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兴当即买了些食物,也有些紧张起来的朝家里小跑着回去。
走了几里,他经过的大街,小巷子,河道小桥,林间小路,遇到的行人越来越少,反倒是巡城兵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为了避免引起麻烦,被巡城兵拦下询问,所以,他专挑小路走。
刚刚过了一座枯桥,前面是一片林子,泥石路从林子外面经过。
原本有些紧张的楚子兴,突然看到林子里跑出一个人来,心里顿时一惊。
那人应该是个富少,一身绸缎华衣,只是身上伤口交错,鲜血染红了衣裳。
“救我,有至上邪教的人追杀我……”
听到那个少年的话,楚子兴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至上邪教势力极为庞大隐蔽,为世人所深恶痛绝,也被世人识为毒物诡兽,或是天灾般的畏惧。
许多诡怪的智力极高,不比人类低。
人类可驯服诡怪为之作战,而诡怪也蛊惑人类为之卖命。
被诡控制的人类,并非全部是被诡洗脑的。
除了身不由已的人,还有某些原因自愿充当诡怪爪牙的人类。
他们喊着诡至上的口号,以杀人为乐,以谋害人类天才,玩弄人类于股掌之间为荣。
其实,他们为诡怪卖命,最终获得的所谓最高奖励,就是被诡吸食脑髓,被制成傀儡,不死不活。
许多人都知道这个结果,却依然我行我素,只是,他们把所有的绝望,痛苦,仇恨,转嫁给陌生的人类。
人类,永远不会缺乏恶心的叛逆,他们大多数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死的理念。
所以说,至上邪教的人类,都是群不要命的疯子。
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遇上了,只有拼死一搏。
而被至上教盯上的人,无论你有多强,多有天资,你将永远活在提心吊胆中。
你永远不知道至上教会在什么时候找上门,或强攻,或偷袭,或陷害,总之,是一定要弄死你。
不管是常识上的描述,还是民间口口相传的内容,都是恐怖的。
楚子兴不想找死,当然是头也不回的逃离。
只是,他想跑,别人却不想放过他。
一道箭矢从林中射出,朝楚子兴的后背射来。
楚子兴现在的精神力足以察觉到林中动静,他连忙朝一旁避让。
箭矢从身旁射过,楚子兴还没来得及叫侥幸,身后又是两箭射来。
仓皇中只好避让。
经过这两息的避让,林中出现了两人。
一个脸上长满麻子,一副凶样的中年男人,手提一张弓,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搭上箭,朝楚子兴瞄来。
他明明可以将叫救命的少年射杀,可是,他就是不杀。
看着少年惊恐逃命的样子,他变态的心灵得到一丝无法言说的快感。
另一人是个粗布衣裳,头上包着一块毛巾的妇人,长相一般,一双吊角眼看起来极为凶厉。
妇人手上两把刀,刀上带有血迹。
爬滚着逃命少年身上的伤,大多数都是这个妇人手笔。
他们都是二星卡师,而那个少年,只是一星卡师。
他们有轻松解决少年的实力,却故意不杀,就是在享受追捕猎物的快感。
楚子兴在枯桥桥头停住脚步,面对那两个出现的邪教徒。
桥面不宽,楚子兴感觉到,他若以背部对着这二人,绝对会受伤,所以,他干脆站住,准备誓死一搏。
“有了新玩具,这个不中用的废物,就杀了吧。”
麻子男发出恐怖的舛舛笑声。
这二人都极为享受猎物临死前表现出来的恐慌,所以,他们下意识的会以言语,气场和行动来加大猎物的恐惧心理。
妇人怪笑着附和,手一挥,一把刀突然飞出,瞬间射中朝楚子兴跑来少年的背心。
少年不甘的瞪大眼睛,张嘴想说什么,然而,他的气息不足,已经说不出话来。
两个邪教徒兴奋的看着楚子兴。
然而,楚子兴一卡在手,心里虽然忐忑,却并未露出畏惧之色。
二人有些失望的对视了一眼,好像在沟通该怎么对付楚子兴。
“应该是个硬骨头,这种少年我喜欢,相公,先让我尝尝他的硬气,你再来喝他的血,怎么样?”
“你这个小骚货,嘿嘿,老子就喜欢你这样,去吧,他是你的了。”
麻子男嘴里说着,手上弓箭却并没有放下。
“相公,你真好,爱你哟……”
妇人朝麻子男抛着媚眼,扭着水蛇腰,朝楚子兴不慌不忙的走来。
妇人无所顾及的走过来,想以这种方式来摧毁楚子兴坚定的信念。
然而,就是妇人走了五六步,恰好拦在楚子兴与麻子男之间,就在这一刹那间,楚子兴出手了。
手中卡牌打着旋的飞到面前,随着楚子兴意念一闪,一道光束瞬间飞出。
光束是因为速度太快,一柄薄如柳叶的飞刀瞬间转了个弧形,骤然从麻子男的脖子处闪过。
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血水溅射出两三米远。
感觉到异常,低头看了眼溅射出的血雾,麻子男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呃呃的声音。
然后,他的手一松,箭矢飞出。
双方相距不过四五十米远,飞刀从发出到命中目标,再到瞬间消失,只有一息,飞刀像突破空间一样的回到卡牌之中。
而此时,楚子兴意念再一闪,另一柄飞刀飞出。
恰好此时,妇人听到后面异响,刚一偏头,她就看到箭矢离弦飞出。
虽然箭矢不是朝她射来,妇人还是被吓了下。
多疑的她正猜想是不是麻子男想干掉她时,她眼角余光看到一道洁白光芒飞过。
光芒飞过,一串血水瞬间喷射而出。
这时,妇人才感觉到疼痛,以及身体不受控制,所有能量和气力瞬间消散了。
“好快……”
以妇人的眼力,当然没看到飞刀的样貌,不过,她已经猜到,射穿她脖子的东西,不是飞刀就是飞剑。
妇人嘟噜了句,似乎像解脱了一样,她看着麻子男,与对方一起,软软的摔倒在地。
楚子兴伸手接住飞刀卡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三个人。
“就这样结束了?”
楚子兴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那两个至上教邪徒,貌似都是二星卡师,从面相上看起来就不怎么好对付。
可是,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其实,除了大意以外,这两人万万没想到,一个看不起眼的学生娃,竟然有暗金级卡牌,有瞬秒他们的手段。
四五十米的距离,完全在楚子兴精神锁定的范围之内。
这种距离,除了飞刀的基础攻击力,还将前两个特性完美的触发。
这两人没啥卡牌,得到反馈的能量并不多。
他们的血量都只有三百点左右,单单是飞刀因距离爆发出三倍物理攻击,就可以轻易将他们击杀。
更何况,就是算他们的血量超过一千,在致命一击的特性之下,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有些忐忑,有些犹豫,楚子兴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
先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少年。
此人本就失血过多,加上惊惶失措,身上的能量紊乱,一半是因心脉被断,一半是被活活吓死的。
这个少年一看就是个有钱人,身上带着好几件值钱的首饰。
还有一个皮囊。
首饰什么的,楚子兴没有动,谁知道这少年是什么人,若是引起对方家人怀疑就不好了。
不过,这个皮囊鼓鼓的,里面东西不少。
楚子兴正穷的要发疯,所以,财物在前,他很不争气的心跳加快。
皮囊以皮绳系着口,他先是打开来一看。
里面都是材料,幽暗中散发着多种色泽,一看就是等级不低的材料。
当下,楚子兴四周张望了一眼,将这个皮囊解了下来。
皮囊上有血迹,楚子兴用少年的衣服将之擦拭了一下。
然后,他来到妇人跟前。
这两人虽说是邪教徒,可是,毕竟是二星卡师,楚子兴猜想二人身上多少有些财物。
在她身上摸索了一阵,楚子兴大失所望。
妇人手上的飞刀也是卡牌变出来的,等她一死,卡牌空间崩溃,她手上的刀已经变成一堆破铜烂铁。
这些材料根本没有再利用的价值。
在妇人身上没搜到东西,同样,在麻子男身上也没搜到东西。
那张弓也是装备卡,人一死,麻子男的卡牌同样崩溃,只留下一堆乱糟糟的材料。
“还二星卡师,我呸,两个穷逼。”
楚子兴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他当即拿着少年皮囊,小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