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走了蛇的牛小地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但内心反而开心的人。
至于那条蛇有没有毒,谁知道呢~
送掉了这条蛇,牛小地回家吃饭去了。
饭菜已经煮好了,一盘炒腊肉,一盘小菜,还有一个汤。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吃饭的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乱了。
因为长时间不下雨,再加上天气反常,各地都开始缺水。
很多地方今年下半年一滴雨都没下,耕种的土地颗粒无收。
没有粮食,得有水源,只能背井离乡,开始逃荒。
牛家村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再加上附近水源充沛,虽然也受到了影响。
但至少还有一条大河沿着上游蜿蜒而来。
只要不让水源被影响,再支撑一两个月还是够的。
到现在最要紧的是,缺粮食了。
虽然有水,但一直不下雨,地里根本种不了任何作物。
河里的那些水只够吃的,要是想着给土地浇水种地,那坚持个几天就撑不下去了。
不过这些牛草花并不清楚。
她虽然知道城里出现了很多难民,但并不知道除了扬州,其他的州都发生了同样的旱情。
粮食的价格一涨再涨,很多地方都已经买不到粮食了。
而牛家村,因为秋收才过不久,家家户户粮仓都是满的,只是缺水,并不缺粮食。
再加上山里的金矿还在开采,日日忙着做点小生意,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大变样了。
下午,牛草花在家继续炼药,誓要将储物袋里的药材全部变成淬体丹。
忙活了一下午,炼制好了三锅。
天已经黑了,温度也在急速的下降。
大风在外面呼号,倒是有点冬日的感觉了。
正当一家人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大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声音急促,好似带着满满的怒意。
“谁啊?”牛大肚披上一件衣服,去了院子里,却没有着急开门。
门外敲门声依旧急促,却没人回答。
这什么意思?
既然没有回答,牛大肚也不准备开门。
反正女儿儿子不在家的时候,外面天天都有人敲门,他也不开,习惯了。
“开门,快开门。”见一直都没人开门,门外的王大嘴忍不住了,捂着肚子使劲拍门,恨不得将大门砸出一个洞。
他想到白天的时候抢的那条蛇,就对牛小地恨得要死。
现在肚子痛,肯定是那条蛇的缘故。
赔钱,一定要让牛大肚一家好好出血!
这人一说话,立刻就知道了是谁。
屋里的牛小地也立刻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不由的幸灾乐祸来。
没想到啊,上午在山里打的那条蛇还真的是毒蛇啊。
毒的好!
想到这,牛小地快步走进院子,拉过阿爹,将院门打开。
“这不是大嘴叔吗,你是怎么了?”牛小地明知故问。
“都是因为你,我快要死了,你送我去医馆,还要赔我银钱!”王大嘴捂着胃部,但眼睛却不老实,试图透过牛小地看清院子里的一切。
眼底都是贪婪。
敲门的声音很大,说话的声音也底气很足,看起来就是特意要来讹人的。
对此,牛小地也猜到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毒蛇这么不给力,竟然没有给他毒个半死。
“大嘴叔,蛇是你自己要吃的,怎么现在却怪我呢,还有,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又有中毒,怕不是想来讹我们的吧。”
“要不然这样,我们去县衙,让县老爷帮忙看一下,你到底有没有中毒,如果真的中毒了我们帮你看病。”
“如果你没有中毒,是想故意讹我们,那就不好意思了,就劳烦你去牢里蹲几天吧。”
借着月色,牛小地看清楚的看见,自己说完这话之后,王大嘴的脸上都是心虚。
明白了,百分百就是来讹钱的。
王大嘴吃完那锅蛇羹之后,确实是肚子疼了,又被那些损友一怂恿,壮着胆子就过来了。
但现在不知咋的,又好像不疼了。
他是真的傻的彻底。
明明那么大的一锅蛇羹,几个人吃的肚儿圆,却只有王大嘴一人肚子痛。
要是说中毒,怎么可能呢?
谁见过明明同一锅吃饭,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却只有一个人中毒。
但王大嘴不但信了,还敢过来讹钱。
勇气可嘉。
但现在被牛小地这么一吓唬,心虚不已。
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中毒,要是牛小地真的准备去县衙,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要吃牢饭?
想到之前见过那些挨板子的人,王大嘴觉得哪哪都在痛。
“哼。”王大嘴越想越害怕,竟直接转身跑了。
溜进夜色里,消失不见。
屋里的牛草花听着,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白天的那条蛇是被牛小地送进了王大嘴的肚子里,也不知道是打什么鬼主意。
王大嘴这个人,单身一人,又懒又馋,这么多年一件事不做,竟然还活的好好的,真的离谱。
这次牛小地失踪,王大嘴有心想分一杯羹,但他却没有任何的资本。
别人都是有儿子,或者是年轻力壮,但王大嘴呢,要啥没啥,年纪跟牛大肚差不多大,老菜帮子一个,谁看见都嫌弃晦气。
这么大的年纪,总不能还想着当牛大肚的儿子吧。
这说出去都被人笑掉大牙了。
但是吧,看热闹这件事,王大嘴是不会错过的。
也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小零食,天天在牛大肚家门口唠嗑,比谁都得劲。
牛小地那天回来的时候,就有看见王大嘴在门口。
所以,王大嘴也是牛小地的目标之一。
而王大嘴被吓了一顿之后,飞快的往家跑去,很快就到家了。
他将大门紧闭,恨恨的骂了牛小地几顿,又想着那间大宅子,恋恋不舍的躺进了自己的破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冷气从脚底升起,全身都冻得发僵。
很快,王大嘴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里,依旧在冷的哆嗦。
寒风习习,冬日的夜已接近零度,王大嘴盖着一床破洞且单薄的被子,渐渐的陷入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