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闹,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莫问身上,因为是他说的卢大师教导化劲之前不能破身,现在几人都是化劲有望,而老四又说极限突破会有莫大的好处,对于这些话三人无条件相信。同为巅峰,老四的实力摆在那里,三人皆是眼热,然而极限突破的难度难于想像,艰辛三人自是不怕的,问题是如何实现,他们都希望能从老四那里得到答案。
“还记得我先前跟你们说的吗,突破极限,前几个阶段,那什么入门、武者、外劲,对我们而言可能重要,但内劲这个等级才是习武之人的根基所在。”莫问砸吧着嘴,给三位哥哥讲着内劲的知识,作为已经突破了最后一层极限的人,他有这个资格。即便三人不问,他也打算在到达大漠之后给三人讲讲。
“突破极限,你不是说了好几回了吗,可问题是怎么突破?”李孟坤撇撇嘴。
对于大哥的憋屈,莫问只是嘿嘿一笑:“嘿嘿!那也总得搞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才能突破吧,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全凭自己感觉,平心静气去体悟。说得简单点,就是平时你吃一碗饭就不饿了,但是吃两碗也不碍事,吃三碗只觉得稍微有点撑,吃四碗也还行,第五碗你觉得已经吃不下去了,但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吃,不吃就死,于是你吃下去了,然后就是第六碗一直到肚皮被撑爆。从第五碗饭开始,每增加一碗饭就是一层极限。”
“嘿嘿!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别跟你二哥一样,说句话都弯弯绕绕的。”李孟坤嘿嘿一笑,这下他是真明白了,只是一旁的李仲鹤却不乐意了。
“什么叫跟我一样?自己不动脑子还怪别人了,哼!”李仲鹤冷哼,并没有继续与李孟坤纠缠下去,转而看向莫问“你的意思是,生死之间突破极限?嘶!这怕是有些难呐。”
莫问点头:“是啊,我的几次突破你们都知道,猎杀白熊、黑豹,都是只要错一丝就会被一巴掌拍死,再后来的遭雷劈,也算是九死一生了,当陷入绝境爆发远超平常的实力,这就是突破极限了。嗯……就像你身形速度的突破,在救下乐乐那一战中,情急之下你就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好了,咱们继续赶路,晌午前一定要穿过风门,不然就要等明天了。”洞外的风已经逐渐减弱,莫问决定不再耽搁,立刻上路。
渐渐地,山谷开始变窄,气温也在逐渐降低,到了风门附近,地面已坚硬无比隐隐还能照射出人影,李孟坤不小心扶了石壁一把,差点被粘在上面,这是极寒导致的,在莫问的一再催促下,四人终于在晌午时来到了所谓的风门前,这里的风速是外面的无数倍,即便已经是一天之中风力最小的时候,几人还是被吹得东倒西歪,不得不相互拉扯着向前挪。
所谓风门,就是峡谷最窄的地方,入谷之前他们所看到的那一条引天接地的光线就是这里,北面谷口灌入的风到了此处被极致压缩,现在是一天中风力最弱的时候,几人皆是内劲层次的武者都只能勉强招架,风再大一点的话必定形成风刃,将活物吹成白骨。
艰难地翻过风门,前方霍然开朗,温度也比另一侧高一点点,即便只是那么一点点的温暖也给几人带来喘息的机会,几人没有停留趁着风门形成的回流的风加快前进的脚步。
“老三,你在药庐里看到的那份记载中有没有提及那位幸存的采药人什么等级啊。”停下来歇息的功夫,李仲鹤艰难地开口,这次一向注重言辞表达的他也爆了粗口:“他娘的,不是坑人的吗。”原因无他,就在刚才,李孟坤凭借一身正气从石壁上硬生生刨下一块怀抱大小的石头,丢到谷中的地面上,只见石头被风吹着朝风门滑去,最后,那石头竟然飞起来了。
“继续走吧,接下来的路好走很多,先出了这峡谷再说。”没有给几人歇息太久,莫问便又招呼三人继续上路,一来这边的山谷内很不好寻找避风的位置,二来那双盯着他的眼睛今天似乎消失了,他可不想再次被盯上,至于黑暗中的水滴到现在都没头绪,身体没有异样,精气神也没有异样,似乎那真的只是个梦一般。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缠上,想到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莫问恨不得再生出两条腿。
峡谷两侧的石壁上开始出现白骨,有的散落在石壁角落里,有的似乎是嵌在了岩石中一般,大多是兽骨,但也有人骨,仔细看就会发现散落的都是兽骨,而嵌在石壁里的有人骨也有兽骨。见此情形,一直吵着要开凿避风洞歇息的李孟坤再也没说话。刘季昌则是捡起骨头好一番检查,分辩是什么动物的尸骨,至于嵌在石壁上的尸骨,没人帮他挖,也不会等他,只能满脸遗憾地离开。
离开峡谷,几人终于放缓脚步,这才有时间打量四周,天空灰茫茫的,远处山丘连绵起伏,其上零零散散长着一些低矮的树木,更远处天空与大地接在一起。虽然只隔了一道黑驼岭,给几人的感觉却是换了天地。
“呼!终于出来了!”李孟坤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砍土匪脑袋的时候都没见你眨眼,现在,几具枯骨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李仲鹤嘴角一斜,满满的嘲讽泼向李孟坤。
“嗐!你……你不懂,我……也不懂,反正就是看着浑身不舒服。”李孟坤咕哝了几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怕鬼。
刘季昌望着那道黑褐色的山岭悠悠叹息道:“哎!可惜了!”
“呵呵!三哥要是觉得可惜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的。”莫问站在刘季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到莫问的话,刘季昌只觉两腿一软:“嘿嘿!回去是肯定不能回去的,前方还有大芸、不老药好多药材等着我呢。”
莫问点点头:“是啊,前方还有好些好东西呢。”然后转头看向老大和老二“大哥、二哥,别躺着,起来赶紧找地方过夜”
“老四,这……跟你描绘的大漠风光不一样啊。”李仲鹤起身,看了看远处,失望地摇摇头。
“这才是大漠边沿,还算不上真正的大漠。都小心些吧,这种地方最凶险,可能会有狼群。”莫问摇摇头,他现在可没心思去欣赏大漠的风景,这里于他们而言是全新的世界,环境的改变就意味着生存模式的改变,以前在大山里物资还是很丰富的,最起码不缺水和吃食,而到了这里最大的问题便是水和吃食,眼下,四人可能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来进行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莫问的担心,在当天夜里就应验了,黑暗中,营地四周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阵野狼的低嚎。
“不好!狼群!”莫问大喝一声,抓起立在身边的长刀,当先扑了出去,呛啷!长刀出鞘,与狼群形成对峙,环视四周,只见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少说有上百头,远处还有很多在徘徊,瞬间莫问只觉头皮发麻,朝着三人大喝:“太多了!注意四周!”
“这……这他娘的,是狼群?”山里的狼群最多也就十几头,像这样上百头一下子出现,造成的冲击感来得实在太强烈,也难怪李孟坤如此惊讶。
“还有比这更多的呢!”李仲鹤也吞了吞口水,手持长剑警戒四周,缓缓后退。
“tui!”刘季昌吐了一口:“老子睡得正香呢,这才来第一天就遇到这好事,老四,杀不杀?”
“杀个屁!敌不动我不动!太多了!”莫问单手握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徐徐逼近的群狼“头狼还没出现,别着急!”
“嗷呜!”一声悠长的狼啸传来,狼群闻声而动,朝着四人扑杀过来。几乎在同一时间四人也朝着群狼掩杀出去。
“不要散开!”莫问大喝,一旦分散他们的后背就暴露在野狼的攻击之下,狼群数量太大即便他们都是内劲巅峰也难防守完全。
刀锋划过皮肉的噗噗声伴随着狼群的呜咽声不断响起,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四人身前一具具狼尸倒下,一炷香的时间四人面前已经堆起一道狼尸墙。
“嗷呜!”又一声狼啸,死伤惨重的狼群呲着牙缓缓后退,最终隐没在黑暗之中。
“呼!终于退了,这些畜生比土匪还难缠。”李孟坤喘着粗气,在胳膊上抹了一把,左臂上挨了一爪,鲜血正沿着胳膊往下流,李仲鹤脸上挨了一下,刘季昌最惨,大腿上挨了一口,只有莫问身上无伤,但身上的衣服被抓烂好几处。
“走!”莫问低喝一声,背起行囊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三人相视一眼,背起行囊也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过后,四人靠在沙丘之后,“真他娘的凶险!”刘季昌处理好自己腿上的伤口,长舒了一口气,这是自战斗开始到现在他说的第一句话。
“嘶!这才刚开始呢,往后比这凶险的不知有多少。”李仲鹤擦拭着脸上的伤口“老三,会不会留疤?”
“不会,待会把我给你的药敷在上面。”刘季昌信誓旦旦地点头。
“老四,接下来怎么办?”李孟坤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莫问。
“睡觉!为下一战做好准备。”莫问闭着眼睛。
方一进入大漠就被上了一课,让四人清晰地感受到了大漠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