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笠浮出地面,放出身体四处寻找趁手的工具,石头没找到,枯枝?拿起来试了试,不够结实,一掰就断。
饥饿的桑笠四处踅摸,然后盯上了一个目标,这是一种长相奇怪的树,林中隔三差五就有一棵,并不少见,或许是季节原因,树上叶子很少,树皮是浅灰色的,不像其他的树皮布满疤纹和裂痕,它的树皮非常光滑,甚至有种铁质的光亮坚硬感。
一路走过来,林中比它高大粗壮的树比比皆是,桑笠看中它的原因是,它看起来很结实,而且树枝的末端非常尖锐,宛若天生的矛头一般。
选定目标,桑笠走近前,打算掰树枝做一个简易长矛,没想到,使尽了吃奶的劲儿,树枝纹丝不动,识趣地换了个细一点的,还是掰不动!
看着眼前不配合的大树,桑笠喃喃道:
“这尼玛不会是铁树吧。。。”
不死心的又试了几次,未果!换另一棵铁树,依然未果!
沮丧的桑笠蹲在树底下,正准备问候老天和这铁树的长辈时,不经意间瞥到地上有一个短短的树枝,貌似是铁树枝,赶紧捡起来,一看还真是!
也不知道是怎么脱落的,一个一米出头的短枝,一端尖锐,一端粗细如鸡蛋,枝干笔直,没有分叉、没有毛刺,握在手里非常舒服,跟量身打造的一样!
桑笠朝身旁的铁树拱了拱手,愧疚道:
“树哥,错怪您了,明明都给我准备好树枝放地上了,我居然没看到,都怪这近视加老花,还以为治好了,没想到有后遗症,莫怪莫怪,您多担待!”
对着一脸懵的铁树走完高素质流程,桑笠收起树枝短矛冲向嘎吱兽的窝。
桑笠潜入地下,来到嘎吱兽窝发现嘎吱兽已经吃完饭了,正趴在那儿睡觉呢,圆圆的脑袋枕在前爪上,发出细小的呼噜声。再细看,发现它的眼皮不时微微抖动,看来这小东西还未丧失警觉。
桑笠心想:“嘎吱兽啊,你已经吃饱喝足,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接下来,该兄弟我吃饭了。”
桑笠控制着暗界的边缘,贴近嘎吱兽,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的木矛,猛地用力刺下。
当嘎吱兽察觉到危险,已经晚了,尖锐的木矛瞬间刺穿嘎吱兽的身体,把它定在了原地。
嘎吱兽猛地一窜,却没能挣脱木矛,随着汩汩的鲜血流出,很快嘎吱兽便不再挣扎,垂下头死去了。
桑笠并不是不喜欢小动物,但是,在生存面前,再可爱的小动物也得往后稍一稍!
用暗界收起嘎吱兽,回到地面,桑笠又要面对生火这个新问题。
找了个稍微平整干燥的地方,捡起一个大点的树枝当扫帚,很快清理出一片场地,应该可以放心生火,不会把林子点着了!
桑笠依稀记得钻木取火要在一个木棍上做一个弓,但是,失去了网络的在线帮助,五星废物桑笠只能把干燥的枯草、树叶和细小树枝堆起来,尝试着用一个细长的木棍在一个大点的干木棒上钻。
几分钟后,折腾得腰酸背痛手破皮,也没见半点火星,懒极生智的桑笠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意识收回暗界,就像操作游戏角色一样,让身体在那搓,一直搓不要停!
刚刚取火的时候,细皮嫩肉的桑笠手搓木棍,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干一会儿歇一会儿,能搓出火才怪!
现在收回意识就不会感觉手破皮的疼痛、胳膊肌肉的酸楚,完美解决了不持久的问题!
把自己当工具人,就是桑笠想到的高效取火的办法!
资本家靠剥削牟利,打工仔靠被剥削谋生,而真正的狠人,自己剥削自己!
在工具人身体不知疲倦地卖力搓弄下,一点点火星终于出现,堆积的干枯枝叶渐渐冒起淡淡的烟。
桑笠赶紧用力猛搓几下,然后放下木棍,用力对着开始冒烟的枯干枝叶扇风,很快,烟由淡转浓,又随着火起而渐渐转淡,钻木取火成功了!
桑笠赶紧刷新了一下身体,然后往小火堆上放一些大点的枯枝,看到火逐渐大了起来,心才放下。
桑笠又找了些土块,动手围着火堆垒了个丑陋的简易灶台,既能防风,又方便一会儿烧烤!
一番操作后,终于火、垒齐备,桑笠兴奋与疲惫交杂,甚至都忘了饿了!
歇了一会儿,桑笠准备做饭。磕磕绊绊地总算处理好兽肉,勉强在火堆生气罢工之前,开始了烤肉!
一个多小时后,三分熟烤肉正式出炉,三分之一糊了,三分之一可能熟了,三分之一是生的!
烤到一半的时候,穿肉的树枝烧断了,肉掉到火里,又重新穿上二进宫;
烤了很久不见熟,又手忙脚乱把大块的肉撕开,重新穿好上架;
没有盐,没有任何调料,最让人无语的是,这小兽看着胖乎乎圆滚滚的,居然没多少油水!
这样的烤肉显然算不上成功,一个烤肉,没油、没盐、没调料,烤肉技术约等于零,会好吃吗?不会!能吃吗?能!
事实证明,人饿极了,什么都能吃,饥荒年代草根树皮观音土都吃得,一个不好吃的烤肉如何吃不得?
填饱了肚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各类虫子的活动开始增多,远处也不时闪过不知名小兽的身影,尽管天越来越黑,林中却反而越发多了些生机,不再是诡异无声的令人恐惧!
靠着树干坐在地上,桑笠仰头看着星空,心想:
“多少年没有看过这么澄净的夜空了?”
记忆里最清晰的星空,最美的夜色依然停留在四十多年前故乡的乡下。
正月十五的晚上,和小伙伴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小灯笼满村子跑着笑着,不知道忧愁为何物,不在意今夕是何年!
那时看着小伙伴手里的手电筒满眼羡慕的桑笠,多年后才明白,真正珍贵的不是那手电筒,而是自己手里提着的,父亲用木板和碎玻璃亲手拼接制作的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