙壁上的镜子可以让程忆柳看到自己和江晔。
两个人站在那里，一高一低，一个抱着花，一个提着菜，在构图上有种平衡的美感。
到了屋里，温度骤升，暖和地不像话。
程忆柳把羽绒服脱了还觉得热，对江晔说：“你家的暖气是不是开的太过了？”
“有吗？”江晔把花放在桌上，示意她到门那边去，“先把指纹录了，下次家里没人你也可以来了。”
芜湖，程忆柳内心高呼一声，那她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录过指纹之后，程忆柳把花抱起来，说，“我先帮你把花插上，你去厨房把我带来的菜洗洗。”
“好。”
江晔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结果答应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洗过菜。
菜洗到一半时，他手机响起来，是他之前的那个家政打来的电话。
“二爷，新来的家政还满意吗？”
“挺不错的。”
“好好好，您满意就好。我就知道那小伙子手脚麻利，您一定喜欢。”
“新来的家政是男人？”江晔瞳孔一缩。
“是啊，您之前不都要求男家政吗，我这可是专门为您挑的，要不是我不小心受伤了，肯定还在您家干了，遇到一个您这样的好主顾不容易啊......”
江晔挂了电话，终于意识到很重要的一件事。
他认错人了。
程忆柳根本不是什么家政，难怪第一天会带错了花。
这么说，她是专门来送花的？
——
程忆柳给师父发的信息一直无人回复，她担心师父出事，准备直接抓一个高层问一下这画的来源。
地下二层的通风管道错综复杂，顺着气流的方向，程忆柳找到了一个出口。
看样子底下是一个办公室，此刻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掀开挡板，跳了下去，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妈的，通风管道里的空气实在太污浊了。
再多呆一会，恐怕要折寿几年。
都怪江晔那个狗男人。
要不是他半路折返，她就能光明正大走出去了。
程忆柳活动了下手腕脚腕，正准备出门去，门把手吱呀一声，转动了起来。
程忆柳嘴角一勾，正好，省地她再去专门跑去问了。
进门的是一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就是在酒吧求江晔放过弟弟的黄东。
黄东此刻一身酒气，脚步虚浮，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他走到办公桌前，扶着桌沿喘了口气，打了个极响的酒嗝。
就在他要走向沙发旁坐下时，脖颈处一阵凉意，耳边传来一个森寒的女声：“别乱动，回答我的问题。”
一瞬间，黄东身上的酒气散了一半。
他混沌的大脑也有些开化了。
阵阵凉意从后脊骨冲向头顶，凉地他头皮发麻。
他扶着桌子，勉强让自己不至于腿软跪下，说，“别、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六一大师那副作品，哪来的。”
程忆柳收了笑意的声音冰冷平静，不带有丝毫波澜。
“这......这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
“我劝你，想好了再说。”
程忆柳略微用力，架在黄东脖子上的刀刃没入肉里几分，渗出了丝丝血水。
“我耐心有限，只能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听不到满意的答案......”
脖子上的痛意传来，刺激着黄东混沌的大脑，若说刚刚还有几分醉意，现在他是完全清醒了。
“”
手上往旁边的桌子上伸，试图去够桌子上的钢笔。
程忆柳目光一寒，手起刀落将他的手掌钉在了桌子上。
黄东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被程忆柳用一块布堵上。
“别试图耍花招，否则，下一次就不是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黄东猛地点头，说：“是我们与其他人合作，那人拿来的画，待画拍卖出去后，会给我们佣金分成。”
程忆柳接着问：“其他人，是谁。”
“我们也不知道那人的具体身份，只知道来人后颈有一个黑色的‘赤"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