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闵翁将周沫拉到沙发处坐下，声音略沉，盯着她问道，“你上次去借的那个芯片有没有还回去？”
周沫垂下眼眸，“我上次借的多了，不都还回去了吗？”
“当然是天通的那个新品。”
“那我更不可能没还啊，那天你不是亲眼看见我进实验室的门吗？”周沫不满地看着周闵翁，“怎么？就因为我拿过，所以现在找不到就赖我了？我冤不冤啊，以后我可不去了，下次再丢个什么，我还怎么说得清？”
周闵翁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地打量，确定她不像作假后，眉心越拧越深，自言自语道，“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天通的芯片丢了？那和夜辞安对我上心又有什么关系？”
“我之前以为是你没还回去，夜辞安也只是心照不宣的没有追究。但如果要不是你拿的，他今天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沫的手指僵了一下，反驳道，“都说了不是我！烦不烦啊！”
“爹地知道不是你！别生气啊，爹地不也是在这儿分析呢嘛！今天实验结果没有丝毫问题，如果流入市场，咱们九科可担不起这责任！除非...”周闵翁看着自家越发漂亮的自家女儿，眼角弯起了弧度。
“除非什么？”
“除非因为你，夜辞安不再追究！”周闵翁拍了下大腿，越发肯定了他的想法，“对，一定是这么回事。所以，沫儿，你说夜辞安现在是不是对你也开始上心了？”
周闵翁说的有理有据，虽然周沫心底持有怀疑，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他的话，“真的？”
“爹地作为一个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就是这么回事。”周闵翁说的笃定，眼角的皱纹也多了几条，“我就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我的宝贝女儿！他这样的男人为了你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很少会冒着损失利益的风险去维护一个女人，除非这个女人是他的心上人！”
周闵翁的话仿佛实现了她多年的美梦，让她渐渐迷失，“这...”
“不信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
周沫抿着唇从包里拿出手机，电话很快被接通，独属于夜辞安的磁性嗓音传了过来，这么多年了，每次听见都会让她心跳加速，“周沫？”
“是我。”
“怎么了？有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听筒的另一边今天格外...温柔谈不上，但至少不再像前段时间那么冷冰冰的了，“我就是想问问...我听爹地说，最新的那批芯片的试验品少了一个...”
“嗯，你和周叔说没关系，都是九科的员工，我们也信得过，只要芯片不出九科问题就不大，让周叔别往心里去。”
亲耳听见夜辞安的安慰，周沫才真实地感到了意外，心底有些触动，抿着唇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万一没找回来，被有心人捡去...”剩下的话不言而喻，周沫有些说不下去了。
“呵~”夜辞安语调满是自嘲，“那就算我倒霉了呗！”
周沫手机的拢音效果一般，夜辞安的话悉数被周闵翁听了进去，他朝着自家的宝贝女儿不停地挤着眼睛，炫耀般地表达着他的开心。
“不会的，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嗯。”
“你...明晚有时间吗？”周沫试探地问道。
对方沉默了几秒，就在周沫即将沉下脸的瞬间，夜辞安回答道，“算有吧，明晚我只能在酒店，要不你来我房间？”
夜辞安的话打消了周沫的最后一丝疑虑，她红着脸快速地跑回房里，“那好，那明晚我去找你。”
电话挂断，夜辞安有些嫌弃地将手机扔到面前的桌面上，像丢掉垃圾一样。
“为了美色，我们夜总牺牲的也是够大的。”
“滚！”夜辞安瞟了一眼在阳台上吸烟的廖谦后，也点燃了一根烟。
“其实，我更期待明晚...”在夜辞安想要杀人的目光中，廖谦识时务地闭麦了。
回到房间的周沫，将门反锁好后靠在门上平复着她依然活跃的心跳，她甚至完全忘记了前几天夜辞安看她时那厌恶冰冷的眼神。十分钟后，她坐到床上拨出了一通电话。
“哪位？”电话接通，一个女人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周沫！”
“哦！小沫沫，什么事？”
“我...那个芯片有问题，我需要拿回来重新组装一下。”
女人轻笑了一声，“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这儿会有专业的人去实验，有问题我们自己会改。”
“可是...”
“小沫沫，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没错，我后悔了，怎么样？”周沫站了起来，“洛尔，芯片应该还没到你手，你最好送回来，否则我就告诉夜辞安他的芯片被你拿走了！”
“哈哈哈！”洛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傻孩子，你去啊！你去告诉夜辞安这芯片是如何到我手的，在去告诉夜辞安顾寻和顾瑜是如何死的！”
“你！”周沫气结，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如果你还想要和夜辞安在一起，就只能乖乖听话，否则，最先死的...”洛尔停顿了一下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不是我！”
“你要芯片无非是要赚钱，我给你钱，给你好多好多，你把芯片还我，好不好？”
“你能给我多少？”洛尔似乎在思考她的提议。
“五百...，不对，五千万！”
“呵~你在打发要饭的吗？你知道这个芯片会让我赚多少吗？”
“多...多少？”周沫的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最开始只是想教训一下夜辞安，让他利益受损，但现在她突然有些不确定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了。
“一...”
“一个亿？”周沫期待着，这比钱虽然多，但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一百个亿！”
洛尔的声音轻得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样，惊出了周沫一身冷汗，她甚至看见了镜子里四分五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