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州城内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他们目光震颤,韩大人的实力居然如此恐怖,与此同时,他们从军士的嘴里听到了如今有一位修为高绝的大修士在妖族的后军肆意横杀,这种种惊喜让他们仿若看到了生的希望,此前被妖族围城的生死之感渐渐有些平缓之意。
而剑州城外的妖兵看到这,心头狂震,这难道就是儒家天地夫子的实力吗?
姜河眼看军心已经出现了动摇之势,那一头三首金乌猛地张开狰狞的血盆大口直接将来势汹汹的三道惊虹骤然间吞入腹中,这一刻,剑州内外静了下来。
无数双眼睛看着城外翱翔于天穹之上的三首金乌,他们看着三首金乌的身躯变得十分刺目,仿若在下一瞬间就会立刻崩溃,但随着姜河一道阴诡的妖力的打入,三首金乌即将崩溃的身躯陡然间渐渐凝实,而那三道惊虹仿若石沉大海般沉寂。
而看到这一幕的剑州军民眼神惊骇,一时无言,强如韩大人的儒家真言都被这头三首金乌吞了。
这......
看来剑州的倾覆已成定局了。
这时彷徨和惊恐的气息在剑州城内的军民之间传播着。
韩文正并没有太过在乎自己的真言被镇压,毕竟这只是掩护文道之气朝着妖族后军飞去罢了,被镇压就被镇压吧,外界的几个妖族的族长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此时韩文正看向此时城内有些萎靡的士气,他皱了皱眉头,随后他朝着楼阁下飞去,他要去安抚城内军民之心。
姜河看着文道之气飞向妖族后军,他并没有阻拦,因为只是一道文道之气罢了,成不了什么气候,如果是单单想要支援后军那个外族人,恐怕也是杯水车薪,更何况如今的后军还有种玉在,如果种玉连这种情况都处理不掉的话,恐怕他的狂猿族也没有什么必要存在了。
想到这的姜河将三首金乌的庞大法相收了回去,与此同时,剑州城外的北蛮子和妖兵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嘶吼之声,这是士气高涨的表现。
此时的姜河看到这一幕,他阴翳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士气可用,韩文正你的死期到了!”
此时杀的正在兴头上的江言感受到遥远的天边飞来一缕清正的文道之气,他一时间有些诧异,随后他的身体主动将这一道文道之气吸收到身体之中,毕竟他的身体中就残留着此前儒圣送给他的一股儒道至纯之气,这可谓是天下文道的起源之气。
江言周身经络倏然涌入一道清流,原本沸腾的杀伐戾气竟似被文道之气涤洗,他五指下意识扣住腰间剑柄,指节泛起的青白却在文气浸润中渐次舒展。
江言瞳仁深处翻涌的血色煞气如退潮般消散,只余几点猩红残影在眼尾流转,先前屠戮时缠绕在湛山剑锋上的怨气,此刻竟化作缕缕青烟,被丹田处升腾的文韵寸寸绞碎。
江言此时心中了然,这道文道之气倒是有些益处,祛除了萦绕在心境上的一抹犹如实质的戾气。
江言感受着体内游荡的这道文道之气,他心中忽然间有些恍惚,他纵观整个大乾北境,能养出这道纯粹的文道之气的人,恐怕就是剑州的布政使韩文正韩大人,自己倒是承了韩大人的一个情。
看来妖族后军处的动静已经被身在剑州城的韩文正看到了,希望韩大人能坚守住剑州,不然待到城破之时,城内百姓的结局可想而知。
“咻!”削铁如泥的湛山剑划过一名洞虚境初期的妖族先锋的咽喉,锋利的剑身带出了一大滩猩红的鲜血。
这一刻,江言看向自己周遭散落一地的尸体,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此时的他已经踏入了洞虚境后期,距离离虚境也只是一步之遥。
在一次次义无反顾的出剑之中,江言感受到了灵力的躁动,感觉到了修为的异动。
每一次大开杀戒之后,江言体内的灵力都会枯竭一空,每当枯竭之时,心海深处的天书总是在疯狂的运转,缕缕精纯的灵力朝着他竭力的经脉四肢涌去。
此时天书就仿若是一台永动机,不需要任何的借力,一次次补充江言耗尽的灵力。
这时妖族后军所在的山谷之中仅存的一些北蛮和妖族联军看到已经成为了一具血人的江言的时候,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的是震颤和恐惧。
他们从军多年,见过许多沙场名宿,但是像江言那么诡异的人他们是第一次见。
恐怖的实力。
神乎其神的灵剑。
还有那好像永远都没有耗尽的灵力。
江言就像丝毫都不会感觉到疲惫一般,越杀他越兴奋,越杀他越猛。
此时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妖族将军看到不远处犹如一尊恐怖杀神的江言,他下意识颤抖道:“此人离仙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离人已经很远了。”
他此生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越杀越猛。
此言一出,妖族将军周遭准备上前再进行一次冲锋的时候,他们的心中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将军自己都吓破了胆子,自己还激动个什么劲,至此,妖族士气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此时有一道巍峨如玄铁浇筑的巨塔身影无声无息地迫近,战甲缝隙间蒸腾着暗红血雾。
当覆满骨刺的巨掌骤然钳住妖族将军颅顶时,青铜兽面盔在刺耳的金铁扭曲声中凹陷变形。
随着筋肉撕裂的闷响,滚落沙地的头颅仍凝固着惊骇的神情,断颈处参差的骨茬在血光下泛着森白寒芒。
种玉甩落指尖粘稠的脑浆,战靴碾碎那颗犹在抽搐的首级,残破的绛色战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他阴影笼罩下的妖兵噤若寒蝉,只余喉间压抑的咯咯声在狂风中飘散。
这时的种玉环顾四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的兵,最后他阴冷的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犹如血人的江言,他的眼中闪烁着森然的杀机,他声音冰冷道:“此后再有动摇军心者,当如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