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凌霜就被脑袋里传来的剧烈疼痛给刺激得倒吸一口冷气。
“殿下！您终于醒了！”
一直守在身侧的韩若嫣本来还在打瞌睡，听到动静立马清醒，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听到呼喊，凌霜的意识慢慢回笼，睁开了眼睛。
打量了一下四周，场面有些熟悉，跟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房间差不多，一样的纯白房间，一样的奇怪仪器。
但是剧烈的疼痛并未完全消退，还在一阵一阵地折磨着凌霜的精神，让她没办法集中思绪。
看了一眼身旁那个焦急的身影，发出沙哑的声音：
“若嫣？……我怎么了……？”
“殿下，您先喝点水吧，您已经昏迷三天了。”
韩若嫣转身倒了一杯水回来，扶起凌霜，喂她喝下。
干涸的嗓子终于得到了浸润，这让凌霜舒服了不少。
再次闭眼缓了缓，运起一丝元力舒缓了一下脑部的疼痛，凌霜这才睁开眼，询问道：
“三天？我怎么了？”
听到凌霜的询问，原本高兴的韩若嫣神情瞬间低落下来。
“都怪我……都怪我对殿下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刺激到了殿下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害的您的灵魂受到了损伤，还让大祭司与另一位前辈都受了伤……”
“另一个灵魂？大祭司受伤了？没事吧？对了，还有你的身体，没事吧？”
凌霜闻言非常激动，同时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害的她刚压下去的头痛又发作了。
“嘶！好痛！”
看见凌霜痛苦地捂住了头，韩若嫣赶忙阻止：
“大祭司说了殿下现在灵魂有损，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会刺激到灵魂的。”
“殿下不用担心，我们都没事，现在问题最大的，反而是您……”
韩若嫣担忧地看着凌霜。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霜再次问道。
“嗯……您还记得我当时……对您做的……事吗？”说到之前的事，韩若嫣不禁扭捏起来。
回想起那会儿的场景，凌霜也是脸色微红，眼神不自觉地撇开。
“记……记得……”
韩若嫣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羞涩，继续道：
“在那之后，我的行为刺激到了您体内另一个灵魂，她突然出来占据了您的身体，而由于您的灵魂被强行挤开，之后她又用您的身体进行了高强度战斗，所以对您的灵魂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您才昏迷了这么久。”
“所以……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引起了这些事……”
见韩若嫣再次陷入自责，凌霜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这怎么能怪你，我们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
“何况硬要追究，一切责任都在我才是，是我的疏忽才导致你遭受了那么严重的折磨，以至于精神都出现了一点问题。”
“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后遗症？精神恢复了吗？”
见凌霜这样安慰她，韩若嫣也是很感动，微笑道：“没事，我现在也是元灵了哦，还得感谢殿下的帮助，不然我真的只能做一辈子的凡人。”
凌霜苦笑道：“可是因为我的疏忽，你的实力可能之后都无法寸进，而且还对你造成了那么重的伤害……”
“没事的，反正我对实力也不看重，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没有殿下，我连提升实力的机会都没有，至于痛苦，把它当做实力提升的考验就好了啊。”
韩若嫣打断道。
知道韩若嫣是在安慰她，凌霜心里还是不好受，而且她没记错的话，那个灵魂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伤害韩若嫣。
后面的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现在看来韩若嫣没有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大祭司及时赶到阻止了她吧。
“对了，大祭司是如何受伤的？还有另一个前辈是谁？”
“您的另一个灵魂跟大祭司起了冲突，于是就和大祭司以及那位前辈战斗了起来，据说战斗十分激烈，那名前辈好像是用剑的，他们当时都受了不轻的伤，只不过养了两天基本就都好了。”
用剑的，看来是师父呢，以他和大祭司的实力都受了不轻的伤，那个灵魂……
想到这里，凌霜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
她在昏迷前好像听到那个灵魂是在责怪韩若嫣亵渎了这具身体，对这具身体这么看重的，除了霜帝，还能有谁？
看来，猜测成真了，那才是真正的霜帝，而自己只是个什么记忆都没有的小残魂罢了。
等霜帝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把自己吞了吧。
毕竟谁会容忍自己的灵魂是残缺的呢？
师父和大祭司两个人都无法对付她，自己又有何实力去反抗？继续修炼又有什么意义？
凌霜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既然不管怎样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那努力有什么意义？
她又开始怀念自己前世的生活，虽然那时过得也不好，但至少不用担心生命安全，每天只要完成任务，想办法摸鱼，和老板斗智斗勇就行。
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个世界？
凌霜的思维已经钻入了牛角尖，此刻她甚至在心底开始埋怨起了大祭司，如果不是她们搞这个仪式，自己还在过着和平安定的生活。
看到凌霜陷入低沉，韩若嫣也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默默地陪着。
她又何尝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自己果然是低贱、肮脏的，所有为自己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都是因为自己玷污了殿下的身体，才害的大家都受了伤，殿下也变得消沉。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不配站在殿下身边，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能认清现实，保持应有的距离，这一切不就不会发生了吗？
可是，殿下是那么的美好，自己还是不舍得离开殿下，还想再在殿下身边感受她的温暖。
所以，只要殿下没有赶她走，那她就一直是殿下的侍女，这次就好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做一个合格的侍女，不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因此，韩若嫣将自己的情绪全部埋藏于心底，谁都未曾发现，每天都做好一个侍女该做的事，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是，她发现凌霜的情绪还在持续走下坡路，到最后甚至开始颓废起来，这让她忍不住了。
她心中的殿下是像天边的太阳一样闪耀的，不是现在这样消沉，身为侍女，她一定得做点什么。
“殿下，您怎么了？有心事的话，可以和若嫣说吗？”
凌霜苦笑了一下：“你也不用叫我殿下了，我这个圣女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等到真品准备好了，我就该消失了。”
韩若嫣不懂：“可您就是殿下啊，独一无二的圣女殿下，怎么会是替代品呢？是您拯救了我，赐予我阳光，所以您永远是我的殿下。”
凌霜叹了口气，示意韩若嫣坐下。
“我跟你讲讲我的身世，你就明白了……”
之后，凌霜将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世界，这个身体的由来，以及另一个灵魂的身份全都告诉了韩若嫣。
韩若嫣听了后半晌回不过神来。
“神……也就是说，殿下其实是沧澜的传奇霜帝大人的化身？这……”
韩若嫣看向凌霜的眼神变成了星星眼，散发的光芒刺痛了凌霜的眼睛。
“没啊……我只是一缕残魂罢了，之前出来的那位才是霜帝，等时机到了，就要被吞噬的。”
凌霜苦笑道。
自己现在哪担得起这个名号，要说之前可能还行，现在霜帝本人出来溜了一圈，秀了一手实力，怕不是其他人以后都不会认她。
“不会呀，殿下存在自然也有存在的意义，不然为何单单殿下有着独立清醒的意识呢？”
“而且，我一直相信没有无意义的努力，只要去做了，最后总会有不同的，怎么能在一开始就放弃呢？”
“再说，霜帝毕竟是传说中的人物，可殿下就在我眼前，我也只认您这个拯救了我的圣女殿下！”韩若嫣坚定说道。
虽然心中还是充满迷茫，但韩若嫣这段话还是温暖了凌霜的心灵，至少让她找到了一些存在的意义。
真是个可爱的小天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