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虽然郗羽在S市尚无根基，但总体过得自在，没有在帝都接踵而来的任务，也不用面对老爷子一张老古董脸。
西华街的事情终究没了下落，她格外悠闲，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她很久没见到末成晓了，朋友圈上也没什么踪迹，估计是很忙，不过这才正常，据说高中课业很是繁忙，不过他们一直留在S市，帝实那边真的不急吗？
唯一有那么点不同的估计只是S市里的所有人仿佛开了倍数，变得急促而忙碌起来。
也许是冬天到了，活动起来才感觉得到暖和。
郗羽站在商场中央等随影厕所回来，对着手扶电梯发怔。
忙碌更显郗羽的悠闲，更显得她和这个城市，有点儿格格不入。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是细想，又不知道到底忘了什么想起了什么。
让她无端觉得很难受。
十一月末了。
这个时候，帝都各地已经开足了暖气，而S市只需要在外面多加一件外套就可以抵御寒风，甚至这个晚上还微微下着小雨。
这个时候，帝实已经结束针对期末统考的复习，那群手糙心细的家伙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开始布置教室和走廊了吧？
这个时候，郗文总喜欢一直跟着她，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随影喘着气从厕所窗口翻窗跳下来，迅速调整好呼吸洗了个手走出去刚好看到这一幕。
少女侧对着他目视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东西，不像多数时候的面无表情，是罕见的温柔。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一高一低平行的手扶电梯，一上一下，一个从一楼到六楼，一个从四楼下一楼。
仿佛有交点，其实永远无法相交。
他又移回视线。
这次啊，他看清楚了。
温柔是假的。
冷漠也是。
黑色的眸子似有触动，他站在原地，她的死角。
在热闹和人来人往中，格格不入终于也有了伴。
随影在原地定定站了一会，轻轻退回厕所，找到隔间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
还不等对方招呼出声，随影背倚着门，没有想反悔的意思，“计划取消。”
“啊？可以这次计划策划了这么久就等十二月来了，兄弟们也已经准备差不多，怎么突然取消……”
随影手指捏紧手机边缘，后槽牙磨了磨，心情有些浮躁，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我说，任务取消。”
对方瞬间消音。
“等待期间有任何损失，我承担。”
原来只是延期啊，还好不是取消，吓死他了。
对方松了一口气，恢复平常轻松调侃的语气，“爷，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吓我一跳。对了，刚刚忘记说了，背后的人没找到，线索前段时间突然没了，天支那边也没头绪，只说秦家有动作。”
“不需要了，我已经找到更好的人选了。”随影挂断电话，盯着厕所明亮的大灯若有所思。
郗羽不记得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只记得回神时的一片黑暗以及捂在她眼睛上的一双手，不太暖和，甚至可以用温凉来形容。
“别睁眼哦。”一直都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在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