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您师傅吗？”乔溪被唐若初的话说得一怔，表情有些呆愣。
唐若初修长的手指点着抱枕，若有所思地道，“嗯，希望是我想多了。总之，先派个机灵的盯着，别被他发现了。”
“倒是...”一阵悠扬的铃声打断了乔溪想要说的话，她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电话，“老大，安安的电话，会不会是外婆？”
“接吧”
“安安”染着黑色甲油的手指在屏幕上一滑，语气轻快，“有事吗？”
“乔溪姐，你和老大在一起呢吗？外婆想和老大说话。”手机拢音的效果不是很好，安安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唐若初自然听得清楚，在乔溪询问的目光中，伸手去接电话。
“安安，是我。”
“老大！”电话里的声音透着惊喜，多余的话却没有问出口，只道，“外婆都想你了，她想和你说话。”
“好”唐若初眉眼弯了下来，“我和她说。”
“囡囡？”
“外婆，是我。”
“这孩子”外婆的声音似哽似喜，又有些欲言又止，“你现在咋样？”
“我很好啊，您呢？最近想没想我？”
“我才没想你呢！还说...算了，我知道你忙，忙就忙吧，别惦记我！安安把我照顾得挺好的，时奇也经常来看我，我都不想回去了，你出差也别着急，忙完再来接我。”
白皙的手指沿着抱枕的纹路摩挲向下，唐若初抿着唇没出声，葛淑兰隐含担心的声音便透着听筒传了过来。
“你也照顾好自己，该吃吃，该睡睡，别不在乎身体。听见没？”
“知道了，外婆。不用担心我，我忙完就去接你。你也好好照顾自己，情绪不要太激动，乔溪一直陪着我，您放心。”
“放心，放心。你把电话给乔溪。”
看着唐若初递过来的手机，乔溪接过来的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
“外婆”为了讨葛淑兰欢心，乔溪故意将声音放软，甜软甜软的。
“诶，小溪啊。”安静的房间，葛淑兰的声音被唐若初听得一清二楚，“囡囡，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明显的哽咽声听得唐若初心里一紧，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了一下。
“外婆，您放心，过几天我一定把完好无缺的老大交给您！您也要好好的，要不老大该担心了。”
“好，好，你也好好的，到时候外婆给你们做好吃的！”
挂了电话，乔溪有些担心地看向唐若初，外婆明显已经知道网上的事，却只字不提。
“老大...”
“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刚才要说什么？”
“啊？”
她以为唐若初会伤感一番，毕竟那个人是外婆。却没想到这突然转便的话题，让她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怪不得，老大就是老大。
“时安给你打电话之前，你要和我说什么？”
乔溪略微回忆了几秒，表情有些认真，“是关于AOL的。”
“顾寻？他怎么了？”
“他三天前就离开回洛海了。”
“回洛海？那个神经外科医生来京都了吗？”
唐若初眉心微拧，三天前不就是她被网暴的第二天吗？她只有刚出事时联系过他们，之后手机就关机了，可顾寻却并没和他说过任何要回去的打算，怎么这么突然？
“来了，在你出事当天来的。估计AOL是看完医生就会洛海了吧，他确实来京都太久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你认识那个医生吗？”
“不认识”乔溪摇摇头，“是AOL走前特意和铭川说的，还说联系不上你，这次离家的时间有些久，就等以后再和你说吧。”
唐若初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没有松开的眉头证明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怎么了，老大，有什么问题吗？”
唐若初摇摇头，“没什么问题，但就是太顺了，太合理了，反而让我感觉不太踏实。”
“我们的人这几天一直观察联系着铭川，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这些天“半醒”为什么完好无损？”
“AOL在他朋友那订了一批养殖的毒蛇，放在门口，所以没人敢进。”
“毒蛇？”唐若初的眉头皱得更紧，“那铭川他们呢？”
“店里有雄黄酒。”
“那现在那些蛇呢？”
“据说昨天廖谦去了之后，就撤走了。”
“廖谦？他怎么去店里了？”唐若初疑心更重，廖谦如果想联系她，肯定能联系得上，为什么要越过她直接去店里。
“不知道，听说好像是去找AOL的，但昨天AOL就已经离开了。铭川就给廖谦调了一杯酒，廖谦喝了一半就走了，铭川还有些不太开心呢。”
“廖谦有说什么吗？”
“就是要找AOL一起去洛海，铭川说廖谦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问他什么，他也没说，就是看他的眼神有点....恨不得给他一刀。”
“给他一刀！”唐若初盯着对面的乔溪，“什么意思？铭川给他调了什么？廖谦离开后去哪了？”
乔溪摇了摇头，显然今天之前她并没有多看重这些事。
“去查，顺便给铭川打个电话，有必要把他昨天给廖谦调酒的原材料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好的，老大，我这就去安排。”
此时的“半醒”里安静极了，最近唐若初出事，让他们每个人都忧心忡忡。AOL又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他们现在连个主心骨都没有了。
“铭川哥，他们是干嘛的啊？找你什么事啊？”几个服务员围了过来。
铭川目送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离开，眼神有些幽暗，“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要找老板的吧。”
“也许吧，最近除了廖律也没有其他客人来我们这儿了。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样了，我们还能不能挺得过来。诶，你们说，老板真坐过牢吗？”
小艺一直是所有人里最爱说的，现在也不例外，在一众担忧的脸上，只有她还在不停地提问。
“老板做没做过牢能怎么样？没少我们吃没少我们穿的，对我们一直那么好，要走你赶紧走，别在这妖言惑众。”
另一个和小艺关系一直很好的女孩瞪了她一眼，不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