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生的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他给出了一个十分冰冷的答案。
叶宸汐愕然，还真的让她猜对了？元一就是故意弄来一个孩子混淆真相，希望她去针对殷慕云？
殷慕衍看向九娘子，“先带这孩子下去吧，就路边收养的，该买什么买什么。”
九娘子立即应下，带着小女娃退去。
叶宸汐仍旧未从刚刚的惊愕之中缓过来，“元一为何玩这么一手？而且还是帮孙瑶？”
“你忘记他和谁是好友了？”殷慕衍只提这一句。
“殷慕超，三殿下！”叶宸汐立即想起这件事，“所以是殷慕超与孙瑶勾结了？！！”
殷慕云绝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否则他只会留下孩子，将孙瑶灭口。
但如今孙瑶没死，而且还被提拔为贵人，只能是她与殷慕超联手做的这件事……
殷慕衍示意她淡定一些，坐下喝茶，“他进宫的目的就是报复，把太子的孩子偷偷换了，不正是快意恩仇的事情么？”
“你好歹也是皇室的人，说的好似与你无关一般。”叶宸汐坐下抿了一杯，这才看向殷慕衍。
他似全都知道，是个旁观者，但却并未出手阻拦？
“你一直都知道，只是故作不知，想看他们报复太子？”
按说大梁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角落能够逃开殷慕衍的眼睛，可唯独元一他一直都留在宫中没有动……
“报复他，难道不对么？”殷慕衍幽幽，毕竟他前世把眼前的娇人儿欺辱的家破人亡。
他要让殷慕云他品味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痛，直接让他死掉就太便宜了。
叶宸汐的目光没躲闪，就这么直直的望着他。
她好似从其黝黑的眼眸中读懂了那未出口的下半句。
“所以，你想争那个位置？”叶宸汐犹豫半晌才问出了这一句。
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殷慕云与殷慕衍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包括叶家也是。
从父亲和大哥与殷慕衍联手收复失地开始，就已经成为无法弥补的裂痕。
如今貌似平和，其实早已暗波汹涌。
殷慕云那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在瞄着叶家，但凡叶家出现一丁点儿错漏，他都是那条突然扑来的猛犬，势必要把叶家咬死才罢休！
殷慕衍并未直接回答，“你希望我怎么做？”
这话问得暧昧，更似表白。
叶宸汐愣了一下，瞬时面红耳赤，她在认认真真说着朝堂事，怎么到他口中味道却变了。
“我在问你，你想好了再说。”
“我是想好了，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殷慕衍更加直白了。
叶宸汐知道逃不过去这话题，“若我让你远离朝堂，远离纷争呢？”
“那我就带你去封地，或者离开大梁。”殷慕衍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眼神十分真挚，没有一丝敷衍利用。
叶宸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反而殷慕衍说道，“若你想做皇后，我也答应，但那位子不会再拱手让人了。”
叶宸汐燥热的喝了一杯茶，“好端端的，说这话题做什么。”
也不知怎么，话锋突然变成这样？
殷慕衍却不打算再敷衍了事，“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无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还真的就被你赖上了？”叶宸汐抿了下唇，只觉得刚刚咽入口中的茶带有一丝甜。
“绝不放手。”
他只给了四个字，随后继续为她煮茶。
叶宸汐就这么默默喝了好半晌。
随后殷慕衍又送她回到了叶家。
进门没有发现叶宸阑，按说他的性子不该等着吗？
“姑娘，大少爷回来了！”牛叔在门口看见她就笑脸相迎，“如今都在书房与老爷说话呢，您快过去见见吧！”
“大哥？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叶宸汐十分惊愕，刚刚殷慕衍可没说大哥调回京中啊？
她拎着裙子，一溜小跑儿。
此时叶淳善看向大儿子的眼神复杂难平，只能哀叹一声，“我还能说什么？说的再多，你人都已经归来！孽缘啊……”
“什么孽缘？大哥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叶宸汐进门就问，却见叶宸尧垂首束立，好似正在挨训呢。
“孽缘就是，咱们大哥接到了聂子玉送的请柬，特意回来恭贺新禧的。”叶宸阑又在一旁毒舌了。
叶宸汐惊愕，“你也收到了？”
“难不成你也收到请柬了？”叶宸尧也一脸发懵。
“这聂子玉还真能搞事啊？她怕是只想给咱们兄妹添个堵，却没想到咱们都打算去参加大喜之礼吧？”叶宸汐是真的不知如何评价了。
叶宸尧眉头微蹙，“此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还以为……”
“以为她顾念旧情，与你恋恋不舍？”叶宸阑话刚出口，就遭到叶宸尧一个大逼斗，“赶紧准备你的婚事去，别添油加醋！”
叶宸阑才不肯离开，“婚事岂用我操心？妹妹一手操办了。”
“所以大哥这次回来，还要赶回边境吗？”叶宸汐直接问到关键了。
叶宸尧看向父亲，“我……听父亲的意思。”
这些年大哥最听父亲的话，也习惯了父亲的安排。
只有这一次回京，是他擅自做主的事情，没有请示命令。
叶淳善老叹一声，看了叶宸尧半晌，“你自己做决定吧，不用再问我。”
“父亲若是责怪，我可以现在就赶回鲁国边境，但您不能不管我啊！”叶宸尧“噗通”跪地，不肯起来。
叶淳善想伸手扶起他，却只有一只，“不是不管，是不想再管，你是家中的老大，你应该承担起掌家的责任了。”
叶宸尧眨了半晌眼睛，似没听懂。
叶宸阑索性把大哥直接拽出去单聊。
自从父亲断了那只手，心态早已有很大转变，可大哥一直都没回，并不知道……
叶宸汐给父亲倒了一碗茶。
叶淳善问起那个孩子的事，“已经妥善的安置了？”
叶宸汐点了点头，“衍哥儿说，不是孙瑶生的那个……”
叶淳善神色一僵，欲言又止。
他终究是没忍住，直接提起了殷慕衍，“他对你是什么心思，为父也不瞎，自然看得出来，但他真的与你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