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激动极了，双腿站立，两条前爪一阵扑腾，“牛X了兄弟！干它！淦死它！”
卓恩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他不敢犹豫，立刻扬起圣剑，在头顶摇摆一下，挥出一道螺旋剑花。
头顶挥舞出来的剑花呈现出盘旋形状，很快剑纹划出一圈亮斑。
卓恩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平时没有碰过这种西式长剑，竟然能甩出这么漂亮绚丽的剑花，实在是……可疑。
呼！
马车周围的符文还在环绕，暗淡的光芒照亮了地面和附近的区域。
借着这光芒，周围的黑影，逐渐飘散。
卓恩拉过来哈哈，“别跑出去这个圈！”
哈哈赶快乖溜溜跑近了卓恩划出的光环圆圈里。
看到哈哈已经跳了过来，卓恩用力向上举起圣剑，直冲山谷上方。
咔嚓！圣剑劈破虚空，一道火光迸溅发出。
哈哈抬起狗眼一看，耀眼的光芒嗤嗤啦啦滑落连接到圣剑尖端。
卓恩皱起眉头，狠狠劈了出去。
哗一声！火光冲出，圆环逐渐呈现出一个刀刃的形状，直接斩向了四周的黑影。
卓恩和哈哈盯着眼前，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他们看到眼前已经破散的黑影再次变得稀碎。
碎成一片的黑影，上下层叠成多个圆环，环绕卓恩一圈。
风吹了过来，黑影密集排列，刚刚的人形黑影，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圈一圈平行叠起的圆环条带。
卓恩愣了一下，“不好！”
“怎么啦？我们干得多漂亮！”哈哈盯着眼前的黑影，疑惑道，“这东西看起来已经碎了。”
“不，”卓恩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眼角伤痕下的血迹，“它是故意破碎的。”
“……”
“捶它！”哈哈瑟瑟发抖，“这东西太可怕了！”
嗤嗤嗤嗤！黑影盘旋一圈，把卓恩和哈哈包围了。
卓恩陷入了彻底绝望，原来这个黑影是在构建包围圈。
“糟了！”哈哈瘫坐在地上，“这是要活切了我们？”
“有可能，旁边是炭火，切完再烤，”卓恩半开玩笑道，“还好我包里还有点海盐末子，孜然，香叶，桂皮，八角茴香……”
“你……你啥意思！”哈哈叭叭怒吼，“咱们死到临头了！大哥！别想着吃了！”
“我是说，一会儿这道黑影烤咱们的时候，嘿嘿，还能给咱们配个烧烤料，”卓恩放松手臂，笑道，“以这种死法死在零号世界，也特么是独一份了……啊不……还有条狗子陪着。”
“你大爷，你的斗志呢！”哈哈呜呜低吼，“你的爱和勇气呢！人族费拉不堪！”
“老子就不该相信你们人族，”哈哈满眼绝望，“害我死之前还要切片炭烤……呜呜……还要加孜然调料……狗生不值得！”
卓恩眯眼盯着这圈层叠起来的环形黑影，它的边缘飘飞出一条条模糊的黑线，仿佛是马赛克像素。
“难道真的要这样死了吗？”卓恩面容难堪，掩不住死亡的恐惧，“卓元，你还好吗……哥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哥……”
眼泪从卓恩的眼角滑落，他盯着头顶，山谷上方的帷幔在月光下也开始变得刺眼，山顶两侧那些猴子，似乎在发出嘲讽的表情。
山谷中忽然起了狂风，那些帷幔随风飘摇，上面的符文也发出金光。
“普通市民卓恩，死于新月山谷，”卓恩微微低头，看着地面，嘴角扬起浅笑。
“普通市民卓恩，任务失败！”卓恩再次抬起头，泪珠从脸颊两侧滑落。
天空中的明月皎洁灿烂，甚至有些灼目。
旁边的哈哈狗子也沉默了，它不再发出低吼，只是老实趴在地上，陷入了狗生即将破灭的思考。
黑影逐渐向里收缩，就像一圈又一圈逐渐缩小的环形切片。
卓恩攥紧手里的圣剑，死去之前，他不想就这么乖乖等待死亡降临。
“好歹……好歹也要反抗一下吧？”卓恩流着眼泪，抬起仅有的右臂，肌肉很酸，“好歹……总要挣扎一下吧！”
他握着圣剑，用手背擦去了眼泪，周围的黑影还在继续收缩直径。
“等下估计会死得很不体面，”卓恩破涕为笑，“哈哈，你切片的样子，估计也不会太好看。”
“呜呜……”哈哈低声嘟哝，“呜呜……”
“你在说啥？”
“狗生不值得……”哈哈继续低吼，“我爱过……这世界……”
扑棱棱！
哈哈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它浑身炸毛，眼睛放光，死死盯着收缩向里的黑影。
“嘿嘿，真是好狗子，”卓恩眼睛狠狠闭上，挤出最后一滴眼泪，“我也是一样的想法，咱们不能等死！”
“咋办！还有时间！”哈哈继续嘶吼，“十几秒的时间也是时间！”
卓恩低头一笑，扬起的嘴角迅速浮起凶狠神色，“对，十几秒，也许足够了。”
“咋办啊？”哈哈狗眼懵圈，“有股子狠劲不顶用！啊啊啊！还在收缩，咱们要切片了！切片！狗子不想被切片！”
卓恩拍了拍哈哈后背，“莫慌！”
“……”
卓恩一摸裤兜，万象补给社的产品书册还在。
他咧嘴一笑，翻开了书册。
一圈又一圈的黑影圆环还在继续收缩。
卓恩狠狠肌肉发力，绝望触底后所发出的力量，顿时灌满后背，他甚至感觉肩膀也因此变得宽厚了许多。
“都死到临头了，销售，销售个锤子！”卓恩咬牙狠狠道，“这些样品，全部为我所用！”
“噢……”哈哈吐了吐舌头，“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黑影还在收缩，距离卓恩和哈哈不过两个拳头。
卓恩翻开书册，凭着记忆，他很快找到了那个神奇的产品，一盒极其贵重的缩小药剂。
这盒药剂的说明书也是简单明了。
服用药剂后，可以在10分钟里缩小身体，但不可以连续服用，间隔时间必须要达到一周以上才能继续服用，否则会爆体而亡。
样品只有一盒，规格是1X6粒装。
卓恩打开瓶盖，倒出两粒金灿灿的小药丸，放在手里的感觉，轻若无物。
他闻了闻，味道有点像是肉桂粉和薄荷混合起来，清凉，微微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