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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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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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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中天,群星点点,交相辉映。 冲鸣山庄,也似天上群星一般,灯火阑珊。清光夜照,星光与灯光,浑然一体。 酒罢灯残,山庄仆人们搀扶引导着路豪杰就寝。 少夫人华婷欲扶成铮就寝,他摆手挡下。没有说什么,华婷理解自家夫君。此时,他只想静静,一个人静静。 婆婆从来没有想过夫君要些什么,夫君要的她给不了,只能默默陪着他,默默念着他。 俩个人关系很近,但心却是很远~~ 成铮步履蹒跚来到书房,脚步轻浮,头重脚轻,经过廊檐细风这么一吹,微微凉意使头脑越发清醒,脚步也越发轻浮。 醒与醉,真与幻。 感觉自己是个不受自主控制的木偶,想逃离这处繁华。怎么也逃离不了,想反抗怎么也反抗不了。 不以自己意志为意志。 冲鸣山庄的庄主,人人都羡慕的庄主,年少有为,有财有势。过着平常人想像不到的快乐生活,却有着别样烦恼,真是笑话,说出来天大的笑话。 走到书房路程并不长,成铮感觉很长,也许今天喝酒的缘故。也许喝酒没有朋友相陪的缘故。 成铮制止仆人点灯,独坐在书案,房门大开,任外面幽幽清光洒泻进来。 黑夜如纱,置身于黑纱之中,才能止住他那躁动的心。 握着扶手,在月光皎洁下反衬下,手上细细凸起细小青筋,成铮闭眼努力调息着。 “你好像不高兴,也对,你应该不高兴” 突如其来的声音,成铮并不意外。嘴边一抹轻笑,还是冷哼看着来人“看样子,你好你很了解我” 书房里没有点灯,在清辉的月光下,也能看清门旁之人面貌,这位不请自到的客人,江名。 他的好朋友,也是曾经最要杀的人。 不过,这都过去了,他们还是好朋友,他并没有伤害他。 “你应该听说曹操说过“何以解忧,唯有社康””江名来到近前,对成铮说道。 “听过”成铮附和,又道:“你好像来晚了,酒宴刚完。好酒没了” 成铮惋惜时又带几分自得。 是的。不管怎么样,他成为了南陵盟主,第一位南陵盟主。上天眷顾,水到渠成。顺利得他不敢相信。 最大的敌手萧七死了,连带着真相大白了,为好友洗清的冤屈。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江名苦笑,道:“我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成铮嘴角笑意更盛,听到好友问道:“成夫人,怎么样” 才刚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硬生生泼了盆凉水。 “她很好”成铮不愿多谈,道:“今天,老伯也来了还着孙女,叫~孟青” 听到熟悉的名字,江名脑中晃然,迎头一个细浪,让他晕头。 看到好友皱眉表情,成铮脱口:“你认识她” “好像是吧?”江名不敢确认。言语模糊。 听到这样回答,成铮颅内刹冰,江名认识老伯,要是他有了老伯的支持,这南陵的位子还是不稳固。 俄尔,成铮释然。首先,是好友的淡然的性格。结合自家势力,老伯没有必要这么做。 江名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成铮回答道。 “噢!”江名没有深问,道:“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疑神疑鬼” “多多考虑,总会没错” “多思没错,就怕胡思” 看成铮没有言语,江名则道:“就像是曹操,就是多疑~” “可他三分天下占其二”成铮脸上露出莫名相往。 “所以,他没有朋友,只能喝酒解忧”江名戏谑,道:“你不会也这样吧?” “会,绝对会,你威胁到我” 两人四目相对,在这幽暗的书房里同时“哈哈”大笑。 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彼此笑的却很坦诚。 ****** 再好的畅谈,也有分别的时候。 看着天边明月,黑夜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江名感觉相比于来时它应该比原来亮了几分,圆润几分。 “唉~,出来吧!” 江名似是对月诉说,又若在院庭中喃喃自语“我从进来,你好像盯了我很久” “好~”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畔。 顺着声音望去,青衣人从庭中阴影处出来。 清辉的月光下,江名看清了他的面貌,年岁比他大,留着短须。拿着剑,很有气质的帅大叔。 帅大叔借着月色打量着江名,当看到他手中剑时,眼眸中露出一抹回忆,笑了,笑的很亲切:“你跟你师傅很像” “你认识我师傅~”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小时我还抱过你,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你是~”江名显然猜到青衣人身份,道:“孟星魂,孟师叔” “你不是隐居了吗?” 孟星魂道:“隐居就不能出来走走吗?你应该见过了,孟青,是我女儿” “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尽管她有了自我飞行的能力” 江名抱以苦笑。 “你很迷茫”孟星魂道。 “是的”江名大方承认,道:“我以前很看重的东西,现在不看重了,也许是想开了,但想开后的空洞,又在时时问着我,我又仿佛很堕落”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很欢喜,不对。现在,我也很喜欢看流星,躺着看流星,那一瞬间的光茫,感受着那种辉煌与刺激” “杀手是杀人的职业,但我不想杀人,但还是要杀人” 孟星魂看了看江名,对于往事,似乎不想多提:“抱歉,我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但人应该像流星那样,灿烂辉煌” 江名面无表情,这种说教了然于心,听得太多了。 “你比我幸运,你应该找个爱人”孟星魂建议道。 ********** “怎么了,回来这两天,怎么老是皱着眉,问你也不说实话”海兰问着江名“趁我照顾你这段时间,有什么难题,别等着我走了想帮你,也帮不了你” 为了好好照顾江名,海兰为他租了一间小院,同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居然,伺候起了他的饮食。 “你为什么非要走”江名脱口而出。同时也意识到了事态。 “我不走,这里又不是我家,我不能老打扰你”海兰胸口“咚咚”跳着,不觉头儿低下。 小院中一对少男少女相顾无言,暧昧的气氛萦萦环绕。 “喂!江名,不对~” 氛围来人打断,来人也意识到出现不是时候,讪笑道:“江师兄” 来的,不是别人,是孟青。 江名见怪不怪,海兰则是红着脸神色警惕看着这位突如其来的陌生小姐姐。 江名轻咳,道:“这位,孟青,我师妹,这位海兰,我朋友” 两女见礼寒暄几句。 孟青调侃道:“海妹妹,借师兄一会,有人要见他”。 海兰两颊晕红,只得点头应允。 孟青带着江名走得确实不远。 其间,她还不忘调侃江名,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海妹妹,很适合你” 江名心中暗暗感慨,对于感情,她看的比较准。 孟青领着江名来到一座小亭里,小亭里有一位拿着龙头杖的老者,周围有十几个青年奴仆严密把守。 果然不出江名所料,她带他来见老伯。 他不明白,老伯为什么会见他。难道,因为孟师叔。 “你来了”老伯言语很亲切,使人生出亲近之感。 “老伯”江名揖礼。 “不错,不错”老伯扶须。 但在江名眼中,眼前老人虽老,但身体力藏有巨人的力量。有润无声特质,让人甘心为他奉献一切。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选择跑。 “小友,你在担心什么,眼神不定” “在想,这龙头杖随时落我脑袋上” “哈哈”老伯笑声很大,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道:“你很有意思,也很诚实” “在您面前卖弄,纯属自取其辱” “可我也曾栽过跟头,巨大的跟头,不能弥补的错误” “现在,你不会了” “我是人,一个老人,不是神”老伯思绪莫名,似乎想无奈,不能拒绝的无奈。 “我原以为我是神,曾经找到了“道”的真理,结果~” “结果呢?” “结果,我疯了,硬生生把自己给逼疯了” 老伯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道:“那你能说说,你成“神”的感觉吗?” 江名罕见的呲着嘴,道:“像是突破某种桎梏,一种眼界,一种更所当然,一种循环,参透世间法则,一种想像不到的快乐,一种癫狂不能再癫狂疯魔” 老伯微笑着,期待着。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江名苦笑:“就像是你看破了又能怎么样,都在“道”之中” “哦~道”老伯有了兴趣。 “对,道可道,非常道,前人智慧以经告诉我们了,也许说的比较含蓄,闻弦知其意” “这有怎么说”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道有三万六千种,可有一样一样,就是活着,怎么样活着” “怎么活着”老伯眼眸微动问他也问江名。 “想怎么样,活着,就怎么样活着呗!”孟青插嘴,她在旁听着快要入睡了。 真不知道,这一老一少在那边瞎谈什么。 “你已经成神了,倒死都要端着”江名看着老伯。 “喂,江师兄,你这样很没礼貌”孟青呵斥着,同时也在保护着。“外公,他就是这样,有些时候,说话气死个人,我就不~喜~不跟计较” 她反应很快,生怕外公借着为她出气的由头将江名收拾一顿。不过,总是她多心。 老伯轻笑,没有说什么。他虽然笑,江名得言语确实戳到他的痛处。 是的。他是老伯,战无不胜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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