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遍了奇珍楼的二层之后,孙大盛心中一阵腹诽:谁他娘的在跟我说大齐国不在乎文化,老子跟谁急,这他娘的比自己前世大学的图书馆藏书还全面啊!
孙大盛实在没想到,这奇珍楼的二层不只是有文房四宝售卖,竟然还有这么多种类的书籍在售卖,而且看那纸张的质地和文字的统一样式,恐怕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早就已经普及了。
不过,孙大盛倒是注意到一个关键问题,这里无论书籍还是字画,还是文房四宝之类的辅助工具,价格都贵的离谱,比如自己挑选的那几本大齐国历史和几本文学大家的作品,价格竟然高达数百两黄金!这还真不是一般贵族能玩得起的东西,当真是一字千金啊!
只是,孙大盛并没有发现闫掌柜和楚六奇那仿佛看到鬼魅的眼神,更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老天爷,还第一次见这种土豪买主!本来书籍在大齐国就属于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人家买书都是一本一本的买,您这直接给干走近百本啊!即便是城主府的几位公子和小姐一年的购买量加起来,也不如您的一半啊!”
孙大盛心底猜的倒是没错,大齐国的确拥有了造纸术和印刷术,但是,文学和历史类书籍的印刷量,却一直是在统治者的严格管控之下,对大齐国来说,这些东西的意义,几乎等同于孙大盛前世的热武器一般无二,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笔杆子里出政权了。
果不其然,在看到孙大盛挑完这些书籍之后,闫梦书谨慎的朝楚六奇问道:“楚护法,这些书,要不要向城主府登记一下,毕竟……”
闫梦书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孙大盛面露疑惑之色,“怎么?闫掌柜这些书不是用来卖的吗?”
楚六奇见状,唯恐闫梦书惹得孙大盛不高兴,连忙插口说道:“没关系闫掌柜,我们杜帮主和欧阳城主还是有些旧交的,这些书登记在青龙帮的手册上就可以了。”
孙大盛见此,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也看出来了现在的场合不大适合开口询问,便由着楚六奇拿主意了。恰在这时,刚才被闫梦书安排去后堂拿珍品的女仆,已经走回了几人面前,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仆,手里各自端着一个托盘。
“闫掌柜,墨宝和须弥扇取来了。”
“放在旁边的案几上吧!”
有了楚六奇的话做依仗,闫梦书也收回了脸上的惊异,转而神色淡然的朝那个叫如萱的女仆吩咐道。同时又带着三人朝案几走去。
“两位公子请看,这两件乃是明神宗宗主白川穹,白大师的真迹,白大师身为七大正派之一的明神宗宗主,不仅神功盖世,书法更是技绝群英,即便是比之皇室的三大文豪,也不遑多让啊!白大师本来就极少出墨宝,此两幅字画的珍贵之处,想来不用楚某多言了吧?”闫梦书不愧为奇珍楼掌柜,神色收放自如,刚从震惊中走出来,便能完全投入到对眼前两幅字的深情讲解之中。
不久后,楚六奇代孙大盛付了书籍的钱,虽然青龙帮并非什么大帮大派,但几千两黄金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至于那两幅什么白大师的墨宝和那把同为某个大师题字的“须弥扇”,却完全没有引起孙大盛丝毫的兴趣,在一番假意客套的夸赞之后,孙大盛还是表示想去三楼再看看,闫梦书一番叮嘱之后,几人便在一个女仆的带领下,朝着奇珍楼的三层走去。
几人上了三层之后,那个叫如萱的女仆随意与几个三楼的仆从交流了几句,便径自朝后堂走去。
孙大盛三人在跟随三楼的仆从,在大厅内转了起来,三层正如楚六奇所言,大都是一些古董和珍贵珠宝玉器,那个女仆从口齿倒也是十分伶俐,每一样宝物介绍的有头有尾,让人不禁多看几眼。
不多时,几人还没在大厅走完一圈,便见那个叫如萱的女仆和一个须发花白,却又精神矍铄的老者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刚走近三人,女仆从如萱便细声细语道:“黄掌柜,这两位是青龙帮楚护法带来的贵客,闫掌柜特意让我请您给三位贵客介绍一些三层的宝物。”
老者含笑点头,没有回应如萱,而是直接朝着三人拱手,又朝楚六奇道:“楚护法可是我这里的稀客啊,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去年喽!这两位贵客是您的朋友吗?可否劳烦楚护法给小老儿介绍一下?”
小老头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孙大盛也不急开口,反而仔细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韩鼬看到老头时,却是眼波微转,从他轻盈的脚步和清明的双目中,隐隐察觉到了这小老头,竟是一个内力浑厚的江湖高手,不过韩鼬并没有多言,毕竟,眼前之人内力再强,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
“黄老先生竟然还记得在下,倒是在下的幸运了,没错,这两位的确是楚某远来的朋友,是楚某的贵客,这位是孙,这位是韩公子,今日前来贵楼,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顺眼的物件。”
楚六奇终究也算是老江湖了,说起话来同样是圆滑至极,只不过,相对于前两层的掌柜,言语中少了些熟络,多了一些敬重,似乎知道眼前的老者是一个自己不能怠慢的人物,即便是如今的自己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谨慎的楚六奇却依旧摆出了与以往一般的姿态。
“原来如此,老夫黄自乐,是奇珍楼三层和四层的掌柜,若两位公子不介意的话,就让老夫带两位看看吧!”老者一脸和善的笑意,转头看向孙大盛二人,谦逊的说道。
刚才那个叫如萱的仆从,已经将二人在二层的所作所为悉数告知了老者,本来老者作为玄安城奇珍楼的副楼主,同时掌管着三层和四层的核心人物,一般是不会亲自接待客人的,但是能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即便是在兰州最大的城市珈蓝城,也是不多见的,奇珍楼能有这样豪气的客人,老者自然决定亲自接待。
“那就有劳黄掌柜了!”孙大盛拱手,也不推辞,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