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
“祝好！”
“加油！”
“武运昌隆！”
十五中这一天，那真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横幅、鞭炮，锣鼓，甚至还有舞狮，那场面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嗯，也的确是大事。
这一天，十五中，要去省城参赛了！
隆重！
怎么隆重都不为过！校长甚至愿意自掏腰包来庆祝这一点，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现在不庆祝，可能就没机会了……
这说的有点晦气，就仿佛十五中拿不到什么好成绩似的——其实以十五中这样的地位，能在省赛上有任何成绩都是成绩，就和杨争所知道的学者时空的某队似的……
要是某男队能在世界杯上进上那么一个球……简直就能流传千古！
十五中……从没有进过省赛的，能赢下一场，也足以庆祝了。
什么？一高二十五中不是白输了？
嗯，比赛不是这么算的。
十五中能杀出重围，可以说全靠杨争一人之力。
而杨争能赢下比赛，从某方面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优势的。
当然，她的能力没有人否定，但如果一开始大家就把她当做一个中阶武者对待，那采取的战法就完全不一样了。她也许还能打穿一个学校，但两个、三个就不一定了。
其实再遇上一高这样的对手，她能不能靠一己之力打穿，还真不好说——这一点，汴东的报纸上都没少讨论。
如果一高先上的是勾甫会如何？
如果王扬一开始没被绕晕会如何？
当然，比赛没有如果，输了就是输了。但如果一个学校，提前就知道了杨争，会如何对待？
当然，杨争是强大的，一般的学校对上她还是要被打穿，可要是一个强校呢？
是的，强校！
十五中现在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强校，不是一般的强，而是非常的强，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中州省最强大的学校——省城实验！
一高，在汴东是光辉的；
而省城实验，在整个中州都是光辉的。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他每年的一本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这样的比例也许还比不上那些一线城市的名校——人家直接比的是双一流，但在中州，已经是一个恐怖级的存在了。
什么，这只是升学率？
想想吧，一个这样的学校，想要吸引什么人才吸引不来？
十五中的校长在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沉默，然后就是拿着自己刚请的关公像，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
保佑啊保佑！
他所求的保佑啊！
随便换一个学校，哪怕也是种子学校呢，为什么就要是省城实验啊！他们学校的汪浩据说都快要冲击先天了啊啊啊——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被潜规则了？”十五中的校长最后也没把关公像砸了，他把关老爷轻轻的放到一边，整个人像刚跑完了八百米似的瘫在椅子上。
学校的一干领导包括刘教练都有些无语。
再之后，十五中的校长就豁出去了。
好！
既然注定我赢不了了，那我就在失败之前先庆祝了！
所以现在的场面真的是十五中砸下了重金搞出来的，其隆重程度，让不明真相的群众简直要以为他们已经是冠军了！
“十五中现在厉害了啊！”
“好像是因为那个小姑娘。”
“这姑娘说不定能到先天！”
“啧啧啧！这姑娘厉害，她家里有她，都不愁了！”
一片艳羡，在普通人这里，先天，已经是绝对的大人物了。
这场面，也让十五中的一干学子们激动，而同时呢，又不免的要有那么点心虚。
他们不行啊，他们在市赛上都只能喊666，到了省赛上，恐怕也只能喊666了！
刘凯握紧了拳，他想着，就是战！就是战死，这次，也一定发挥他的作用！
这里面，最淡定的也就是杨争了，她此时正对着窗户外摆手呢，嗯，为什么早先人家议论她，也是她这个摆手的动作。
其实杨半步过去虽然不忌惮大场面，但也不会故意去出这个风头。
但现在，这都是撩气值啊！
为了这个，摆手算什么？要不是经过她对比发现摆手比撩头发好像更能增加撩气值，她能给自己的留海撩秃了！
十五中这边是一种烈火烹油的姿态，省城实验则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他们大多数人听到第一轮的对手只是微微有些惊讶——汴东十五中？好像，没听说过啊。
新杀上来的学校？那他们真是可怜啊！
作为省城一霸，他们当然不用有任何担心！
当然，这是普通的学生，武道部的并不在此列。
因为他们的教练，水景。
教练需要有强大的实力吗？
这事，还真不太好说。
大多数时候，冠军的教练往往并不是冠军。
和师父不一样，门派中的师父是传承，所以，越强大的师父，越有可能教导出厉害的弟子。
而老师教练的职责，则是辅导指引。
比如，一高的教练固然是后天高阶，二十五中的教练却是后天中阶，固然不低，但其实也不比自己的学生高出多少了。
先天，已经能进入大学了。
但水景是先天，而且是先天高阶。
所以她在省城实验，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更不要说在武道部这里了。
是的，水景是一名女子。
但武道修习，强者为尊，武道部自然也没任何人会小觑她。
“我知道，你们会觉得十五中不值一提。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个学校非常不一样。”她慢慢的开口，上百人的武道部鸦雀无声。
“我拿到了他们的录像，你们可以先看一下。”
她说着，点了点头，旁边自然有助教把影像放出来。
一开始，特别是刘家兄妹上场时，众人还有些晕乎。
这是什么特别？
特别有韧性吗？
可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除非像他们这种甚至能在全国打出名号的队伍，其他任何一个能参加省赛的学校，都是非常有韧性的。
但是当杨争出现就不一样了。
这打比赛就打比赛，撩什么头发啊！还有这腿伸什么呀，不对，等等！这腿伸的……
普通球员还有些糊里糊涂，但几个主力都看出了不对，当杨争临阵突破的时候，就是他们，也忍不住长大了嘴。
好吧，临阵突破也不……屁！临阵突破就是稀罕的啊！那种明明要败了，然后他突破了，那是小说场景了好吗？
不过现在最稀罕的还不是杨争的突破，而是她打到这个时候，才是武者啊！
越级挑战这种事他们也听说过，但一般就是小层次之间的越级。
比如同时后天低阶，二级打三级；或者同是后天高阶，八级打九级……
其实这种越级已经是难的了，在低阶的时候，力量、速度会有很大的差距；到了高阶，如果那个九级是个快要进入先天的，那精神力都不一样。
不过这种事还是能办到的，可直接夸大阶层……
本来还有些不太以为然的一干人，都慎重了起来。
“教练，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大意的。”一个青年男子开口，他的脸还稍稍的有些稚气，神情却已经很稳重了，“这一次比赛，只能是我们实验出线！”
水景点了下头：“以后的比赛我不管，这一次的，必须要赢！”
“……是。”刚才的青年男子开口。
“是！”所有武道部的成员一起开口。
水景垂下了眼，她知道这是有些迁怒了，虽然有相关领导的要求，但她会这么说也是迁怒了。但是、但是那个人……是她绝对不能原谅的！
这些，十五中的当然是不知道的。
他们离开校门的时候，是激动的是振奋的，但是当车子离开城市，驶向郊区的时候，气氛就渐渐压抑了下来。
他们这一次，就是去输的吧，他们怎么可能比得过省城实验呢？就是有杨争……现在杨争也很沮丧吧。
嗯，出了学校后，杨争就不再那么神采飞扬了，特别是来到郊区后，她的目光就一直在窗外。
在市区的时候不显，到了郊区，特别是到了农村的时候，道路两边就都是铁丝网了，这些东西是他们出生就有的，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算去问，也大多被什么过去野狼多给糊弄过去了。一直到她后来参与那些外围行动，才知道，这些，其实是给那些感染者准备的。
虽然对大多数感染者来说，铁丝都起不到阻拦的用处，却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最重要的是，能留下痕迹。
这些是杨争早就知道的，她现在有感触是因为，学者时空中，没有这些。
那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她想着。
她要，做点什么。
她继续想着。
但她，到底要怎么做呢？
一瓶矿泉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转过头，就看到了陈洁冰，她歪歪头，陈洁冰有些脸红，她一怔，那边的刘凯就哼了一声。
她向刘凯看去，后者立刻仰头喝水。
她笑了笑，接过了陈洁冰手里的水，刘凯又是一哼，他嘴里有水，这一哼就差点呛着，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你小心点。”杨争摇摇头，刘凯咳嗽的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