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胜摸着脸上的伤,来到楚子兴二人身边。
霍惮山收起弓箭卡牌,掏出一颗晶莹的石头,靠近虎诡。
虎诡身上冒出浓郁黑气,被晶莹石头全部吸收。
这种石头叫做断诡石,对强大实体诡使用,以防实体诡灵魂不散,从而演变成虚幻诡或意识诡。
断诡石价格高昂,使用次数有限,有许多强大的卡师,佣兵团,都会带着一些断诡石,以防万一。
虎诡是恶诡级的实体诡,极有可能会演变成虚幻诡。
如果是野诡级或猛诡级的实体诡,则没有这种顾虑。
毕竟,野诡级或猛诡级的实体诡,智力差,灵魂力也较弱,一旦死亡,灵魂则会随之消散。
所以,为了以绝后患,霍惮山以断诡石吸走虎诡身上的诡气。
等虎诡身上再没有黑烟涌出,霍惮山收起断诡石,掏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刀,先是将虎诡身上的箭支,一支一支拔下。
然后就是采集材料。
虎诡身上有许多上等材料,大多数都是黄金级的材料。
虎牙,虎爪,虎鞭,腿骨,额头石,虎筋,虎皮等等。
只可惜,虎皮上伤口星罗棋布,难以收集几块可用之皮。
霍惮山收集材料。
徐至胜仰着头,由楚子兴帮忙清理伤口。
看到徐至胜身上的伤口,痛的冷汗直流的白源风突然间感觉到心理平衡了许多。
徐至胜脸上的刀伤,血肉翻卷,伤及头骨,看着都痛。
而且,费玉强的刀类卡牌,带有豁伤属性,伤口很难愈合。
也就是说,徐至胜脸上和身上的这些刀伤,将会永久性的留下疤痕。
相比他快了要烂掉的半边身体,白源风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如果他脸上多了这么一道刀伤,他怕是再没脸见人了。
楚子兴小心翼翼的给徐至胜伤口消毒,然后洒上外伤药,用纱布和便利贴,将伤口包扎起来。
等处理好脸上刀伤,徐至胜突然问道。
“你们知不知道,费玉强为何要偷袭我?”
白源风在一边艰难的做着恢复动作,也就是慢慢的走着。
就这一会,他身上伤口崩裂,将纱布染红了几大块。
听到徐至胜的话,白源风闲不住的说道。
“说起费老师,在他从迷雾中出来后,就表现的很怪异,先是跟我们东拉西扯,还让我们过来杀虎诡,一班的三个同学都说徐老师吸引虎诡注意,让我们先逃,可是,费老师偏偏要我们过来送死,真是搞不懂……”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徐至胜说了声,又开始沉默。
徐老师身材又高形体又标准,加上长相俊郎,一直是城南中校许多人的偶像。
现在,他脸上中刀,面容全部毁了,许多人见了,怕是要被吓的哇哇大叫。
一时间,徐老师心情很是复杂。
同时,他对始作俑者的费玉强,简直是恨透了。
这时,楚子兴突然说道:“我觉得,事件并非仅仅如此。”
“哦?你想说什么?”徐至胜好奇的问道。
“我觉得费老师并不是单单受到迷雾影响,失了心智。”楚子兴从容说道。
“第一,费老师的神情不像是失了心智,第二,他们让我们三个有青铜卡牌的学生跟着他过来,却让其他原地待命,这其中肯定有深意。”
“第三,费老师一下来就偷袭徐老师,行动果断,显然是早有预谋,综合几点,我觉得,费老师的行为,跟至上邪教的宗旨很相像。”
“至上教?怎么跟至上教搭上关系了?”白源风大惊小怪的嚷嚷道。
“有道理。”徐至胜看了眼楚子兴,道:“可是,费玉强在城南中校隐藏了十多年,他为何要在今天动手?而且摆明了不怕暴露。”
“呵呵,这些我没有想过。”楚子兴撇了撇嘴道。
“或许是至上教里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他感觉到什么威胁,或许是他有了某个不再隐藏下去的理由吧。”白源风搭话道。
“嗯,说起来,我知道有一个理由,令他确实不敢在隐藏下去了。”
徐至胜突然说道:“这段时间,城南中校连续有三个天资极高的学生,在城内被至上教谋杀,学校正在配合缉诡局排查可疑之人,或许,费玉强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放手一搏,准备杀了我们,积累功劳好回至上教交差。”
“这么说来,费老师真的是至上教的邪教徒?我的天啦,连学校里都混进邪教徒了,金丸城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白源风嚷嚷道。
“你闭嘴,别哔哔乱叫。”楚子兴笑骂道:“浑身是伤也堵不住你的嘴,你还真是喜欢操冤枉心啊。”
白源风不好容易的笑笑,扯中伤口,他愁眉苦脸的不敢再乱动了。
没过多久,霍老师连虎诡身上的材料都没采集完,只见一些人从对面山坡快步跑来。
来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去而复返的苏半岳。
来到跟前,苏半岳等人先是过来查看徐至胜的伤势。
“老徐,我听学生们说,你被费玉强偷袭身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中年妇人,名叫楚安然,是三班的一个老师。
楚子兴已经给他包扎好伤势,徐至胜叹息一声,道:“能是怎么回事?我还想问是怎么回事了?”
“费玉强平时是抠门了点,也有点嫉妒你的帅气,可是,这也不是他偷袭你的理由吧?”
另一大个子老师叫范玉鹏,是城南中校的一个主任。
“当然不是这些理由,嗯,范主作,我猜测,费玉强可能是至上教的奸细。”徐至胜道。
“什么?你确定?”范玉鹏大吃一惊,顿时没了开玩笑的心情。
“十有八九吧。”徐至胜道。
“徐老师,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的。”范玉鹏认真的说道:“你可不能因为费玉强偷袭你,伤了你的脸面,你就信口开河,这是要负责任的。”
“我为我的话负责任。”徐至胜极为果断的说道:“种种迹象表明,他极有可能是至上教奸细。”
事到如今,徐至胜只能咬死了这么说。
范玉鹏有些沉不住气的转着圈,他双手不自觉的捏着,将指节按的啪啪响。
“苏老师,我记得你当时说过,费玉强是从迷雾的另一边过来的?”范玉鹏突然朝苏半岳问道。
苏半岳点点头,道:“这一点,土坡处的学生可以做证,范主任,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老余是费玉强杀的?”
“老余怎么啦?”徐至胜问道。
“老余死在迷雾中,范主任查看尸体时,觉得伤口不对,所以过来查看现场。”苏半岳连忙解释。
他们三人从城内赶来,一至土坡就听学生们说费玉强偷袭徐至胜,在山岗这边打的昏天黑地,所以,他们连忙过来查看情况。
“老余死啦?”徐至胜惊讶不已。
余老师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可以说是非常胆小怕事的人,他这种人竟然死于非命,确实出乎了徐至胜的意料之外。
“老余脖颈处受伤,有一截铁木柳的灵枝,对了,那边迷雾里,有一个刚至猛诡级的铁木柳诡。”苏半岳解释道。
“铁木柳诡的灵枝是圆的,可余老师脖子上的致命伤,是一道极薄的伤口,宽约半寸。”这时,范玉鹏说道。
“范主任,你说的这种伤口,倒是与我的飞剑制成的伤口很像。”徐至胜道:“费玉强有这种类型的武器卡牌吗?”
“有的,据我所知,费玉强的第一张卡牌,是一把铁尺,他早就将之提升到史诗级别了,铁尺用力甩出,也会形成类似的贯穿伤。”范玉鹏道。
“真的吗?”徐至胜更加确信费玉强就是至上教邪徒了。
“范主任,楚子兴当时就在迷雾中,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保险起见,你还是问问他吧?”
“呃,是要问个清楚。”范玉鹏走到楚子兴面前,笑咪咪的说道:“楚子兴同学,你是唯一的目击者,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楚子兴却摇摇头,道:“当时迷雾里黑黑的,我被铁木柳缠着脚,在地上拖着,突然间,铁木柳诡就好像死了一样,我拿出荧光石,这才发现余老师倒在地上,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楚子兴九真一假的说道。
他总不能说,你们误会的很有道理,就是费玉强在后面偷袭的。
可是,这种话他不能说,因为经不起推敲。
而且,费玉强逃跑了,难免不会被抓捕归案。
要是被人知道他说谎了,就是引火烧身。
所以,他只要不承认余老师是他杀的,其他的事,任由别人去猜想误会,都跟他没关系。
好在,现场的几个老师,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楚子兴。
他们自然的以为,楚子兴刚刚制作出青铜卡牌,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制作更为高级的卡牌出来。
毕竟,能够瞬间秒掉余老师的卡牌,攻击力肯定不小。
若是新制作出的卡牌,白银级的武器都不一定能够有此效果。
若是老牌卡师,就算是黑铁级的,经过几次翻倍提升小等级,其攻击力甚至会达到暗金级的初始攻击值。
楚子兴这个小萌新,怎么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其实,在来的路上,范玉鹏一共猜想到了两个目标,正是拥有铁尺的费玉强,以及飞剑的徐至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