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刚醒过来就看到炎殇那张脸摆在自己眼前。
还不如看陌生的天花板呢！
“你醒啦！你已经——”
“滚！”
一张嘴符尔就知道对面要说什么屁话。
狗东西，好好当一个受人敬仰的医生不好吗！
非要那么多恶趣味！
符尔挣扎的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除了有点虚弱貌似没啥大问题。
“唉，现在的患者啊，都不肯听大夫的话了吗？”
被符尔打断施法的炎殇坐回床边的椅子，用落寞的语气说道。
但是表情没有一点落寞，还是一脸笑容。
“你要是少捉弄点人我肯定谨听医嘱，所以我是怎么回来的？”
“局长给你送回来的，说你正面挨了人理之剑一炮，说你48小时能醒过来就代表你这人忠不可言，醒不过来就是潜在的内心阴暗恐怖分子，可以直接送去枪毙。”
“那我昏迷了多久？”
“47小时36分。”
“……………………”
合着自己差点被毙了是吗！
“真的？”
符尔有点不敢相信。
人理之剑还有这种功能？一键识别友军敌军是吧。
“真的，这算是人理之剑附带的小技巧之一吧，虽然那玩意本质上是一把【对人理威胁特攻】的剑，但是对人类本身也有一定的裁决效果。”
“艹！那我不是再晚24分钟醒过来就真的人没了！”
“呃……其实嘛~你30多个小时前就能醒了，只不过我对你的体检报告研究了一会儿，给你打了个休眠剂让你多睡了一会儿，好利于你的身体恢复。”
“我谢谢你哈！至少没给我算错剂量！”
符尔抽搐着嘴角说道。
“哎呀，不用谢不用谢！”
而炎殇倒像是一点都没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一副虽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但是你都这样感谢我了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下谢意的表情。
“不和你扯了，折鸢呢？他情况如何？”
“…………”
炎殇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他……因为超常规的使用自己的奇迹，又为了保证覆盖承受了联邦提供的过于庞大的奇迹洪流，再加上凭借自身意志链接以及束缚【盖亚遗骸】，最终……”
“别闹了，我还不知道你，说结论。”
“啧，怎么越来越不好骗了。”
“因为真出事了你会直接汇报结果的，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行吧，不过我上面说的都是真的，但最终总结就是，虚脱，重度虚脱。不过大概再睡个两天，然后恢复个把月就行了吧。”
“行，反正你是医生，你说没事我就放心了。那另一个呢？”
“……………………”
炎殇沉默。
但这次。
好像不一样。
“没救回来？”
“不，救回来了，那种情况下保住命虽然很麻烦，但是算不上有多困难。不过麻烦的不是保住命这一点。”
炎殇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还记得你的老师杜雷因吗？”
…………………………
“哟！你醒啦！”
打开病房的门，就看到大半身子缠着绷带的哈茨笑着跟他打着招呼。
“你说你好好地收拾欧文斯一顿，干得不错！”
“只不过最后收了个尾罢了，有我没我都差不多。”
“但计划是你提出来的不是吗？感觉凭着这个战绩，把你正式评为A，不，S，嘶，还想有有点高，那就A+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真正的功臣应该是你，不是吗？”
符尔坐了下来，看向对方。
“论输出那肯定是局长，论控制是折鸢，但是这一系列计划能够得以实施的前提，应该是你的功劳才对。”
如果不是对方拼死拖住了【世界遗骸】那么久，这些都只是空谈。
作为导致这一系列事故的原因之一的折鸢会被问责，然后还要再投入数不尽的资源去填补损失。
但现在仅靠着一人的努力，便将这一切挽救了回来。
甚至可以称之为奇迹。
但是……
“所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符尔问道。
“………………”
哈茨沉默了一会儿，但依旧是笑着回复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倒退了几个版本罢了。”
很多东西被夺走了，就无法挽回了。
哪怕是被赐予的奇迹。
哈茨举起绷带缠的没那么多的左手，手中开始逐渐浮现银白色的光芒。
数十秒后，一把锋利战斧便再度展现在他的手中。
只不过……光芒黯淡，锋芒不再，再也难以浮现出过往的气势。
甚至比不上符尔第一次使用这把战斧的时候，所浮现的光辉。
“你看，我这不是……还勉强能用嘛~”
话音刚落，便已无法维持，在松开手的瞬间，战斧便破碎开来，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之中。
“……………………”
沉默。
符尔本应对此结果心知肚明，因为他的老师便是如此，直到现在都未能重新夺回自己的奇迹。
来自世界的掠夺，本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玩意。
“评级……还剩多少？”
“C吧，这下真你和坐一桌了。”
哈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能力评级掉下来了，正常出任务还是没啥问题的，无非就是多带点道具什么的。”
“任务…………”
“不然呢？难道指望着焱去解决吗？米拉妮会被无止尽的损害报告折磨死的。”
“………………”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情感，符尔唯有沉默。
“放心，小子。”
而哈茨依旧还是过去那样，大大咧咧拍着他的肩膀。
“太阳依旧会升起，不是吗？”
笑容依旧。
只不过……笑容的背后，是什么呢？
…………………………
符尔告别了哈茨，说去看一下折鸢的情况，而哈茨也大大咧咧的说帮他也跟对方打一声招呼。
只不过关上门后，似乎听见了愤怒的捶击。
以及不甘的话语。
“妈的——”
符尔关上门，强迫着自己不要回头。
转身离去。
.
用【奇迹】去换取【奇迹】，是世间最合理的事情。
哪怕这个结果有多么令人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