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多法,我怎么看不见”
“比如家,家是一个字却又包含很多含义”
“你呀!你的嘴惯会说教,死的都能说活”
“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善良的种子,这就要看你用什么言语和行动去灌溉了,人终究是要靠自己”
“四哥,果然如你所说赢了”任禅欣喜非常。
江名笑而不语,默默轻叹着,是的,他赢了。
吴命收剑,柳生康杰神情呆滞,他败了。不得不说这场打斗,是人生中最精彩对决。
“我败了”柳生康杰轻声说着,更像是呢喃一般。
“作为剑客,强大的应该是心,是毅力,同时,也要有勇气,承认失败~”
“你是在劝我吗?”柳生康杰音色变冷,带着些许不屑。
“我不是在劝你,我是在劝我自己,因为,我也是武者剑客,承认失败,才能超载失败”
“受教,我还会再回来”柳生康杰将剑归鞘,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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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禅看着渐行渐远的扶桑武者道:“他就这么走了”
“不走,不然呢?”江名微抑着头,艳丽的晨阳,微微轻风,惬意,说不出的惬意“比斗结束了,又可以安稳一阵子了”
俩人说话间,只见吴命执剑胸,遥对着两人,头点三点。无言且非常郑重。然后,头也不回的迈步下山。
“他,这也是要走”看到吴命如此举动,任禅迟疑看着江名“他这~”
“没错”面对好兄弟的提问,江名轻点着头儿“无论留与否,意义对他来说都不大,还不如趁现在,什么都了了,无忧无虑的走吧?走出南陵,去看一看另一番天地”
“四哥,从救他,到成亲,再到迷昏扶桑武者和这次的比试,你是不是早有计划”任禅面色露凝道“这些是不是在你计划之内”
“我说不是,你信吗?”江名苦笑。
“我说不信,你又信吗?”任禅反问。
“随你吧?有些东西越解释越麻烦”
“我感觉,这些近来发生的事,每件事都有一个影子”
“并不是有影子,而是每一件都牵制一件事”江名解释着。
“这些人算来算去真累”任禅耸了耸肩。
“累是累,得到的回报却是丰厚的,这些回报却能让他们高我等凡人好几等”
“哼,说来说去,四哥,你又想扯到南陵盟主位置上去了”任禅撇嘴道。
“不是吗?”
“对”任禅无奈点头承认。
事实的本质目标,有时就这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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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海兰被美妙的鸟鸣声唤起。晕红的小脸伴头少女初成的异样,使得这位新婚小少妇,黛眉微皱。
贴身婢女小巧,嫣然来到近前伺候。一口一个夫人,叫得海兰心花荡荡。
江名推门而进,看到化妆台前说笑的主仆二人,他示意了一下,从小巧手上接过梳子,为小妻子梳起发儿。
海兰的秀发很黑,很滑,握在手里丝滑之度不亚于,任何锦缎。
虽然,海兰对此心里有些难为情,红着脸、闷着声,像个美丽的大布娃娃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举案齐眉,白首到老。
巨大的幸福感,从来未有的幸福感,让海兰想与近旁的男人说什么“我听说一大早有客人到,你怎么不通知我”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他们来的有些太早了”
“哼!你就会骗我”她感知到了他对他的宠爱,呶嘴:“你呀!~”
欲要娇嗔几句,下体的阵阵异样传来。不觉黛眉轻皱。
少女到妇人的脱变,江名了然于胸,言语之间不觉掺杂着些怪责,“我就说,你要多休~”
“不要说了~你~”海兰立马用纤白素手,嗔打着江名。即使是成为夫妻,这种羞人之事~~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江名知道妻子害羞了。
海兰瑶鼻轻哼,看到丈夫心情不错,又怯生生,朱唇轻咬:“我想过一会去祭拜母亲和方大哥”
“好”江名闻言点点头,
“你不生气”海兰意有所指。
“我生什么气,都过去了”
“果然,我没看错人”
江名、海兰梳头调笑,这时门外的小巧儿走了进来禀道,说吉时到了,老爷在寨厅里等着新人敬茶。
有了巧儿的帮助下,明显快了很多。
江名携着海兰与海威,见过礼,敬过茶,吃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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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海兰两眼通红望着方云睿的墓碑。
江名先是陪着她去祭拜母亲,而后近午时,才来到方云睿埋骨之地。这里不能说多好,也不能说多差。
都知道死人是不能说话的,只有细细的轻风拂着草儿。
墓前元宝、香烛、点心。
海兰对着墓碑先是撒了三杯酒,伏身说了几句话。起身,对江名道“我知道,这是他不对,可是我”
妻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名回就以轻笑“都过去了”
小妇妻离开墓地,坐上马车。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小道,纱帘内时不时传来赶车人的喝叫。
马车里,海兰直勾勾看着江名。似是别有深意。
“有些能过去,有些不能过去。杀人者,不必说,教唆者,还没说什么,付出代价”
“你有什么,你就说,你就问,我知道的全给你说”江名不难猜出妻子的用意。
“方大哥,杀你是不对,但这“爆雨梨花针”是谁给他的,没有这玩意,他哪来的勇气”
“岳父,不是早说过吗?三天后上冲鸣庄问个清楚”
“问个清楚,只怕又是不了了之,”海兰别看样子不大,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江湖儿女。
“你娶我,是不是真心的”
“是”江名了翻白眼。酒宴也摆了,堂也拜,什么都完事,已经成为铁板夫妻了。
“好,那我问你,你对张怡是不是还有余情”
“这要分怎么回答了”江名面带苦涩看着小爱妻“我曾经喜欢过,不对,应该是暗恋过她,然后就量慢慢发觉,她并不值得我爱恋,要说余情,只能说是从爱恋之人到朋友之情”
“你回答的真是诚实”海兰不觉语带嘲讽,心里隐隐做痛,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对方的唯一。他似乎有些太过坦然了。
“我对她,生于情,止于情,仅此而已”江名自嘲道:“你与她不同”
“怎么个不同”海兰来了兴趣。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在追逐着,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放下”
“这么说,你真知,她一直在利用你”海兰轻咬贝齿,手儿狡着袖口。
“利用嘛!这倒是谈不上”江名尴尬的低着头。是的,答案就是这么尴尬。“人与人相处,本来谈不上利用不利用,更多是举手之劳”
“你可真会说,那你又怎么看开了”
“我又不是傻子,别有用心多了,怎么着都能看开”江名无奈的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你应该知道,从我义兄到方大哥,他们都去过春香苑,而她现在是成夫人义女”
“成夫人”江名呢喃。
“别打差,我说的张怡,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犯错总会付出代价”
“我怕你,一时心软,放过她”
“我没说不放过她,也没说放过她,关键是她要放过自己”
“切,你又要长篇大论”
“呵呵,习惯了”是的,从魏仁到方云睿两人,都去过春香苑,说起来也有些无语,这春香苑所带来的事,却成了自己跟海兰的因缘的转折。只是,这代价似乎有些太大了。
只是,他有一点想不通,方云睿活与否关键点。就在于那个那个放冷箭的黑衣人。他想做什么,他为什么非要杀死方云睿,他想激化着什么。
江名感觉每一桩每一件件,总有个背后之人,再走一步看三步,像老五所说,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难缠,打不死。
或者说,自己就是个晃子。
“你怎么了?”
看着丈夫发呆的样子,海兰忍不住轻唤。
“没事,没事”江名不想引起别的误会,道:“我有件事,要对你说”
“什么事”
“早上,我五弟上寨找我,你也知道。我早年间不是有八个结义兄弟吗?老七从西域回来,要看看他四嫂,”
“你七弟?老五、老六弟我见,老七又来了,怎么不见一二三”
“老大、老二,老八远走他乡,早已不知消息。老三和我们其他几人只在过年时相逢怎,这些,你要有兴趣,我慢慢告诉你,还有听你口气,你不愿意吗?”
“愿意,怎么不愿意,你订好了地点没有”
“放心订好了,我们这几个兄弟都很随合”
“噢,没想到,平时看你一个人挺孤独的,没想到你也有几个朋友”
“朋友不要多,三四个足以”
“老五是大夫,老六是商人。老七是做什么的”
“老七也算是商人,他的舅舅在西域那边成立一个帮派,他帮忙管理,俱体是交易一些出产的矿石马匹之类。很是富裕,不像我”江名自嘲。
“怎么不像你,你不也有“云螭秘宝”吗?”海兰眨了眨双眸,神情很是天真。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东西~”
“朋友与酒”海兰接话。
“不过,还要再加一样”
“什么”海兰好奇问着
“妻子”江名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