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五年前调任,桑笠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古城镇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捕吗?
曾经小刀帮王胖子的后台,现在又成了铁木帮的保护伞,这位总捕大人还挺专一的,专门跟这些腌臜货色打交道,当别人后台收黑钱。
当初在古城镇,甄齐光恰好不在镇里,桑笠也没追究,这次又在四方镇重逢,却要好好叙叙旧了!
“横行一方,欺虐乡邻,当诛!”
桑笠长棍轻点,铁虎、铁狼两兄弟心口塌陷,当场毙命!
收敛了铁木帮藏起的不义之财,桑笠隐入暗界,动身去找甄齐光。
走出大门时,桑笠看到外边已经围了上百名捕快、壮班,应是收到了铁木帮遇袭的消息。
古城镇又穷又小,只有一个总捕、两个捕头,每个捕头下辖四个捕快,再往下则是辅助性质的壮班。
也就是说,正式有编制的捕快总共就十一个人。
而四方镇的捕快队伍则庞大得多,甄齐光这个总捕下边有八个捕头,每个捕头下辖四个捕快,加上数量更多的壮班,随随便便就能拉出一两百号人。
想来以甄齐光的做派,也不会亲自出现场,扫了一眼,确实没有穿着总捕制服的,桑笠便直奔捕快衙门。
遁入衙门转了两圈没找到甄齐光,现身出来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壮班:
“总捕在哪儿?”
低着头的壮班吓了一跳,抬头发现不是上官,而是一个蒙着面的人,大声喝道: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居然还蒙着脸,肯定非奸即盗。。。”
桑笠手上一用力,装模作样、狐假虎威的壮班顿时大叫:
“哎哟,疼,疼,您轻点儿,我说,我说。。。”
“总捕大人很少来衙门的,这个时间更不可能在了,您要找他得去万花坊,听说总捕他经常在天字房寻欢作乐!”
感觉到手臂被松开,眼前已空无一人,壮班瞪大双眼四处看了看,赶忙捂着手臂匆匆离去了。
桑笠为人随性、不爱排场,虽然偶尔会去万花坊体察民情、喝喝茶,但是从来没去过什么天字房,地字房的,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达官贵人、富家公子比较爱去,毕竟人家主打一个高高在上、与众不同!
径直来到万花坊顶楼,桑笠很快在一个富贵逼人的华美房间找到了被姑娘们环绕的甄齐光。
桑笠并没见过他,但是看神情、衣着,就像多年前的胡飞胡公子一样,神情高傲、目空一切、意气风发、自诩风流。。。
看这甄齐光眼圈乌黑、气散精虚的样子,显然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桑笠现身进到房间,开口问道:
“你就是甄齐光?”
“是我怎么了?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蒙着脸想干什么?”
已经喝得半醉的甄齐光并没有察觉危险,见到有陌生人进来,一叠声质问道。
“是你就好,铁木帮的铁虎说你是他的靠山,是这么回事吗?”
“铁虎?好像是养了这么条狗!你到底是谁?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跟我说话?赶紧退下,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问答间,甄齐光也慢慢清醒了些,眼前这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蒙着脸拿着武器,很明显来者不善。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什么事说出来,要钱要权都好办,我甄某说一不二。。。”
口气缓和,声音却提高了不少,甄齐光没有动手的意思,只希望楼下的护卫听到声音赶紧上来。
“不用喊了,你的手下至少是炼血,正常情况下,即使在街上也能听到你在这小声说话,现在你喊了半天他们都没动静。。。”
“哈哈哈哈,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跟你一样喝得晕头晕脑不辨东西了呢?”
“姑娘们,闭上眼睛,不然晚上做噩梦可别怪我!”
提醒了几位衣衫褴褛的可怜姑娘一声,桑笠长棍抬起,向甄齐光点去。
“别杀我,我给你钱,好多钱,我父亲是总督,别杀我。。。”
甄齐光眼见长棍带着风声袭来,尖叫着,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完全没有挺身对敌的意思。
他虽然是个武者,还是总捕这样的武职,但多年来沉迷酒色,早没了死斗的血气。
面对桑笠刻意放慢的攻击,甄齐光也只坚持了几息,就被长棍点穿胸口,魂飞魄散!
楼下一个雅间,两个壮汉各搂着一位姑娘,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的,一个人突然说道:
“大哥,你听,好像是公子的声音?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看什么看?肯定是公子又想到了什么新花样!你忘了上次的事了?我们听到声音怕出意外,一片忠心地冲进房间,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另一个人摆摆手,随意应付了一句,又端起酒杯:
“以公子的身份,谁敢惹?放心喝吧,来,干杯!”
夜已深,桑笠回到家躺在树下的摇椅上,眯着眼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此后几天,几百个捕快、壮班疯狗一样满城乱窜,挨家挨户搜索、讯问,试图找到刺杀总捕的人,连镇卫军都出动了两个百户队封锁城门。
然而,他们只知道嫌疑人身高五尺、手持长棍,不清楚长相,不知道武技路数,哪儿找得到人?
疯狂搜索了几天,书店和桑笠家也被搜了几次,没找到嫌疑人,却已经惹得镇里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捕快们不得不偃旗息鼓,镇卫军也收兵回营,后续怎么办就看大佬们了。
对于苟道三宝:长春功、匿息诀、易容术,桑笠一直垂涎有加,只是多方寻访未果。
炼骨后,桑笠出于好玩,试着改变身高体型,初时效果甚微,几近于无,但是在炼髓圆满后,终于有些成效了。
控制身体暂时增高变壮,再加上靴内的增高鞋垫,一个身高五尺、手持长棍的杀手诞生了!
这种蹩脚的易容换形,是很容易看穿的,但是镇里捕快并不擅长破案,桑笠现身时间又短,结果就是,阴差阳错做成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
十天后,四方镇渐渐平息,或许水面下激流涌动,但至少明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安宁!
胡易正在看书,身前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想好要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