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伟松开一只拎着行李箱的手，局促的握上：“你好，老板。”
然后讪笑着握了握石帅的手。
陈齐朝赵夕月点了点头：“你就是卢伟的女朋友吧，怎么称呼？”
赵夕月得益于家庭环境还行，比卢伟要自然些，见陈齐跟自己打招呼忙道：“老板，我叫赵夕月。”
“嗯，先上车，旁边这位你们应该都见过了，现在斗鲨的头号主播，石帅，也是无虑传媒的副总。”
“石总好。”卢伟和赵夕月再次同时跟石帅打了声招呼。
这一下让石帅有些不适应，不过想起齐哥之前跟他说的，在卢伟面前要端着架子，不要太和善，就没有说什么客气话就笑着单单应了个好字。
“我姓陈，以后可以叫我陈总。”陈齐又自我介绍道。
“好的，陈总。”说完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在陈齐身后往车子走去。
见陈齐开的是A5，卢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赵夕月则是暗自有些怀疑。
A5或许在县级市还算有排面，但放到魔都就是很普通的街车了。
陈齐扫了眼两人的行李，四个行李箱，两个背包，打开后备箱：“行李放后备箱，先带你们去吃饭。”
卢伟忙答应好，拉着行李走到车尾，赵夕月纵使心里怀疑陈齐的实力，但都已经来江汉了，只得选择先聊聊。
便跟在卢伟身后，准备放行李时注意到了放在后备箱里的三套赫莲娜套盒。
她一直都对奢侈品有研究，自然知晓这个顶级奢华美容品牌，最便宜的套盒都要两千多。
从后备箱这三套礼盒的大小来看，肯定不会是基础款，应该是大全套，那就奔着六千往上走了。
心里的怀疑打消了一半。
女人判断男人的实力，都是看外在，车、衣服、配饰。
恰好陈齐和石帅这几点暂时都不具备，所以一下让她心里产生了疑虑。
两人坐进后排，车里的气氛顿时沉默起来，陈齐和石帅都没说话，卢伟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赵夕月默默地拿出手机给坐在旁边的男友发去消息。
【卢伟，感觉他们俩最多是小老板，不像能给你开百万年薪的样子。】
卢伟察觉到裤袋里手机的震动，见赵夕月暗示他，便拿出手机看了眼。
【应该不会吧，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呢？】
【可无论从穿着，还是车子来看，在魔都也就高级白领的收入水平。】
卢伟捂着脸使劲搓了两把。
犹豫片刻后，没有给赵夕月回复。
烦躁的打开朋友圈，万一这名陈总是在诓他，看有没有之前一同退役的朋友能帮忙引荐他去别的公会。
刷着刷着，卢伟就看到了橙黄灯光下的两张合同，以及发朋友圈的人。
便立马截图发给赵夕月。
赵夕月收到图片后，手指不断拨弄屏幕放大，不错过每一个细节，最后得出结论是图是真的。
合同上的日期标注着今天的日期，也就是说坐在前面的老板，上午去订了两台保时捷，然后再来接的他们。
好在还没到下班高峰期，高架上不堵车。
陈齐在别墅附近挑了家有包间的小饭馆就带着三人进去了。
点好菜，服务员离开包间后，陈齐用开水烫起自己的碗筷。
“卢伟，干多久直播了？”
“半年多了。”
“想没想过自己为什么火不起来？”
陈齐的灵魂发问，让卢伟沉默下来。
漱完碗筷的陈齐也不急着要卢伟回答，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过了小会，卢伟深吸了口气：“因为背后没有人捧。”
陈齐放下水杯，双手交叉托住下巴，微笑道：“这只是其一，你的两位同僚，不也没有老板捧，在斗鲨人气可不低，还有那个至今没有露脸，技术只有钻石的主播也有着大把粉丝。”
“除了要有人捧，还有一个必要因素，那就是你个人的独特风格。”
卢伟愣住，低声呢喃道：“独特风格？”
陈齐点点头：“对，我看过你直播，拉不下脸学那位钻石主播去低端局炸鱼，打高端局又太过于沉浸其中，没有跟观众互动，直播时又不自然，给自己套上了层面具。”
卢伟怔怔出神，半年的直播生涯，让他已经逐渐迷失自己，找不到方向。
“那陈总，我该怎么直播？”
陈齐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服务员正好此时端上了第一个菜，拿起筷子夹了口后笑道：“先吃饭，吃完带你去住的地方再说。”
石帅同样有些出神，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见到齐哥般，那个跟自己笑闹的兄弟突然间真的像老总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安静，只有咀嚼声，陈齐吃饱后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掏出烟先是散给了石帅一根。
然后又抛给了桌对面同样放下筷子的卢伟一根。
陈齐点上后，站起身问道：“吃饱没？”
“饱了。”卢伟跟着站起身，赵夕月也惶恐着站起身。
此刻赵夕月在这不起眼的路边餐馆中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
哪怕眼前的陈总跟他们讲话全程都带着笑容，哪怕年纪看起来跟他们不相上下。
可他那股子气势让人不自觉的紧张。
初见陈齐时，赵夕月想过他是富二代创业。
可他身上那股子气势，却像是凭自己从商战中杀出重围的“领路者”。
如果陈齐能听到赵夕月心中对她的这番评价，绝对会来上句，你看人真准。
带着二人来到租住的别墅。
小区的入住率很低，只有零散灯光昭示着这个小区已经交房有人入住。
他们这一排别墅，更是一户亮灯的也没有。
卢伟跟在石帅后头将行李搬进别墅。
“一楼随便挑两个房间，一个做直播间，一个做你和你女朋友的卧室。”陈齐打开一楼客厅大灯，照亮整层楼，让出身位，示意卢伟先进去。
一直蜗居在魔都的卢伟还是第一次进到别墅里，有些不敢相信以后这就是自己直播和住的地方。
相比之下原本他原来觉得在魔都租的还不错的房子，就是老家的九龙城寨。
赵夕月不着痕迹的推了下卢伟。
这才让他如梦初醒，拉着行李箱选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陈齐见他们进房间，返身去车上拿回四份事先准备好的“卖身契”放到茶几上。
合同都是一式两份，石帅好奇的拿起看了看，一份是月薪三千的普通劳动合同，没什么特殊。
另外一份，则是让他咂了咂嘴，大部分条款都比斗鲨的良心，不过违约金倍率比斗鲨还恐怖。
若乙方单方面违约需赔偿年底薪五十倍予甲方。
陈齐给卢伟开的底薪是一百万一年，卢伟签下合同如果想跳槽，那么就得赔偿五千万违约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