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周闵翁看着周沫强撑着笑笑,“能有什么事?你先回家吧,九科最近有些忙,爹地今晚不一定回去,你自己先吃吧。”
“爹地,到底怎么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既然九科以后要交给我,,我现在就有知情权,你要是不想告诉我,我就去问Galen...”
“回来!”周闵翁叫住准备转身离开的周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里在做最后的挣扎。须臾,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昨晚,我们在城北的仓库被烧了!”
周沫感受到大脑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她终于明白了洛尔电话里说的话,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强撑着找回了她的声音,“那我们的损失...”
周闵翁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话已至此,即便周闵翁不说,周沫也知道眼前的损失虽不至于赔上整个九科,但也会是一个不小的重创。
“爹地,去多买些枪支弹药吧,让每个员工都随身配枪,以防他们再有进一步动作。”
A国是一个枪支流通的国家,只要有持枪证有足够的钱,想要什么样的枪都是可以实现的,而周闵翁显然是附和这两个要求的。
“他们?”
周闵翁敏感地捕捉到了周沫话中的异样,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副总便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周总,不好了,实验室那面来电话说他们刚刚遭到了袭击,大部分重要的实验室都已经被毁了!”
“袭击?什么袭击?”
“说是一伙人闯进实验室,将所有人都劫持在大厅里,他们个个手持武器,并没有伤害他们,只是将实验室毁了以后就离开了。”
周闵翁虽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但却没有了最开始时的惊讶,他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可是,周总...”
“我说出去!”周闵翁朝着面前的副总吼道,“你聋了吗?”
“是,这...这就出去!”副总被吼得一愣,讪讪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了周闵翁和周沫,看着椅子上有些魂不附体的周沫,周闵翁轻叩了几下桌面,“现在说说吧,这些人是谁?”
周沫根本没听见周闵翁的问话,她满脑子都是仓库被炸,实验室被毁!在此之前她甚至不自量力地想要反击,她不知道洛尔下一步还会再做什么,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夜辞安这次真的害了九科!
周闵翁也有些烦躁,他又提高的音量重复了一遍,才让周沫回神。
“什么?你说什么,爹地?”
“他们是谁?”周闵翁盯着周沫的眼睛,严肃地问道,“我知道你知道,现在我要知道全部事实。”
周沫的视线有些躲闪,她抿着唇,似乎有些不甘,“爹地,这一切都怪夜辞安!”
“哦?”
周沫将与洛尔的渊源,以及这次芯片的事全部告诉了周闵翁,当然,她隐瞒了洛尔帮她杀人的部分,把她完全塑造成一个被迫为爱迷失的痴情少女。
“糊涂!”周闵翁难以接受事实的真相,他一手创立的九科居然会成了自己女儿感情中交易的物品,“是我没教好你啊!是我活该!”
“爹地!是夜...”周沫不服气地想要喊出夜辞安的名字,但看着他突然间像老了好多岁的父亲,还是跪了下来,“对不起,爹地”。
血影会,周闵翁自然听过,一旦招惹上他们,九科很难再全身而退!他看着跪在他面前,宠了一辈子的宝贝女儿,周闵翁疲惫地摇了摇头,“算了,九科如何就看上天的安排了!你赶紧回家去收拾收拾东西,手机也干净重新换一个,我现在就安排你去京都找夜辞安。”
“爹地,你让我去找夜辞安!你不知道都是他才把我们害成这样吗?”
“但现在也只有他能救你!”
“可是,我走了,你和九科该怎么办?”
“我们你就不用管了,也许你走了之后我们就没什么事了!再说爹地是那么容易就打垮的?倒是你,见到夜辞安之后好好和他说说,脾气别再那么急了。”
纵有一万个不愿意,周沫也知道到周闵翁说的是唯一一条的活路,况且她也并没有那么不愿意。在她看来夜辞安骗了她才导致九科的灭顶之灾,救她们无可厚非,况且他还欠她一次报恩的机会,所以夜辞安没有理由不救他们。
“知道了,父亲,你等我,等我找辞安来,九科就有救了!”
周闵翁没有说话,只是打开抽屉,将一张未拆封的电话卡递给她,“以免再生变故,也别回去了,现在就直接去机场,赶最近的一班飞机,给,最近就用这张新的电话卡,等到了京都,赶紧重新买一张换上。”
唐若初看着手里的那张小小的长方形灰色照片微微怔愣,她的左手抚摸着小腹,这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这应该是那次在洛海为了骗夜辞安从红楼脱身时有的,当时为了让他相信她的决心,她拒绝了他想要采取的安全措施,而事后也忘了再去药店。
前些天她为了保险起见,去了一趟医院,检查结果和她预期的一样,让她意外又惶恐。那一声声强有力的胎心声,动摇了躺在冰冷病床上的她原本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决心。
她将桌子上剪成碎片的检查结果扔进垃圾桶里,这件事她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其他人,毕竟她现在还是一团乱。
她拿起垃圾出了门,准备去趟楼下的水果店,因为肚子里小家伙的缘故,最近她除了草莓什么都吃不下,在她还没想清楚之前至少也不能太为难自己的胃口不是吗?
楼下,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普通轿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夜辞安看着那思念已久的身影从单元门里走进了他的视线。隔着烟雾,他看着她将垃圾扔到合适的位置后朝南走去,她最近好像有些胖了,但看起来却依然纤细。
“辞安,她来了。”夜辞安刚要驱车跟上去,就被廖谦的一通电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