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楼的三楼,有四个房间是不会对外开放的。
这其中,就有韦逸夫的一间。
原本也有关宏新一间,但他死了后,这间也归韦逸夫了。
此时周卫国和韩巧儿所在的单间,就是关宏新曾经的那间,叫“义薄云天”厅。
因为都姓关,而且也是道上混的,这关宏新活着的时候,就总说自己是当代关二爷。
这迎宾楼的老板为了拍马屁,就给挂了个“义薄云天”厅的牌子。
那个胖娘们儿在领着周卫国和韩巧儿进来后,好一顿客套后,这才离开。
菜都不用点,因为菜单上的都会上。
不多时,就有小菜先被端上来了。
韩巧儿很社会的向嘴里丢着花生米:“你不知道吧,关宏新死人,韦逸夫的秘书来过迎宾楼一次。”
“啥意思?”
周卫国没太懂。
“就是摆明一下态度呗。”
“韦逸夫的秘书来了后,就说要吃饭,而且直奔这个义薄云天厅。”
“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现在延河县没人敢和韦逸夫叫板了。”
韩巧儿习惯性的拿起周卫国丢在桌子上的烟。
她点了一支烟,就看到周卫国那要打人的目光,赶紧就把烟塞进周卫国嘴里面了。
“二哥挺霸道的啊?”
周卫国抽着烟问。
“怪不了你二哥。”
“是关宏新太嚣张了。”
“你二哥张罗着要修路,关宏新就使绊子。”
“比如说,一年前打算今天在你们向阳大队修一条路。”
“那关宏新就会在规划内的地方种树盖房子,到时候不给他赔偿金,他就不让修路。”
“反正关宏新,是没少给你二哥使绊子。”
韩巧儿不停的吃花生米。
她不爱吃这玩意,可她一个老烟民,现在忽然不让抽了,是很难受的。
周卫国点点头,见她属实难受,便将烟递过去:“每天不能超过五支。”
“真的?”
韩巧儿激动的不行:“在向阳大队,我都不抽,就是看到你抽我才馋的。”
“你拉倒吧。”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着抽烟?”
周卫国白了她一眼,回归了正题:“那关宏新胆子也属实太大了,背后有靠山?”
“倒也不是有靠山,可人家是延河县的
坐地炮呀。”
“我听说家业传到他手里,就有几十万现大洋呢。”
“反正他是老有钱了,有钱就有人,否则也不会那么难对付。”
“而且他还特别狡猾,从来不会给人留证据。”
韩巧儿吸了一口烟后解释。
周卫国点点头,心想这样的人属实是真难对付。
可不还是死了?
为什么会死?
还不是自己作死?
不仅和韦逸夫叫板,而且还差点弄死了韦逸夫,结果死了个冯辉,这就是死仇了。
否则韦逸夫也没必要,非要让关宏新死。
周卫国想了想,又问:“对了,韦逸夫没亲人?”
“他有十多个女人,好像都给他生孩子了,但岁数都不大。”
“然后他还有个弟弟,人在广州那面做生意,听说贼有钱。”
韩巧儿把她知道,几乎都和周卫国说了。
“王凯旋也去广州了,他俩要是碰上,不会有啥麻烦吧?”
周卫国问。
韩巧儿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周卫国一瞪眼,低声道:“王凯旋就是冲关宏新他弟去的?”
“嗯呢。”
韩巧儿凑过去一些,他俩的额头都贴在一起了:“而且王凯旋在广州也有关系,他去就是想弄死关宏新的弟弟。”
这个年代,没有几乎覆盖全国的监控,甚至都还没引入DNA技术这些。
所以很多案子,都是非常难侦破的。
尤其是在这改革的浪潮上,发展好的大城市,死了一个外地人,真的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且韩乔生和王凯旋的父辈和祖辈,可都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对他们的教育也挺狼性野蛮。
所以他们的骨子里面,就带着一股子狠劲的。
正说这话,服务员开始走菜了。
各种美味佳肴都被端上了桌子,啤酒白酒,也都摆好了。
韩巧儿看到了白酒,就想到了喝醉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然后脸就红了。
她羞答答的白了周卫国一眼,想起在韦逸夫家沙发上拥吻的事情了。
“喝点?”
韩巧儿等服务员出去后,抛了个媚眼。
周卫国摆摆手:“明天还得办正事,不喝了吧。”
韩巧儿给他倒了一杯白酒:“今晚办事,跟明天办事有啥关系。”
“那就少喝点。
周卫国笑了笑。
这面他刚端起酒杯,单间的门被人踹开,一群人冲了进去。
为首的那人,是个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的男人,但却挺壮的。
这种体型,俗称地缸。
韩巧儿看到这个地缸后,就握住了周卫国的手。
“他叫坐地缸,关宏新手下挺厉害的人。
韩巧儿有些紧张道。
周卫国从她的紧张中,就判断出这个坐地缸不简单了。
否则以韩巧儿的性格,很少会如此失态。
那坐地缸走到桌子前,一下就跳到了椅子上面。
然后他又踩在了桌子上,一弯腰俯身,居高临下看着周卫国和韩巧儿狞笑起来。
“是这小子吗?
地缸看向身后一个壮汉。
“缸哥,就是他!
那个壮汉道。
这个壮汉周卫国有印象,他背上的伤,就是这个壮汉砍的。
而且这个壮汉看到周卫国后,就本能的有些惧怕。
因为他曾亲眼看到周卫国杀人,永远记得周卫国杀人时的冷漠。
坐地缸看向了周卫国,直接从腰间抽出沙喷子放在桌子上:“小子,你整死了我几个兄弟,没说话?
看到沙喷子,韩巧儿心里一紧:“坐地缸,你别嘚瑟,小心我二哥整死你们!
“少踏马拿韦逸夫吓唬我!
“老子烂命一条,就不怕和大人物换命!
坐地缸大吼一声,吓的韩巧儿一缩脖子。
“你想要啥说法?
安之
“你不是有喷子吗?
周卫国指了指自己额头:“崩这一枪,我死,你就给你兄弟报仇了。
“然后我被抓去蹲笆篱子啊?
坐地缸冷冷一笑:“你自己崩自己,一条腿一枪,这事就算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