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攻击只受到轻伤？是偷袭玩家伤害不够还是风灵的生存能力同样离谱？”大嘴不解，朝一旁的左手问道。
而左手也给不出回答，只能摇头，下意识抱怨道：“如果能看到参赛玩家的属……”
“咳咳，噤声，左手老师，噤声！”大嘴小声提醒道。
左手如梦初醒，赶紧打断自己的话，转而对风灵能活下来的原因做出猜测：“可能是风灵玩家拥有免疫伤害的技能，也有可能是风灵玩家真的有硬接其他玩家近距离偷袭的属性，但最有可能还是他使用了一次性道具。
“如果不是使用道具，那风灵玩家的生存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一些，很大概率成为执棋手，而不是夺旗手。毕竟夺旗可以和其他玩家共同行动，而执棋在大多数情况下只可能是一个人的行为。
“就像之前那两名偷袭的玩家一样，最终奖励的分配是按照在场玩家的贡献进行的，贡献越大，收获越大。辅助的收益比起击杀其他阵营的玩家来的更低，这一点在水淼更是明显，毕竟大家都知道水淼的特产是奶妈。
“正因如此，玩家们肯定要竭尽全力去攻击其他阵营的玩家才能保证自己的奖励，不太可能帮忙保护执棋手，对生存位的需求就更高。也因此，如果风灵玩家的生存能力更高，他更可能是执棋手而非夺旗手。”
“左手老师说得对，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风灵玩家就是生存能力确实很强，这次竞技里水淼的夺旗手和执棋手职位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左手稍加思考，最终摇摇头：“虽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但这种情况出现的太少，就风灵玩家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不太可能被同时拥有两种职位，除非他还隐藏了绝大多数实力。”
“是吗？我倒是这样觉得的，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大嘴提议道。
“可以。”左手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倒不是她能肯定风灵就不是双料冠军，只是和大嘴打赌就只是口上嗨嗨，属于朋友间的娱乐方式，并不会有什么损失，左手也就乐得和他玩玩。
至于现在提起，大概是他帮助风灵吸引目光的一种方式，算作是节目效果。
主持人嘛，不给看乐呵看什么？
大嘴的想法显然和左手的想法一致，在说完打赌后，就连赌注都没说，就直接开始仔细观察画面，试图提前找出风灵是执棋手的直接证明。
不过这显然是不太可能找到的——做为已经能确定的夺旗手，风灵的攻击性是能够确定的，想要看到他被动挨打？大概只能是最后和圣歌对上的时候。
除非他想不开去招惹那帮疯子一样的火焱玩家。
左手脑海里突然显现风灵蹲守在战场边缘观察的样子。
……应该不可能招惹到的吧？
她突然有点不确定了起来。
不再继续想这些有的没的，左手抬起头，将注意重新集中在屏幕上。
现在的画面依然给到的是风灵，现在的他已经完成治疗，在赶往火焱战场的路上。
只是还没等他赶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哼声突然响起。
声波的冲击掀起波澜，宛若狂风过境，让树林随之摇摆为之和声，衣衫猎猎作响欢庆它的到来。
风灵举起双臂挡在脸前，视线透过双臂之间的缝隙看向赛场最西端。
只是有树林的阻挡，他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些许直冲天际的金光。
但在演播厅的两人控制着镜头，一下就看到了源头。
“这是，什么？”大嘴紧紧盯着画面，被眼前的画面震撼的不禁低声喃喃。
左手也因为眼前的画面眉头紧皱。
只见木森领地里，契约召唤兽法阵之上，一尊金灿灿的巨大人形人头像悬浮在半空中。
人头像是留着长发的威严方正男头，他戴着一顶整体通黑、有着金色条纹的冕冠，束缚着长发。垂下的冕旒后，一双深沉似海的眼眸淡漠俯视着，微启双唇似乎在说着什么，神情严肃，端的是一派庄重。
虽说是人头像，但事实上着人头像还是能看到肩膀差不多的位置，清楚地能看到他穿着一件和冕冠相同配色的冕服，金色条纹似乎形成了什么形状，然而因为漏出的图像得不多导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只能根据冕冠、冕服等特征推测条纹纹着的大概是真龙。
“这是召唤了个皇帝？”
最初的震撼后，镜头飞跃至天空，和古树一般高的巨大半身像直接缩水，变得也就不到巴掌大，大嘴对他的敬畏也随之减小消失。
左手摇摇头，回答道：“我之前说过，这不是召唤阵图，而是契约阵图，只不过木森的玩家这次契约的不是召唤兽，而是人。”
“契约……人？和人签订召唤兽契约？！”大嘴震惊。
“是啊，没什么问题，人也是生物的一种，能够被契约不是很正常吗？只是大多数召唤师贪图召唤物带来的一次性加成，所以都不会去签订“未来可期”的人类，而是选择基础属性够强，能带来较多加成的异种召唤物。”左手随意解释道，“只是眼前的阵图又和普通的召唤兽签订阵图不一样，这属于牺牲召唤物完全加成召唤师的阵图，属于剑走偏锋的一种召唤师类型，几乎被所有正统召唤师唾弃，属于召唤师鄙视链底层。”
“呃，为什么会被唾弃啊？不都是强化自己吗？”大嘴提问。
“正统召唤师讲究的是亲和召唤物，培养感情让它们自愿和自己签订契约，自愿为自己而战。在签订契约后，这类召唤师会将自己的召唤物视为自己的朋友、亲人，对它们倾注自己最真实的感情……献祭妈妈就能变强，那你会选择这种方式变强吗？”
“……不会。”
“在正统召唤师看来，这种召唤师就是差不多的样子咯。”左手耸耸肩。
左手举的例子实在是过于形象，给大嘴的cpu一下子干烧了，一时间讲不出话来，愣在那里，她也因为得不到回答，就重新将注意放在画面上。
看了不到一小会儿，左手不由得轻咦一声。
“呃，左手老师，又是看出什么了吗？”大嘴刚从另一种震撼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左手发现异常的声音，不知怎得突然感觉到一阵紧张。
左手并不清楚大嘴的心理活动，指着屏幕问道：“你看到画面上那几个灰影没有？”
顺着左手的指向看去，大嘴很清楚的能看到三两道灰影围在一起，双唇一张一合似乎也在念着什么。
等等，为什么是也？
大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如实回答看到了。
“看来还是小看了那个契约人的召唤师玩家，他确实用了牺牲类型的契约阵图，但又没完全牺牲那些玩家，而是将他们的灵魂保留了下来，然后再签订了一道正常的契约，让那些被牺牲玩家能够以灵魂姿态停在竞技场，发挥自己的作用。”
“呃，如果我没记错，木森好像大多数玩家都是召唤师？”大嘴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嘴角扯了扯。
左手瞥到他的小表情，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你没想错，这些灵魂体也大多数都是召唤师，并且现在在召唤自己的召唤兽……”
什么套娃？！
大嘴差点没忍住直接吐槽，但脑筋一转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直接把吐槽顶掉问出口：“左手老师，我记得不是没人签订过灵魂体的召唤师的吧？好像因为灵魂体召唤师召唤召唤兽消耗的也是召唤师的能量，所以能量缺口极大，最终导致这种体系成为典型的负提升体系对吧？那这名召唤师凭什么能够顶住他们的消耗？”
“之前我有说过吧？牺牲型契约能大量提升召唤师本身的属性，能量上限不也是属性的一种？当然能被提升。”
“那这没什么太大意义吧？提升能量上限和让召唤师活着使用自己的能量不是一个道理？”
“当然不一样。”
左手摇摇头，解释道：““召唤师的召唤师的召唤物”和“召唤师的灵魂体召唤师的召唤物”，两者对于“召唤物”的概念是不同的。
“就像下属的下属不是我的下属一样，前者里的“召唤物”是“召唤师的召唤师”的，而不是“召唤师”的，不能被“召唤师”视为自己的“召唤物”。
“而后者不同，“灵魂召唤师的召唤物”因为自己的召唤师已经被牺牲型契约阵法杀死了，导致自己契约目标丢失，但问题是契约还在，所以只能顺着契约找上契约的上级，成为“召唤师”的“召唤物”，并在判定中被视为“召唤师”的“召唤物”。
“最重要的一点来了：在召唤师体系里，召唤物的数量从来都是比较重要的属性，很多召唤系技能都会随着召唤物数量的增多而变强变全面。
“所以，在“召唤师的召唤物”变成“召唤师”的“召唤物”后，召唤物数量增加，技能加成变多，召唤物享受的技能加成也变多，整体实力就拔升了一大截。
“而这也是最初创造这一体系的召唤师的理念——在低等阶享受高等阶的加成，使得自身变得更强。”
突然而来的复杂科普让大嘴差点都认不清“召唤”两个字了，在稍微整理了一下突然接受的知识后，他疑惑的问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召唤师的召唤师”在变为“召唤师的灵魂体召唤师”后，召唤物就会顺着契约找契约上级了呢？”
“不知道。”左手再度摇头，“我只知道，并不是没有人想过通过解决自己手下的召唤师来让召唤物顺着契约找到自己的想法，只是他们都没能完成契约转移就被遵从召唤而来的召唤物视为杀死自己召唤师的仇人，从而被召唤物直接攻击……他能够用这个办法获得成功，想来还是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原因的。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这件事暴露出去，他接下来的日子绝不会好过——无论是哪种召唤师，或是为了提升实力还是保持正统，都会找上他，探究他能成功的秘密。”
看着屏幕中那标注着【王腾】称呼的人影，左手下意识默默将他记在心里。
只是很快，她就想起自己在旁观结束后会进行一次记忆去除，就又摇摇头将这件事放下，继续关注竞技场中的情况。
虽然现在也没什么好关注的就是了——自己这边出了个风灵，木森那边出了个王腾，两匹黑马出现在同一场竞技已经是极限，不太可能出现新的需要特别关注的人了。
至于最终排名，基本也就决定在风灵和王腾的决战之后。
你说圣歌？那是谁？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