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盛绾再不看傅兮一眼。
恰好大块头的车也开了过来，她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程雪连忙跟上，临走之前，还是看了眼身后的傅兮。
一路上，哪怕是坐上了车，盛绾脸色也还是不太好，沉默地看向窗外。
谁也不知道她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盛总……”
程雪欲言又止，看了眼车后就那么大剌剌的跟着的车。
她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开口了：“还跟着呢，盛总，您不管管吗？”
“那还能怎么办？”盛绾头也不抬，就只是看着窗外的方向。
“想跟就让他跟吧，好歹他不会算计那些有的没的，再说了，总不能真的把人揍了吧？”
理是这么个理，只是程雪看秦瑞实在是……
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沉默着点了点头。
整个车里再一次归于安静，程雪试探着观察盛绾跟身后的车子。
许久之后，还是忍不住好奇了起来：“盛总，我能问问……”
“不能！”盛绾脸黑如锅底，在程雪说出什么来的时候果断打断，语气不悦。
程雪也适时的闭口不谈，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盛总因为提到一个人脸色这样难看。
似乎两人的过去，是盛绾所厌恶的，她一句也不肯说。
“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真的不认识他。”
秦瑞有句话倒是真没说错，他们两个人的确算青梅竹马。
在秦瑞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丢下他出国去了。
而秦瑞的外公是京大的教授，因此秦瑞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外公了。
盛绾第一次见到秦瑞也是在京大。
小胖瑞小时候养得真的太胖了，瞧着起码比盛绾大五岁，但气势两人只相差了两岁而已。
谁让他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着长大呢？
不仅是横向比一般人发展得好，就连纵向发展的都比普通孩子好，他在同龄的孩子里面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尽管比起小时候，亲退现在的变化很大，整个人变了很多。
但一个人最本质的东西，丝毫没变。
小时候他就喜欢长得水灵的小姑娘。
又或许真是这方面的天赋，才能在见到盛绾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毕竟只要在秦瑞的眼中，只要被他打上美女标签的，都被他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尽管两人从小就认识。
他也一直很喜欢盛绾，但盛绾对秦瑞的厌恶却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存在。
一直到现在越发地浓烈。
假如要将自己厌恶的人做出一个排行，那么对盛绾来说，秦瑞绝对是那个一骑绝尘的榜首。
一瞬间，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尤为难看的过去。
盛绾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瞧着还算是冷静的，一张脸却是紧绷着：“总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准说！”
盛绾眼神暗含警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程雪明白，这是要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不准跟任何人说。
程雪当然不会说，就算是盛总不交代自己也不会到处乱说的。
只是她担心的是，盛总跟秦少过去交情似乎很深。
之前盛总压根没认出来他是谁，都被如此地纠缠，现在盛总已经认出对方跟自己是旧相识。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瑞，真的能不主动纠缠盛总吗？
这一点盛绾不说，程雪也就不说什么。
只是程雪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那么一想，事情竟然来得这么快。
隔天，程雪早上带着合同来找盛绾。
怎么也没想到，她轻车熟路地进了门，却瞧见客厅里面对面像两个幼稚鬼一样互相瞪着彼此的男人。
心中猛然生出一股子很不好的预感呢，老板不在。
那就说明还没睡醒，烂桃花跟一个幼稚的正宫对上，怕是老板最近有的愁了。
盛绾现在的确也还在睡，她晚上实在是没睡好。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袋里面就想到之前那些事情，一整晚总是被惊醒。
因此顾淮宸也没有将他叫醒，秦瑞找上门来的时候，盛绾还在睡觉。
顾淮宸才不会想要盛绾见到他，更不会叫盛绾起床。
盛绾到现在还不知道楼下情况如何。
而两人只是面对面盯着彼此，谁都没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顾淮宸哪能想到秦瑞会主动找上门来，他倒是听说过两人之间的一些事。
却不知道秦瑞来做什么。
谁不知道他跟盛绾就差了那一张证件，就算他挑衅到门上又有什么用呢？
迎上顾淮宸带着疑惑的眼神，秦瑞神色淡淡，坦然地朝顾淮宸笑笑。
又自顾自地给自己接了杯茶：“顾总，不知道绾绾是否跟你提过我？”
他嗓音之中带着几分挑衅，便是刻意地要让顾淮宸失态。
然而顾淮宸面不改色，只笑着道：“还真没提过，不过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绾绾为什么要跟我提呢？”
“有没有可能是顾总太过自信呢？”秦瑞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多情的眼睛里满是挑衅，可以说是十分的不友善了。
“人可以自信，但千万别自负，不然会输得很惨的。”
顾淮宸眼神变了变，凛冽的寒意打在秦瑞的身上。
秦瑞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视线，似是想到了什么，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秦少不会不知道，小孩子童言无忌，想一出是一出，说的那些话很快就忘记了。”
秦瑞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下。
莫名地，他的神色中竟然看出几分放心。
顾淮宸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一时之间，就更加地看不明白秦瑞的意图了，眼中浮现一抹疑惑。
“顾总还真是没让我失望，想必有秘密的人也不能留在顾总的身边了吧？”
秦瑞这话是对顾淮宸说的，但视线却是透过顾淮宸看向了身后。
他猛然转头，然而身后并没有那个想象中的人影，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心跳却瞬间加快，不免有些恼怒。
再次看向秦瑞时，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秦少，几个意思？”
秦瑞笑得得意，却是满脸无辜之色：“我也没说什么啊？就连绾绾也是昨晚才认出我来，怎么您好像比绾绾还清楚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