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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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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弃家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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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阖目想了须臾,轻声:“我姓柳,名无恙!” “柳无恙?”她忍不住轻哼一声,“怕是你编的吧!” 柳无恙爬过去将地上的匕首捡起,瘸着腿挪近香案,伸着匕首在油灯上灼烤,淡道:“随你怎么想!对了,你又叫什么?” 宋卿月望着晃跳油灯上炽烤的刀,淡道:“姑奶奶!” 柳无恙倒也没介意,只轻声一哂:“怕是你高攀了!” 宋卿月冷睨他一眼。一个臭要饭的,做他姑奶奶都是给他面子了,还高攀?ap. 不过看他这架势,应是还要挑腐肉里的蛆虫。 她一个转身,浑身恶寒往门口走,道:“若郎中问及,我便说你是我捡到的乞丐。见你生了恶痈不忍看你丧命,才请郎中诊治!” 柳无恙将匕首翻了个面接着烤,又一哂:“如此,我倒要多谢你这位,人美心善的姑奶奶了?” 宋卿月寒了脸。一个伤重将亡的乞丐,偏牙尖嘴利不饶人! 待她出门之际,柳无恙回眸,一扬匕首道:“只怕你不能说我是乞丐,我得有个能见光日的身份!” “还说不是逃犯!”小声嘀咕一句,宋卿月抱臂倚门冷睇他,“你行,你来编?” 月光落在她如花似玉的脸上,折射出冷冷的莹光,连看他的目光都是冷的,像极了生闷气的小刺猬,浑身炸开着尖刺。 柳无恙无声笑了。 抿了抿唇,他正色道:“我是你远房表哥,家道中落来投奔你,路遇劫匪受了伤。你怕夫君误会不敢带我回家,将我藏身破庙。不忍看我死掉,这才请的郎中。” 宋卿月一扯嘴角,颇为不满:“那我还真是个守财奴,连住客栈的钱都舍不得为你这‘表哥"花!” 柳无收回目光接着炽烤匕首,轻哼:“你说钱袋就是你的命,可不就是个守财奴!” 宋卿月眼眶一红,冷着脸转身,扬长离开。 臭要饭的懂什么? 那钱袋里的银票是她下半生唯一的倚仗,是她另起东山的奠基石。 没了这笔钱,想必也得同他一样,宁在在大街上要饭,也绝不再回晏家。 一想到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佝偻着身子柱着仗,长伸着拿着破碗的手,向过往行人哑声:“行行好吧,给口吃的吧!” 明明是盛夏炎夜,她还是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寒噤。 回到晏宅后院,她的卧房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她便静立在屋外,让屋中人尽欢。 秦研儿娇嗔:“姑爷,你还人家!” “哈哈哈……”晏元良笑得清朗,“再让我看看!你这绣的哪是鸳鸯?明明是两只土鸭!” “人家手指都扎破了,你却嫌人家绣工!”秦研儿委屈,“既然姑爷看不上,那便还研儿!” 宋卿月冷笑一声,推开屋门朗声:“还真是热闹呢!” 屋内,秦研儿一见她回来,面色顿时一慌,劈手从晏元良手中将新绣的香囊袋子夺下。 埋头就往屋外走,路过宋卿月,惶惶然一福,红着脸就跑出了屋子。 晏元良侧躺在榻上,手支着腮,笑眯眯冲她招手。 “快过来让相公抱抱。大晚上,还去送缎子做甚。我就怕,我这如花似玉的娘子被花子拐走了!” 听他提到‘花子",宋卿月心下一惊。 她不动声色走到窗前的书案边坐下,拿起案上的团扇扇着风,淡道:“你都看不上的人,只怕花子也看不上!” 晏元良听她语带酸刺,一笑撑起身子下榻,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眸色深邃勾头道:“那……今夜圆房?” 她待要开口拒绝,晏元良忽一蹙眉头,于她身上就是一阵闻,狐疑道:“怎地身上好大一股腥味?” 她警觉一挣扎,从他怀里挣出,淡摇着扇子挪到窗口靠着,若无其事道:“这几日我天、天癸!” 晏元良自然懂得,立即一皱眉头,却强笑道:“原是如此!我还真道你顾及正在丧期呢!” 宋卿月将目光从他身上淡淡挪开,望向夜穹那弯渐细的弦月…… 便她未来天葵,便她未在丧期,她又何曾与他做过一回真真切切的夫妻? 她忽有些感慨,这五年夜夜共枕的日子,自己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思来想去,她不过一座供他花使的金山银库,不过承了一个他娘子的名头,仅此而已! 晏元良忽走近她,从她背后的裙摆拈下数片蒿草叶子,平静递到她眼前,轻笑:“大晚上的,娘子这是去野地里撒欢了?” 宋卿月心头一紧,停了手中扇子,目光定在绿油油的蒿草叶子上。 须臾,脑中灵光一闪,抬扇拍掉他手中的蒿草叶子,懒洋洋道: “娘日里让我去看郎中。眼看就到端午,郎中医馆里采了一堆新鲜蒿草。我没见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想是那时沾上的吧!” “原是如此!”晏元良爱洁,将地上的蒿草叶子拈起,扔到窗外。 她半倚着窗棂,轻扇着扇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夫君,意味深长道:“你娘总让我吃药。我需不需要吃药,相公可是清楚得很!” 晏元良一怔,脸腾地就红了。 微愠漫过眼底,轻咳一声,将她拢入怀里,揉弄着她的云鬓道,低道:“待你癸水走了,我们圆房吧卿月!” 宋卿月眼底一酸,雾气模糊了双眸,却娇嗔地推开他,“也不嫌热,别挨我!” 一个转身,将晏元良撇在原地,她走出屋子道:“在外面忙了一整日,身上粘得难受,我得去洗洗!” 于宅中的沐房内,宋卿月将自己深深泡在水里。 木桶内的水,是她吩咐仆妇从井里现打的,浸泡其内,透心地凉。 一盏昏黄的防风牛皮灯,更兼窗外漏入的月光。 她纤指轻轻抚过自己如脂般凝滑的肤肤,垂睫四审自己纤浓有度,玲珑毕现的曲线。 忽地,她猛地掬了一捧冰凉的水扑到脸上。于是,脸上闪烁的光便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五年了,每每沐浴,她次次都这般置疑,置疑自己研究是何处出了问题。 往后,这般自卑自疑的日子一去不返。 她很好,一直都很好。 不好的那个,不是她! 待沐浴毕,回到卧房,晏元良已深睡,还打起了细微的酣声。 她立在榻前,发梢轻轻滴着水珠,清彻如洗的眼眸定在晏元良俊逸的脸上,淡淡笑开。 如何从她手中得到,她定让他也如何失去! 次日,未待晏元良醒来,她便已起身出了门。 于驿站租了辆马车,她让车夫驶往城东偏郊的一处医馆,那里的老郎中认不得她,小心驶得万年船。 时处酷夏,日头早早便火辣辣了,须发全白的老郞中与她坐在马车上,擦着满头大汗。 老郞中目光落在车窗外,疑惑:“小娘子,你家怎么地如此偏僻?” 宋卿月拿着绢子,也擦着满头大汗,强笑道:“可不远着呢!” 眼前景象不对劲,老郞中指着窗外道:“走了这许久,都快出城了还未到?” 她笑眯眯指着道旁那片半人高的蒿草,轻声:“到了,到了!” 老郎目及那片荒芜的杂草地,长长的白眉一跳,惊呼失声:“小娘子,你莫是个狐仙吧!” 她以绢捂嘴偷笑:“不是,我是城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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