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一直拉着两个人不停地说话，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时针刚指过十年，便耐不住倦意回屋睡觉去了。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又做饭又收拾碗的。”
“意外？”程亦白穿好鞋站在玄关处笑着反问道。
“有点”
程亦白盯着他，声音带着些暧昧。“以后你就习惯了”
唐如初连忙摆手，“还是算了，我怕折寿”
程亦白的眼神暗了几分，他扯着唇，“垃圾给我吧，我顺便带下去。”
“不用，不用，怎么好意思。”
“那我的外套...”
唐若初顺着程亦白的视线，走到沙发旁，拿起放在上面的外套。在折回的时候不知道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向前扑了过去。
毫无意外的，被程亦白牢牢接住。
唐若初庆幸之余更多的是尴尬，她此刻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薄薄的衣料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与异常心跳，与夜辞安的精壮不同，程亦白的更多的是真的骨感。
程亦白现在心跳得确实很快，这是他二十九年里从未有过的感觉，一度都让他怀疑，心脏是不是也出现了问题。满怀的粉红胡椒香气让他沉醉，手下是女孩柔软纤细的腰肢，隔阂衣料感受着这份他曾想都不敢想的温度，这种感觉让他着迷。
这些年他的体温一直偏低，即便盛夏也很少穿短袖，但此刻他却能真切地感到在逐渐升温的体温，程亦白闭上眼，想要抓紧这份温度与美好。
感受到程亦白手上的动作，唐若初干笑了几声的同时推开了他，将外套递到面前，“你的外套”
怀里的香气突然抽离，就像是来时那般，离开时也同样让他猝不及防，程亦白压下的嘴角，仅仅一秒便又重新上扬，笑着接过外套。
“谢啦，我先走了，电话联系。”
“好，今天辛苦！”
“不辛苦，若初，你知道，为你做这些，我心甘情愿。”
唐若初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那你慢点。”
“好”
门终于关上，唐若初长舒了一口气，已经快十一点了，夜辞安没有联系她，相比应该已经吃饭完吧。
她撇撇嘴，想着要不要给他发个信息解释一下，沈付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唐若初狐疑地接起电话。
“唐小姐，四季水湾公寓的密码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
“那您快来吧，老板把他关在公寓里已经六个多小时了，我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敲门也没人开门，国外有个重要项目，已经和人约好了时间，结果现在我联系不上老板，人家都等很久了。”
“他会不会回郁圆了，或者L.醉？”
“不会，我都问过了，老板四点半之前就已经回到公寓了。本来还好好的，六点的时候，据楼下保安说，六点的时候还出去了一趟，没多久便脸色不太好的回来了，我八点多开始就联系不上他了，现在实在没办法了，唐小姐，您能来看看老板吗？”沈付又补充道，“您现在方便吗？如果方便，我去接您也行。”
唐若初看了一眼外婆的卧室，犹豫了一下，“你给周大小姐打电话了吗？”
沈付知道唐若初说的是周沫，也没避讳，“老板从没让周小姐来过公寓。”
换言之，周沫根本就不知道公寓的密码。
想到密码，唐若初的心又塌了一块，“知道了，我现在开车去。”
“太好了，那您到了告诉我一声，我在公司，抽不开身。”
“好”
唐若初挂了电话，给外婆留了一张纸条，便拿了外套出了门。
楼下，林朗正透过后视镜偷偷地观察自家少爷，自从给唐小姐过完生日，坐进车里，他就发现少爷好像有些变化，但具体哪些变了他还说不出来。
“少爷，您都下来十多分钟了，还打算坐到什么时候啊？”
“你有女朋吗？”
突兀的一句话，让林朗有些摸不到头脑，“您还不知道我吗？衣服都没女朋友多。”
“女朋友是...什么感觉？”
“感觉？您说的是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程亦白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林朗，后者讪讪地挠了挠头，“女人事多！穿衣服的更麻烦，要钱要时间的，还是不穿衣服的带劲儿！”
林朗从小和程亦白一起长大，除了正式场合，要对程亦白表现出应有的恭敬。私下里，更多了几分随意，所以说的话也少了许多估计。
“这月奖金没了”
“少爷，咱不带这样的，是你问的，我可把真实感受都告诉你了，你还扣我奖金，以后还要不要我和你说实话了？”
程亦白没理会前面林朗的聒噪，他闭上眼，回忆着刚才的感受，甚至想要用他所知的理论来解释刚才那一瞬间心跳激烈的原因。
“少爷，你看，唐小姐。”
闭合的瑞凤眼瞬间睁开，看向单元门的方向。确实是唐若初，她步履有些着急，甚至没有看见他的车。程亦白看着她开车离开，这么晚了，她会去哪？
“跟上”
晚上十一点，一辆兰博基尼URUS跟着一辆白色探戈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怎么看都是一道奇怪的风景线，可惜唐若初现在一门心思全都在夜辞安身上，根本没发现身后特别的豪车。
她从出门开始就不停地给夜辞安打电话，可是就像沈付所说，毫无意外没有被接通。
“少爷，这怎么这么像去天通的路？”
林朗说完就偷瞄了一眼后座的少爷，果然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这是要被绿的节奏吗？林朗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在他看来唐若初就是一个白眼狼，自从少爷认识他，笑没增加多少，苦到没少吃，上次在程家庄园还吐血了。
如果她真的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他不介意好好教训她一下。
兰博基尼一直跟到四季水湾，看着那辆探戈毫无阻拦地进去，程亦白的唇色有些发白。
“少爷，我们回去吧，唐小姐可能去朋友家了，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
这种谎话林朗都快说不下去了，四季水湾虽说是老小区，但房价在京都却与时俱进，不仅地处市区，旁边更是赫赫有名的天通，所以并不是什么人都能住得进去。
更让人讨厌的是，他们知道，夜辞安就住在这里。
而唐若初刚才的方向，正好也是夜辞安家的方向。
“少爷？咱们....回...”
“在附近找个停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