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你闭嘴。”诸漠生压低声音,以他所能控制的最小音量说道:“我觉得,他没有开玩笑。”
“什么没开玩笑?”助力不解的问道。
“他说他杀过五星卡师的事。”诸漠生动着嘴唇,以更小的声音说道。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妈的,真是疯狂……”助力嘀咕道:“为什么我也觉得就是这样的呢?”
楚子兴弄了一会,还是没弄明白那些茶具,他手一伸,白虎低声咆哮一声,伸出爪子在墙上抓了一把,青石所造的墙壁如纸糊的一样,露出几道深深的划痕。
刹那间,白虎凭空消失。
压力骤然一减,诸漠生暗暗松了口气,他连忙朝楚子兴看去。
只见一张卡牌在桌上不快不慢的旋转着,楚子兴双手各拿一件茶具,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来坐下。”楚子兴突然说道。
诸漠生答应一声,感觉到有人拉他,他一甩手,将助手的手打开。
来到茶几旁,诸漠生扶起一个坐礅坐下,看着楚子兴沉默不语,他不由的苦笑一声。
缉诡局除了少数几个五星卡师,其他的人来到这里,都对他恭敬有礼。
而他身为此地主事,经常在此煮茶,然后邀请一些看得顺眼的人坐下饮一杯。
而那些得到他许可喝一杯的人,无不大喜过望,视为莫大的荣耀。
然而此时,这个令人感觉到荣耀的位置,却被年青的楚子兴占据,偏偏他没有丝毫的反抗心思。
“这些东西怎么用的?”楚子兴突然说道。
“要不,还是让我来弄吧?”诸漠生笑道。
“好吧,你来弄。”楚子兴放下手中的茶匙和过漏网,笑道:“没来这里之前,是万万想像不到,这里的日子是如此悠闲的。”
这话说的诸漠生脸上泛红,很不好意思。
“外城监狱本来没什么犯人,但凡有点重要的犯人,早就被移交到内城区的监狱了。”诸漠生解释道。
“说的也是。”楚子兴随口敷衍了一句,观察着对方处理茶具的动作。
诸漠生看着茶几上的白虎卡牌,一直旋转着,因为这张卡牌的威慑,他的心一直不能平静。
楚子兴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桌上的卡牌,他意念一闪,卡牌凭空消失。
突然,畏缩走到茶几侧面的助手,猛的一刀朝楚子兴背后砍去。
当的一声,助手双手反弹上扬,身不由已的朝后退了一大步。
下一秒,助手大叫一声,连连后退,撞到那边放着纸牌的桌子。
一点点反震伤害,还不足以让助手惨叫,但是,如果他的胳膊被一刀刺穿,在血水飙飞之时,他感觉不到这支胳膊了,这种恐惧令他惊恐之极。
助手的惨样让屋内其他几人慌乱的不知所措,不知是否该上前搀扶,还是在躲到一边。
至于逃出去,他们可不敢,他们都是正式狱卫,如果逃离,不仅工作没了,还会受到极为严重的惩罚。
“这个笨蛋,怎么就学不会了?”诸漠生淡然的说道。
他早就看出楚子兴不凡,表面是二星卡师,谁知道他身上有什么隐藏等级的道具?
如果是五星的还好,若是六星卡师,再擅自出手,岂不是自找苦吃?
楚子兴拍了拍肩膀,他的背部受袭,衣服破烂,有一条长长的刀痕,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护甲。
一张暗白色的卡牌,在楚子兴面前快速的旋转着,悬浮于空,好像没有重量一样,一直没有落下。
楚子兴手一伸,将卡牌拿在手上。
“就这一张卡,我就可以在一秒钟内,将你们全部杀死,所以,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楚子兴淡然说道,淡漠的眼神扫了其他几人一眼。
诸漠生吓得已经站起身来,他看着捂着胳膊,血水涓涓涌出,如喷泉一样染红了袖子的助手,他从来没有此时这般恨他。
如果不是楚子兴在场,诸漠生恨不得一巴掌将助手扇到墙上,用手扣也扣不下来的那种。
“淡定,坐下吧。”楚子兴说道。
诸漠生啊了声,他小心翼翼的坐下。
第一次的,他觉得自己的坐礅上像有尖刺一样,他很不想坐下。
在诸漠生坐下时,外面闹哄哄的传来一些声响。
只几秒钟,一群人闯了进来。
做为南外城区的行动组长,柳剑远恰好坐镇于此,刚才听到手下禀告,有人大闹监狱,他听后顿时大怒,召集人手就跑了过来。
柳剑远一心想搞点成绩出来,如果自己辖区的监狱出了事,这种污点将成为他晋升的最大障碍。
所以,他想在惊动内城分总部之前,尽量平息此事,而且要把事件做的完美,做到不仅无过,反而有功的完美结果。
十多人冲进来,令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
柳剑远快速的扫了扫现场,看到助手趴在一张椅子上,正在捂着肩上的伤,血已在地上滴了一大淌了。
而其他人面带惊容,像看毒蛇猛兽一样的看着那边的两人。
茶几前,楚子兴端坐如故,反而一直坐镇此处的四星卡师诸漠生,脸色有些不自然。
“发生了什么事?诸狱事?他怎么啦?”柳剑远一连三问。
“送他下去疗伤吧。”诸漠生说时,看着楚子兴,生怕对方阻拦。
楚子兴微微点头。
虽然不知道助手为何突然偷袭他,不过,楚子兴猜想,对方可能是忠于职守。
对这种一心为公的人,楚子兴还是很敬佩的。
两个狱卫扶着助手出门而去。
助手偷袭不成,反将自己弄的重伤,他明白楚子兴确实强大,心里复杂之极,生怕楚子兴会杀他泄愤。
直到离开监狱,助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他威胁了你们吗?来人,将他控制起来,我倒要好好审审,他究竟是何来历。”
柳剑远就站在离楚子兴两米远处,趾高气扬的张扬气度,他自我感觉非常好。
“别动。”诸漠生大声喝道,他双目圆瞪,怒视那群冲过来的人。
楚子兴张了下嘴,他正想说相同的话。
然而,那些人不是诸漠生,可以无视分部组长的命令。
眨眼间,五六个人朝楚子兴伸出手,有的欲以刀剑控制他,有的人欲以铁链套住他脖子。
然后,就在那些人接近楚子兴时,一道道光芒闪过,极亮极快。
“啊啊啊……”一个个惊呼声响起,那些出手之人,一个个捂着贯穿伤,忙不迭的后退。
“大胆……”柳剑远惊恐的大叫一声,然后,一声惨叫突然响起。
两道血线一左一右,几乎同时出现。
楚子兴讨厌像柳剑远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的人,动不动就抓人,审问,判人罪名什么的。
所以,楚子兴一出手就将他双臂重伤,就当是惩罚。
“谁动,谁死。”楚子兴轻描淡写的说着,手中的卡牌在手掌心快速旋转着,这说明他的精神力极高。
“我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楚子兴冷漠的眼睛看向快痛疯了的柳剑远。
柳剑远心高气傲,何曾吃过这种亏?
所以,他一边后退拉开距离,一边大声吼道:“全力出手,格杀勿论……”
然后,在最后音未落,一道光芒闪过,柳剑远的脸颊上多了一个贯穿伤,双腮都被划破。
血水和口水从伤口处喷出,吓得柳剑远慌忙退让,奋力的将一只快没感觉的手举起,捂在腮帮上。
感觉到腿软,几乎摔倒在地上,柳剑远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外。
那些受到攻击的缉诡员也慌忙跑开,两三个呼吸间就全部跑出去了。
诸漠生胆颤心惊的看着神情淡然的楚子兴,手脚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
“泡茶,我校长差不多快来了。”楚子兴淡淡说道:“泡好茶,等校长来喝。”
“好的,好的,我泡茶,我泡茶……”
堂堂的四星卡师,令人望而生畏的缉诡局监狱管事,诸漠生此时像个小弟一样,慌乱的泡着茶。
监狱外,柳剑远捂着腮帮的胳膊再也无力的垂下,他刚想说话,一股血水就从腮帮子里涌出。
强忍着剧痛,柳剑远声嘶力竭的说道:“来人,把这里包围起来……”
大叫声令腮帮子处鲜血涌动,令他再也说不下去。
不过,此时外面已经听到呼叫声,一个个缉诡员从各区各房跑出来,一个个召唤卡牌在手,飞奔而来,将监狱出口围得严严实实的。
监狱大半在地下,只有一块五百多个方的建筑,墙壁以青玉砌成,里面有两排房屋,共二十间牢房。
没多久,上百人就将牢房团团围住。
牢房唯一的出口处,二十多个守在这里,却无人敢进去。
一些医疗者,手忙脚乱的给那些受伤之人治疗。
伤势最严重的柳剑远,被两个医师围着,一人给他肩膀止血包扎,一人给他脸上洗清,并且以医治卡牌为之治疗。
有医疗卡牌治疗,柳剑远腮帮上的伤口慢慢愈合。
不过,因为小李飞刀划过的气劲比较的难缠,纵然有医疗卡,一时半会也难以全愈。
柳剑远气的要死,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说话,否则腮帮子留下伤心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