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外,教学楼。
张煊的灵感搜索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找到了早上占卜时得到的答案,能够用于招募信徒的工具就在两间特殊的教室内。
一间是中式歌牌竞技社团的专用教室,另一间是化学实验室。
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张煊决定不再继续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借口去卫生间,实则是前往那两间特殊的教室。
…………
首先是中式歌牌竞技社团的活动室,那是一间设立在A栋教学楼五楼的独立茶水室。
内部装修样式仿古,开敝布局,出檐深远,地板上铺着可以直接坐下的地毯。
茶水室内窗外是一览无遗的深庭景致,那是学校内的树林和假山。
这间茶水室就是中式歌牌竞技社团专用的。
在张煊继承的原主记忆中,有关于这间茶水室的印象。
这间中式歌牌竞技社团专用的茶水室以及窗外的假山和绿化都是一位已经毕业的学长捐赠建立。
据说那位学长非常热爱中式歌牌,在毕业后不久回到了母校这里任教,之后没过多久,就像校领导建议设立这么一个社团。
…………
张煊来到了茶水室门口,向内看去。
社团活动还没开始,几个社团成员坐在一起闲聊着,手里拿着一张张扑克大小的歌牌。
张煊直接走进了茶水室,全然不顾其他成员投来的目光。
“唉,同学,请问……”
其中一位成员看到张煊直接走了进来,完全没有要打报告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开口询问到。
可他刚说了几个字,神情就蓦然呆滞了,随着一同神情呆滞的还有茶水室内的其他所有社团成员。
在进入茶水室前,张煊就利用灰雾空间的真实视野确认过了情况,附近没有非凡者。
所以他才敢在茶水室的门口就直接调配出神奇药粉,刚一进入,张煊就直接撒出了那神奇药粉。
这药粉拥有麻痹的效果,普通人吸入了,不出两秒钟就会进入被麻痹的状态,并且接下来的5分钟内,发生的任何事情,他们都不会记得分毫,在效果结束之后,他们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发了会儿呆。
张煊之所以要用这种神奇药粉,是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在那种无意义的社交上。
况且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可是教学楼,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
所以在定住了那些社团成员之后,张煊立即开始寻找。
翻找了一阵后,张煊从柜子里翻出了一盒中式歌牌。
张煊拿出了盒子里的一张张歌牌,摊开在桌子上,歌牌上是《百人一首》的诗歌。
中式歌牌,最早起源于宫廷游戏,后来成为一种竞技项目,是按照《百人一首》中的一百首诗歌设计成一整套牌。
100张印有诗歌上半部分的读牌,100张印有诗歌下半部分的取牌。
它的玩法也很简单。
类似于诗词接龙,读牌人读诗歌上半首,然后2名竞技选手根据其上半首,抢夺下半首的牌。
张煊自认对这些棋牌竞技没有任何的兴趣,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这间教室里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就在张煊将一盒子的歌牌全部摆放到桌子上仔细观摩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呓语声。
“世人实堪怜,世人亦可恨,人间多悲苦,我心满忧愤……”
这是一首诗,是歌牌上的诗。
而读这首诗的人的声音很模糊,很奇异,如果换作普通人,一时间恐怕分不出那是录音机和磁带发出的声音,还是人发出的声音,但,张煊不是普通人。
“原来是这样啊……”张煊在心里想着。
那声音刚出现在张煊耳边,张煊的灵感变化就发生了变化,这变化让张煊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间教室里有一只鬼,而刚才,正是一只鬼在读牌。
“自赴佳期后,相思更转愁。曾言怀念苦,始信无来由……”读牌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那只读牌鬼好像注意到了张煊,径直的飘到他背后,在他的耳边呢喃到。
“他听得见?”
“他听不见。”
“他听得见?”
“他听不见。”
…………
读牌鬼在张煊耳边自语着。
张煊则除了表现的一脸若无其事,依旧在摆弄着桌子上的歌牌。
从最开始听到了那阵呓语,到现在读牌鬼在耳边呢喃,张煊都没有要转头的意思。
看玩笑,能转头吗?
一旦被这只鬼发现了什么异常,张煊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现在手上除了那些神奇药粉,根本没有任何有效的对敌手段,而如果要进入灰雾空间,就必须进行一系列的繁琐操作,这时间都够读牌鬼杀他好几次了,所以张煊现在只能先拖延着。
可就这么被鬼注视着,都是非常不好受的。
耳边不断重复着的歌词句和呓语声,如同恐怖的刮骨刀,反复切割着张煊紧绷的神经,令人浑身恐惧战栗。
就这么一人一鬼僵持了好几分钟后,张煊终于摸清了这只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特殊型鬼神,否则我刚才用灰雾空间的真实视野时不可能发现不了它,而且它一直读牌,看来是这副牌激活了它,唉,真搞不懂,一副牌而已,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
张煊一边在心底分析着,一边还不忘吐槽。
不过既然分析完了,张煊也知道该怎么解决这只鬼了。
只见他直接站了起来,把牌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把盒子放回了原位置,然后不动声色的径直走出这间教室。
刚走到门口,张煊的身后再次传来了声音。
“他为什么不取牌?”
“他是不是听得见?”
“他是不是听得见?!”
读牌鬼的声音逐渐暴躁。
张煊心底一凉,这鬼有毒吧!
“我tmd拿不拿牌关你什么事,你还能追过来不成?”
张煊真的很想直接骂它一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虽然张煊有很大把握认为这只特殊型鬼神不会走出它的限定圈,但张煊还是不怎么敢冒险作死。
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先苟着,猥琐发育才是最重要的。
迈过门框后,张煊趁着那只鬼还没消失但现在它又伤害不了自己,忍不住瞥了它一眼。
只见那只鬼从鼻子向上的头部全部缺失,露出了新鲜的脑横切面。
半个脑袋上五官仅存的一张嘴巴正没头脑的本能低语着。
“他听得见?”
“他听得见?”
…………
从茶水室出来后,张煊走向了另外一间教室。
他并没有急着收服读牌鬼,不仅是因为目前没那个条件,而且那种能让人麻痹的神奇药粉的药效快到了。
张煊目前还不想冒险,要是被官方非凡组织盯上可就不好了。
下到四楼后,张煊左拐右拐,来到了另一间特殊的教室,这是一间化学实验室。
但此时这间实验教室是被锁着的,显然到现在为止,今天还没有化学实验课。
“咚咚咚……”
张煊敲了几下门,随后他又左右张望了几下,扩大了自己的灵感,搜索了这片区域。
在确认了周围没人之后,张煊快速念出了一段咒语,他用的是一种异常古老的古语。
在现时代,这种古语除了神秘者,几乎没有人会用了,更别说听懂了。
而张煊之所以会这种古语也全得益于他从灰雾空间那颗深红星辰中吸取到的神秘学知识。
当然,如果只是吸取不能够融会贯通的话,那和强行灌输也没什么区别?
但目前为止,张煊进行的的所有神秘学仪式,都是在灰雾空间加持下完成的,否则就凭他一个神秘学刚入门的弱鸡,有这么可能掌握这么多负杂的仪式呢。
…………
在那咒语念完后,张煊又结了几个很奇怪的印。
结印的过程中,在张煊的双手之间,灵性仿佛实体化了,变成了一把钥匙。
随后张煊将那把灵性实化的钥匙插进了实验教室大门的钥匙孔里,然后用中文说了句。
“芝麻开门。”
只听到一声开锁声响,这间化学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
这竟是一个开门仪式,配合特殊的咒语将灵性实化,就能够打开锁了。
不过这个仪式的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太过繁琐了,若是遇到了紧急情况,根本来不及使用。
而且这个仪式只能打开普通的锁,对于用非凡力量或神性物加持过的锁,则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
眼见门被打开,张煊迅速窜了进去,就连大门也只被他推开了三分之一。
随后张煊从里面反锁了这间教室的大门,开始了他的寻找,一边找,还一边吐槽到。
“艹,真是够麻烦的……”
在翻找了一阵过后,张煊忽然警惕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间化学实验室非常的诡异。
这间化学实验室里并没有和刚才那间茶水室里同样的鬼神存在。
按理说,不用再次直视鬼神了,张煊应该高兴才对,但眼下的情况,却让张煊比刚才还要紧张。
在恩赐的灰雾空间真实视野中,张煊发现这间教室里除了一些正常的化学药剂和器材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鬼神,没有非凡力量,没有灵……
这怎么可能呢?
灵是万物本质,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应该存在灵,除非……
“除非人为干扰,提前布置了灵墙,而且这灵墙等级不低啊,竟然把这片空间的灵清扫的一干二净的!”
“这学校里有且至少有一名很强大的神秘者!”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连张煊自己的感觉荒唐,泛起一阵苦笑。
“我这也太……那啥了吧?”
张煊一时都找不到词语能形容自己目前的处境。
要说这是运气的话,那张煊还能接受,就是无法确定这运气到底是算好还是算坏而已。
但张煊现在就怕这不是运气,而是自己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给安排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话,那张煊恐怕得脱离现实一段时间,去灰雾空间做仔细安排了。
当然还有一种最坏的情况,那就是张煊自身出问题了。
什么意思?
张煊的存在触动了某种非凡定律。
又或者说,这种定律早就存在了,只是因为张煊本身的问题而使得这种定律在他身上的效果增强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问题就非常糟糕了。
非凡特性聚会定律。
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词时,张煊还不是很理解,但眼下的情况,却是让张煊直观的感受到了这一定律的恐怖。
“真的很吓人!”
张煊感叹到,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非凡世界的诡异给惊吓到了。
来不及多想什么,张煊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放弃这次行动。
传教的方式毕竟有很多,张煊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种而搭上自己暴露的风险,到时候,张煊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张煊快速收拾了一下,用灰雾空间的力量抹除了自己残留在这个房间中的痕迹,随后他快速走到门口,打开门就想出去。
可就在这时,张煊停下了脚步,停下了手上的一切动作,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灵感的提示,他要找的东西就在附近。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煊大惊失色,此时的他更加深刻的理解了为什么占卜是所有神秘者都想要学会的技能。
这简直就是在利用规则的漏掉,是这非凡世界里的BUG。
“呼……”
深呼了一口气,张煊尽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自己目前的状态,说实话就连张煊自己都觉得丢人。
但没办法呀,这种刚开始就是高端局的场面,任谁来了也把持不住。
…………
调整好自己状态后,张煊顺着灵感指引来到了一个实验台前。
只见那台上放了一些水,几片钙片,一些镁钾化合物和一些维生素片……
这些琐碎的小材料都是些很常见的物品,随便一家药店都能买到。
看着这些材料,张煊若有所思到。
“应该不是再要我利用鬼神的力量了,这些东西都很普通,而且很新,不像刚才那副看着就很陈旧的歌牌,那是什么呢?”
张煊在心底默念着,同时把自己目前知晓的神秘学知识都过了一边,终于张煊找到了一个很符合自己当前想法的词——炼金师。
“没错,就是这个,这些琐碎的小材料是某个非凡物品的制造材料。”
张煊于心底敲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但眼下没有这个炼金仪式的阵图,没法实践,张煊也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非凡物品,到底拥有哪种非凡能力。
“没办法了。”
张煊看了看手表,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先想办法把那只读牌鬼给收服了再说吧。”
事已至此,张煊也只能这么办了。
…………
出了化学实验室后,张煊迅速下楼,连滑带跳的,那速度,生怕别人发现他。
可刚下到三楼,张煊就不得不停下来了,因为从楼下上了一个人,和张煊擦肩而过。
张煊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是学校的一位老师,女性。
如果以张煊的审美来看,刚才的那位女老师就属于绝美的那一类。
黑发披肩,皮肤雪白细腻,一双丹凤眼,睫毛很长,戴着眼镜,眼角处还有一颗泪痣。
身形修长丰满,一身职业装,一双修长的大腿上还覆盖这黑丝,高跟鞋哒哒作响。
在她面前,就算是叶金和姜小曼都黯然失色了。
“我艹,学校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女老师了。”
这是张煊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但下一秒,这想法就被“多巴胺”给淹没了。
张煊看的有些失神了,好像在不知不觉就被那位绝美女老师给勾了魂。
彻底停下了脚步后,张煊就这么矗立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女老师,生怕落下了什么细节。
可就在这时,那种独属于占卜家的灵感再次袭来,强行让张煊转移了目光,将他拉回了现实。
这一次,这灵感给张煊带来的是恐惧,无尽的恐惧。
那感觉就好像被一头洪荒猛兽死死的盯着,只有你有任何的动作,它就会露出獠牙,把你撕的粉碎。
冷汗浸湿了张煊的后背,拼劲最后的一丝力气,张煊艰难抬头,看向了恐惧的源头。
只见在转向四楼的楼梯口出,那位绝美的女老师正微笑的盯着张煊。
在别人眼中,那微笑犹如春风拂面,让人痴迷。
可现在在张煊的眼中,那微笑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摄人魂魄。
仅这一次对视,张煊就决定该怎么办。
那就是跑,赶紧跑,其他什么都别管了。
“蹭”的一下,张煊直接就跑了下去……
看着慌忙逃跑的张煊,那位绝美的女老师却是笑的更灿烂了。
随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到。
“年轻的神秘者。”
…………
看着慌忙逃窜的张煊,那位绝美的女老师也只是笑了笑。
直到张煊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她也没有做出任何试图阻止张煊离开的举动。
“莽撞的年轻人。”
那绝美女老师就站在那里,看着张煊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说到。
随后,那位女老师继续向楼上走去,打开门,走进了那间化学实验室。
四处摸了摸后,那位女老师的视线停留在了一张桌子上。
看着自己散落在桌子上的一些零碎材料,那位女老师笑容略微有些变化的说到。
“呵,真是好骗啊,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感慨着自己过去的同时,那位女老师用食指抵住了眉心,画了个圆,一个微型的仪式法阵在她的眉心处成型,随后彻底没入她的眉心处。
与此同时,她的双眸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漆黑无比,犹如点缀了繁星的夜空。
…………
世界之外,黄沙笼罩的废弃都市。
战争,饥荒,疾病肆虐过后,无数死者埋骨于此,残存的生者背井离乡,空荡荡的城市废墟中,只剩下鬼神在游荡。
然而在这片废墟城市的中心处,盘坐着一位身穿炼金师白袍斗篷的学者,她的周身无数血液漂浮着。
血落成线,一个以血为线,以废都国土为基石的巨型炼金仪式阵,正在逐日搭建。
呼呼呼……
黄沙狂风飞舞间,掀开了白袍人的斗篷兜帽。
那是一位绝美的女士,而在那女士的脸上,右眼角处有一颗泪痣。
这仿佛一千年都不会变幻的景象,忽然发生了变化。
那位女性炼金师忽然睁开了双眼,但那并不是一双正常的眼睛,那是一双犹如夜晚星空般的眼睛。
“终于来了!”
那位女性炼金师开口说到,她的声音很虚幻,不似人能发出的声音。
在说完这句话后,这位女性炼金师又站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周围空间发生了扭曲。
一个“人”突然凭空出现在了那位女性炼金师的面前。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高,面带爽朗微笑的非裔男人。
“信使”。
那位女性炼金师眯起了眼睛,声音虚幻的说到。
“真理与学识的散播者,伟大的炼金贤者林薇,伏行的混沌向您问候。”
那位被称为信使的非裔男人很是绅士礼貌的问候。
“不用每次都重复这么冗长的问候,可能你觉得这是模仿人类的行为但事实上蹩脚的像个滑稽小丑,繁文节,并不能帮你补全鬼神缺失的那一部分。”
“人类说礼仪是一种保护色,我可不想被您吃掉。”
信使微笑着回应。
林薇没接他的话头,而是直接对信使说出了召唤他来到目的。
“我要前往牢笼,但在此之前,你需要把我的一个祝福带去牢笼中。”
“报酬是一颗贤者之石。”
“三颗,伟大的贤者,拉莱耶的牢笼只有我能把您无声无息的送进去,不是吗?”
那位信使讨价还价了起来,显然这是个麻烦活。
林薇没有回话,而是口中念咒:
“真理之门,倒行生命之树,知识之冠冕,我以一国土上之鬼神为交换给予我等价的万能造物……”
林薇的咒语还没念完,信使已经瞬间消失不见。
再出现,信使已经在远处国土炼金阵之外,冲着开始弥漫血雾的国土炼金阵内,微笑着鞠躬道。
“伟大的贤者,感谢您的慷慨,我会给您准备好去往牢笼的路。”
废都中,无数的鬼神躁动了起来,仪式阵中,血雾升腾。
隐约间,地面上的仪式阵开始扭,一扇巨大的石门浮现了出来。
石门表面,刻印着一棵十个原点连接而成的倒行生命之树,显得十分诡异。
随着林薇念完最后一个咒词,双手向前一推,真理之门推开。
门后的黑暗中,伸出无数的黑手抓向了废都里的鬼神。
那些面目狰狞,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的恐怖鬼神,竟然在门后伸出的黑手之下露出了前所未见的恐惧,全无反抗之力的被抓入门后!
鬼神被门吃掉,血雾越来越浓郁逐渐笼罩住林薇的身影,笼罩整个废都。
…………
意识到学校里面不能继续待了,张煊回到操场后同方毅等人匆忙的打过招呼后,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先离开了,弄的方毅等人一脸疑惑。
等到张煊回到家后,方毅还专门发来消息询问。
“嘿,兄弟,怎么回事啊?你该不是看到姜小曼受刺激了吧。”
这条短信的后面还配了两个表情,一个是关心的表情,另一个则是充满了好奇的八卦表情。
躺在床上的张煊一脸无语,刚经历过死亡威胁的他实在是没心情和方毅开玩笑。
他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没事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唉,大意了,光想着怎么把那两样东西弄到手,忘记占卜这次行动有没有危险了。”张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到。
他的声音很漂浮,像极了被掏空身体的中年大叔。
显然那位突然出现的神秘且强大的炼金师给张煊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大了。
此刻的张煊对于这次行动进行了总结,随后他得出的结论就是:
在这样的一个疯狂和诡异才是本质是世界里,你就算是开了挂也不能到处浪。
…………
“撕……她是怎么看穿历史迷雾的?”
这是张煊目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为题。
按理来说,张煊通过恩赐仪式获得的这一项源自灰雾空间的能力,无论多么强大的神秘者都不可能看穿。
“可……怎么刚遇到第一个神秘者,我就暴露了呢?”张煊将眉头皱的很紧。
思来索去之后,张煊得出了两个结论。
其一,自己身上有其他什么东西导致自己暴露了。
其二,就是那个神秘的炼金师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成为了一位神明。
第二个想法刚出现在张煊的脑海里,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张煊这已经不能用运气来形容了,绝对是被提前安排好的。
此刻的张煊或许已经被许多位神明同时注视了。
想到这里,张煊已经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了。
“怎么办!!!!”
张煊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思绪变转间,张煊的眼前忽然一黑,随后,强烈的水压袭来,张煊掉入了深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的张煊措手不及,一时间他的脑子转不过来了,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几秒钟过后,他才终于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是深海,但这个深海,充满了污浊与混沌。
在更远处,无数奇异特殊的符号毫无规律的排列着,形成了一个个奇妙的科学公式,展示着无法想象的恐怖奇迹。
这里,不是张煊的深海。
“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了?”
张煊有些呼吸困难,略显艰难的说着。
此刻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
显然张煊现在所处的深度已经不是普通神秘者能想象的了。
“尘埃之人……”
就在这时,一道光是听着就能让人陷入极度疯狂和失控的呓语声传来。
这道呓语用的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古语,而是正宗的涵夏语。
“愚昧,贪婪,背叛,盲目。”
“信使为你带话,无名之雾祝福你。”
“回归最初之怀抱,永堕旧日之牢笼,在恐惧中沉沦……”
…………
神秘褪去,现实回归。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张煊又经历了一次生死。
此刻的张煊已经有些麻木了,颇有点想爆粗口的冲动。
“淦,ctmd,我才刚来,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找上我了。”
短短三天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无一例外都在冲击着张煊的世界观。
毫不夸张的讲,张煊现在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大动作了,生怕再引来什么恐怖的怪物。
…………
“唉,那个女人要见我,为什么呢?”
张煊“大”字形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此刻的他,就像一条咸鱼。
想到这里,张煊自己都在嘲笑自己,但同时他也想通了。
“艹,md,贱命一条,我怕个吊。”
张煊飞身坐起,来到了书桌旁,拿出了笔和草稿纸。
刷刷刷……
张煊在纸上飞快的画着,很快,一个神秘学仪式的阵图便出现在了那张草稿纸上。
“这就是能驱动那个非凡物品的仪式图吗?那个女人把这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
刚才张煊在退出深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这个仪式阵图。
所以张煊现在更迷糊了,他现在完全搞不明白那位神秘的炼金师到底想要什么。
但这一切问题都会在明天中午得到答案。
因为刚才的信使传递了信息,那位神秘的炼金师要在明天中午12点和张煊见面,届时张煊才能彻底的了解情况,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
现在还有些时间,张煊准备测试一下这个非凡物品。
除了必要的仪式图,这个非凡物品在创造时用到的材料非常简单。
不过是一些水,几片钙片,一些镁钾化合物,一些维生素片……
不少东西张煊家里就有,根本不用出去买。
这些琐碎的小材料,就是这个非凡物品使用的代价。
张煊躯动灵性,一个奇异的仪式阵逐渐形成,琐碎的小材料在仪式阵的引导下缓缓融合,形成了一个泛着白光的十字型木偶吊架。
张煊握着吊架,手上微微用力。
基因,思维,灵感……
吊架下一根根提线垂落,缓缓生成一个人偶。
这人偶是一个由模糊迷雾构成的人型,无面,无身体特征,除了一个人型轮廓,再无它物。
张煊微微郁闷,自己生成的人偶怎么长这副模样。
这人偶是基于张煊的基因,思维,灵魂,而生成的造物。
他也没有办法人工更改外形,连个脸都没有,表情都看不见。
“呵,倒是和我设计在灰雾空间里的伟大存在有些相似啊。”张煊略显调侃的说到。
…………
张煊用手操纵着白光吊架。
人偶缓缓变大,变大,直到与张煊同样大小。
一瞬间,五感连通,张煊看到了自己。
张煊进入了人偶视角,就好像虚拟眼镜的游戏体验一般。
那白光吊架就是操控手柄,他操控着白光吊架挥挥手,人偶也挥挥手,行走,人偶也行走。
张煊拿起一旁的橡皮,在人偶手中反转,手指意外的灵活。
“啊噢呢喔……”
发声也正常。
随后张煊走出卧室,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些吃的,操控人偶吃了下去
“嗯,可以吃东西,还能感觉到轻微的吞咽感和饱腹感,能感知食物的味道。”
不过,只要一退出操控,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总体来说,就像灵魂,从一个躯体进入了另一个躯壳一样。
经过一些基础行为试验过后,张煊操控着人偶拿起了刀,划破了手指。
“撕……”
人偶上出现伤口,但没有流出血。但张煊可是疼的吡牙咧嘴,急忙退出缓了缓。
遭受伤害的痛觉也试验过了。还剩下最后一项试验了,那就是死亡。
张煊操作人偶走到阳台上,这是他的能力,虽然他心里有数但总归有点怕。
“呼~~”
张煊深呼吸后,只见人偶从阳台一跃而出。
风从耳边飞速掠过,张煊感觉到胃中一阵前所未有过的剧烈疼痛,他忍不住飞快跑进了卫生间。
“哕……咳咳……”
张煊趴在马桶上狂吐不止,一旁的濡鬼神正乖巧的坐在浴缸里看着。
人偶死亡就是这种结果,痛到反胃酸,想吐。
坠楼后的人偶化作马赛克消失不见。
张煊手里的吊架变得黯淡无光,重新恢复,需要3天时间。
这样的白光吊架,只要支付材料代价,他可以生产很多个,不过一个人只能操控一个人偶。
智慧造物,提线怪兽,这就是这个非凡物品的能力。
它的名字叫作:弗兰肯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