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中铜镜占据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自从战国时期青铜冶炼的出现,此物就成了人们生活中必不可缺的物品。
铜镜不仅能为人正衣冠,还拥有着特殊的能力。
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秦王照骨镜,据说此镜可以直接照出人的五脏六腑,将其悬挂在高处更是能驱邪避凶。
但是相比较那些来历神秘的铜镜,普通的铜镜未必就没有神奇的效用。
耳卜之术,又名镜听。
这是一些对占卜之术颇为痴迷的先人所创造的古法,施术者往往在深夜将铜镜放于耳边聆听镜中人言。
借以趋吉避凶。
虽说这门听起来很匪夷所思的占卜之法如今已经绝迹,但是并不意味着耳卜之法就没人知晓。
胡三太奶一眼就认出了这枚铜镜的作用。
可是真正令她动容的不是这铜镜也不是耳卜之术本身,而是附着于铜镜之上的另一门邪异的法术。
厌魅之术。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枚铜镜之上早已被人用厌魅之术暗中施展了巫蛊之术。
毕竟从古至今厌魅都被视为了必须剿灭的邪道,如果任由其发展恐怕整个世界都会遭受浩劫。
看来邪道沉寂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到了死灰复燃的时候。
天下又要再次动荡了。
胡三太奶暗自叹了口气,这一幕恰好被聚精会神的楚渊发现。
这狐仙怎么突然唉声叹气的。
难不成这铜镜还有什么说法?
“胡三太奶?”
他记起来刚刚胡仙儿口中所念的名讳是这个。
“小子,怎么了?”
胡三太奶的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作为胡家世代供奉的保家仙她极少会和外人说话。
今天算是勉强破例。
“这枚铜镜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的经验如何比得上见多识广的仙家,此时难免会提出疑问。
“上面附着了巫蛊之术。”
“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见他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深知厌魅之术威力的胡三太奶赶忙严厉的提醒了他一句。
沾上这个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么厉害。”
楚渊也不是个怕事的主,毕竟在司妖玺的影响下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随即接过了铜镜仔细打量了起来。
铜镜。
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呢。
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东西?
即使镜身被血液染红了大半,但是这样的复古造型应该不会很常见。
“小子,不要命了?”
还没等他仔细回忆完,手中的铜镜就被胡三太奶一把夺过。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的眉目,又被这一声呵斥给冲散了。
他眼看着胡三太奶小心翼翼将铜镜放在身前,口中默默的念叨着他听不懂的古怪咒语。
过了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解决了?”
经过了胡三太奶这一顿念咒,原本染血的铜镜居然逐渐褪去了血迹,只是那有些模糊不清的镜面已经支离破碎。
恐怕再也不能用了。
“告诉胡家丫头,千万别管这件事。”
“好的。”
最后吩咐了一句,胡三太奶也有些疲惫的离开了胡仙儿的身体,显然这次上身花了她不少的心神。
主要还是由于化解这铜镜之上的厌魅之术。
“太奶走了吗?”
恢复了身体控制权的胡仙儿迷迷糊糊的朝着身旁低语,浑然没发觉自己已经撞进了楚渊的怀里。
她甚至还在怀里蹭了蹭。
“我想,应该是吧。”
他又不是出马弟子,怎么知道仙家走没走。
“哦。”
听到了他的回答,胡仙儿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似乎并不希望胡三太奶这么快就离开。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东西这么硬。
她尝试着用手摸了摸,火热的触觉让她瞬间呆住。
“那个,你摸到我的腹肌了。”
楚渊感受着一只冰凉的小手在自己的腹肌上一阵乱摸,即使是脸皮厚如他也难免露出了尴尬之色。
结果自然可以预料到。
“啊,变态!”
一声极其尖锐的女高音打破了沉寂已久的解剖室,以至于旁边的洛冰都以为她是不是被仙家给夺舍了。
这下真解释不清了。
于是他硬生生的承受着对方的拳脚相加,一边还和身旁掩嘴偷笑的洛冰眼神示意。
救命,洛大警官!
“好了仙儿,别闹了。”
也许是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求救信号,也许是不想让他们的行为吵到特案组内的其他工作人员。
洛冰还是出手了。
“所以仙家的意思是?”
她自然不会忘记本职的工作,刚刚最后和仙家交涉的人是楚渊,那他一定从仙家那里得知了什么消息。
她很想知道。
“仙家让我们不要再调查了。”
“为什么?”
辛苦调查了这么久,她当然不会因为仙家的一句话就放弃整个案件。
这就是身为特案组组长的坚持,也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其中可能涉及了某些禁忌。”
“禁忌?是妖还是?”
“是巫蛊之术”
“......”
洛冰沉默了,如果是妖的话或许她还能想办法集结一些人马将其斩杀。
可是巫蛊之术,向来非常神秘。
先不谈能不能找到施展巫蛊之术的人,就算能找到真凶她也未必有权利将其逮捕。
现实就是这么荒诞。
“所以,你还要继续?”
“嗯。”
“有麻烦的话,随时找我。”
“谢谢你,楚渊。”
看着他逐渐离开的背影,洛冰的心中没缘由的泛起了几丝荡漾的感觉。
经历了这么多案件,她也遇到了数不清的困难,可是像楚渊这样自始至终都愿意主动帮助自己的人寥寥无几。
人,总是会趋吉避凶的。
她不知道这种悸动的感觉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欠对方的人情恐怕是很难还的清了。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
青年公寓内。
刚刚从卫生间洗漱完的楚渊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脑海中浮现着这段时间的经历。
他喜欢复盘那些发生过的事情。
不知不觉他就想起了自己所斩杀的几只妖魔,尤其是上次在白骨观那一战可谓是他最惊险的一次。
对了,不知道司妖玺恢复了没有。
他从心口处召唤出了白玉色的冰冷玉玺,将其放在手中仔细的观察了一阵。
应该是能用了。
随即他躺倒在沙发上,再次进入了梦境之中。
“请选择你的武器。”
“庖丁菜刀。”
“请选择你的出生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