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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境之天地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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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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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究竟所为何事?”谦和盯着他的眼睛道。 月葬人收敛笑容,指着几名女子道:“别看她们这样,当初他们可是村里最守妇道的姑娘。如今,你看看不也变成这样了吗?你觉得你认识的那几个家伙,会比她们忠贞,又或者比他们坚强耐抗?人是最能变的,之所以没变成那个样子,只是他没遇到那种境地。若不是为了家里爹娘能活的好些,她们何尝愿意如此。” 三名姑娘闻听此言,均黯然神伤。月葬人示意她们退下,对谦和道:“今日小可叫你过来,可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你拜小可为师,小可自然要为你着想。” 谦和急忙否认:“我那是权宜之计。” “难不成堂堂云天宫谦和还要耍赖不成?东方小子的眼光看来不行啊。” “不许你说我师父。” 月葬人摆摆手:“好好好,但你认小可为师这件事怎么说。” “恶师父。”谦和不情愿地喊道。 月葬人眨了眨眼睛,觉得好笑。谦和在“师父”面前加个“恶”字,是他最后的倔强。 “你这小子不近女色,行走江湖难免吃亏。日后落难之际,妓院,赌坊这些最是适合藏身。”月葬人道。 “我为什么会落难。”谦和问道。 月葬人没有回答,他也不用回答。 “总之,世事如棋,乾坤莫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些老话还是要听一些的,小可这是为你好。”月葬人道。 谦和道:“若真为我好,你就该放下仇恨,放弃杀人。” “放下仇恨?说的倒是轻巧,若有人把你师父,太师父杀害了,把整个云天宫给灭了,你能放下仇恨吗?”月葬人冷哼道。 谦和呆了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从小受东方千恭的教诲,不要计较私怨。身后背负的剑下更含有为世人鸣不平,为天下除奸邪之意。然而,事情若真发生在他身上,杀害了他最敬爱之人,当真可以放下吗? 谦和心想:“但你要危害天下,多少百姓要死在你手里。”但这话说了等于白说,话到嘴边便收了回去。 月葬人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谦和问道:“你跟那苗老大他们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对你。” 月葬人道:“没说什么,小可一向以诚待人,他们必是被小可的诚心所打动。” 谦和道:“你只有一颗诚实的害人心。” 月葬人轻轻一笑:“想不到我们家小谦和也有调侃人的时候,不错不错,不过这不是你主要想问的吧。” 谦和便道:“你不该这样对待姚夫人。” “小可做了什么吗?”月葬人反问道。 “你不该用她来换作别人新生的机会。她是一个苦命的人。” 月葬人斜靠在椅子上,把玩着酒杯:“莫非你担心这些所谓的忠厚之人真的会按照小可的条件,去欺负她?” “我不担心,但是你的提议已经侮辱到她。”谦和摇了摇头。 月葬人喝了一口:“原来如此,你可以现在跟姚家娘子道,是小可失言了,如何?” 谦和起身道:“你该跟那帮人去说,而不是她。” 月葬人摇了摇头,亲自倒了一杯酒给谦和:“这七绝山酿的酒确实不错,姓苗的能够留出来留给小可也算一片诚心。” 见谦和没有接酒,准备离开。月葬人自斟自饮,又来了一杯叹道:“你终究还是不放心。” “我没有。” “其实你担心的很多,他们当中有人会去欺负姚家娘子,一旦开了口子会一发不可收拾。”月葬人悠悠地说道。 谦和盯着他急道:“胡说!” “你可知他们当初为什么不肯向苗老大低头吗?”月葬人道。 “为何?” “喝了酒再说。”月葬人笑道。 谦和刚把酒杯举到嘴附近,一股香醇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不由得皱起眉头。一饮而尽之后,却因为头一次喝酒,顿时呛了出来。 月葬人拍手笑道:“原来喝酒也是个雏儿。” “你该说了。” “有人是害怕姓姚的回来,觉得他们没骨气,会对他们进行处罚。又或者,是盼着姓姚的回来救他们。这就是他们的信念。如今姓姚的已死,让他们坚持的信念便倒塌了。” “不会,许老六说,他们都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许老六说不好,其他人不好说。成秀全是姚夫人的亲弟弟,尚且是那副德行,所谓的兄弟情谊要看在他们心中分量有多少。方才伺候你的小莲,她原是那张七的老婆。一个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的人,你指望他能保护其他人的老婆?”月葬人又倒了一杯,见谦和浑身不自在,噗嗤一笑,“这就是人,一旦信念坍塌,才会露出最原始的丑陋嘴脸。” 谦和呆住了。月葬人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比他想的通透。 “原来你在试他们。”谦和咬牙切齿道。 “不用着试,只是想在他们死前看一场表演而已。”月葬人道。 “你,当真不可救药。”谦和怒骂一声,转身离开,他要去救姚夫人。 “站住!”月葬人露出狞笑的表情。 谦和心头一震,停下了脚步。 月葬人问道:“那颗人头呢?” 谦和道:“还给姚夫人了。” 月葬人冷笑道:“小可只是让你代为保管,而不是给你。你倒是挺会做人情。” 谦和担心他发怒,忽然灵光一闪:“你不是我的恶师父吗?徒弟向师父要点东西,不过分吧。” 月葬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个时候倒是叫起师父来了。罢了,此事不跟你计较了。” “多谢恶师父。”谦和拱手道。 “不过,姚家娘子的命运由她自己来决定,旁人不得干涉,否则,你知道后果。”说着,月葬人捂着胸口,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姓莫的,还真有本事,到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谦和捏紧拳头,默然不语。 姚夫人的房中的哭泣声已持续了一个时辰。此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男子大踏步走了进来,快步冲到姚夫人面前,二话不说,便扑了上来。 “张七,你,你想做什么!” 张七借着微弱的烛光,痛苦掩面道:“嫂子,对不住。寨主已经死了,我···我也没办法~~~”说完,他撕扯起姚夫人的衣衫。姚夫人与他扭打在了一起,但很快就败下阵来。衣衫被张七给撕碎,正要被施暴时,姚夫人拿出人头挡在胸口:“张七,你敢!” 张七见是姚寨主的人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裤子都没来的及提就向外跑去,被门槛所绊倒,他边爬边跑,狼狈不堪。 当天夜里,这样的事情姚夫人遭遇了五次,五次她都用人头将对方吓退。而从这个夜晚,姚老汉再也没见到姚夫人来催笙儿来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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