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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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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互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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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元良出门的早,宋卿月亦起来的早。 秦研儿要给她梳洗,她却握住秦研儿拿着木梳的手,轻轻拖于胸前,鲜见有了好脸色。 “你六岁入我家,眨眼十年。” 她目光明亮,温柔望着不知所措的秦研儿。 “我希望你好,更希望你能觅得良人!往后擦亮眼睛,便是再喜欢某人,也要多加打探。” 秦研儿还道她含沙射影,恼火抽回手道:“没有宋娘点头,研儿自不敢在姑爷面前胡作非为!” 宋卿月见是对牛弹琴,但淡了心思,轻声:“婆母年事已高,你陪她看热闹时护着些,别让人伤着。” 一年一度的大节庆,婆母刘氏自然要去看热闹,家中仆妇们定也要跟去。 早饭食罢,家中已人去宅空。 宋卿月淡定收拾着行囊。 她仅带了两件换洗衣裳,其余全装的是金银细软,和路上必需之物。 待出了宅子,她径自雇了辆马车,先去父母墓地祭祀。 父亲的衣冠冢和母亲的新坟挨在一起。 不过月余,坟头上都长满了青葱繁茂的野草。 听随她爹一道出行、万幸逃生的伙计说,她爹是被劫匪逼跳山崖落河的。 所以她爹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娘等了十日不见人回,托了官府在东阳河打捞也一无所获,便为她娘立了衣冠冢。 父母一生感情深厚,便是她娘未能诞下子嗣,她爹亦未再娶妾室。 也正因如此,她娘接受不了,三日后服毒自尽。 她将熟肉同酒水一道摆好,点烛上香,数拜后,爬到坟头,徒手替双亲清理杂草。 “儿此去归期不定,若再归来,定是衣锦还乡……” 手被利草划伤也未停下,狠狠拔着杂草,她眼中掉着泪串。 “往后的节庆、祭日,我托了亲友照料。于我,此去山高路远,二老勿念勿忧!” 回了城中,十室九空。 满城百尽往东阳河两岸看热闹,素日里满满当当的景春楼里,听客寥寥。 说书先生见顾客不多,便也只说了一场就收拾说书台,准备也去看热闹。 一抬头,见一位娇俏玲珑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台下,圆溜溜的大杏眸里含着泪,盈盈将他望着。 “咝!”说书先生顿住手,疑惑望她,“这位小娘子是……” 宋卿月上前两步,隔着说书台,流着泪双手上奉五两银子。 “听了先生数日书戏,足慰宋卿月苦闷的心。” 她仰着泪眸,哽不声,“只怕,往后再无机会听先生的戏了。” “可是月儿姑娘?” 说书先生动容,紧走两步,跳下台来,推回宋卿月上递银子的手。 “虽姑娘年纪轻轻,不啻老夫一位少年知音,为何不再来了?” “父母双丧,夫君背弃,便先生的书再精彩,宋卿月再也无听赏的心!” 宋卿月将银子再递,泣不成声。 “若有机会,多年后于黄泉之下得遇先生,定再听先生书戏!” 说完,她将银子放到说书先生怀里,再掏出一张纸笺递过。 “我之遭遇,若先生能写成书戏,广而宣之,若有似我这般愚笨之妇人闻之,或能得以警醒!” 说书先生怎能不懂她的用意,抖着手将那纸笺捏紧,神色悲恸,立时伸手去拉她。 “姑娘切不可轻生……” 熟料,宋卿月脚下如抹羊油,身子一挣,抽泣着如风般冲出了景春楼。 不稍时,宋卿月出现在车马行外。 她取了车马,于车内换了一身麻布青衣,娴熟地赶着马车去往东阳河边。 吉时已至,东阳河上百舟齐发,百舸争流,呼声四起。 所有人皆关注于千浆击水的百舟竞发,无人注意河岸边,有一麻衣小厮头戴斗笠,默默往人迹稀少的岸边摆了一双绣花鞋,鞋下压了一封血写的绝命书。 宋卿月又于鞋前河岸边的杂草上,将红色披帛缠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她抱起一块大石,重重往河中一弃。 转身拔腿,沿着满是百姓的河岸急跑。 一面跑,她一面遁着人群高喊:“来人啊!晏主簿的娘子跳河了。来人救命啊,晏主簿的娘子跳河了……” 呼声引得百姓四望,回过神来,百姓顿时乱了,杂杂叫起,人群惊慌四寻。 宋卿月一面跑,一面笑,笑的同时,泪如珠坠。 回到马车,她麻利翻身上车,“驾”的一声,扬鞭赶车离开。 须臾后,她将马车停在偏远的城东医馆外,一压斗笠入入了门。 医馆内冷冷清清,除了几个学徒在铡药、碾药,不见那位凶恶恶的老郞中。 清咳一声,宋卿月道:“劳烦几位小哥儿,我是受了宋姑娘所托来接人的。” 一清秀学徒起身,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向她走来道:“接人,接谁?” “接那位腿上有伤,名柳无恙的人!” 学徒为难道:“他炎症将消,不在馆里多待几日?再说了,我家老师也未充他离馆啊!” 宋卿月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上前一步拍到学徒手中。 “我家娘子同她相公说了,已允许娘子接她表哥回家静养。家中总比医馆好些,吃喝也能照料得上。” “那倒是!” 学徒将银子推回,“我家先生去看热闹了,要不等他回来?” “只怕等不到了,回头你跟老先生讲讲吧!” 宋卿月又将银子递回,笑道:“娘子交代我买些伤药备着,以防不时之需,劳烦小哥儿捡些好的外药配些。” 学徒为难一招埋头忙活的师兄,“我尚不大懂,师哥你来帮帮忙。” 趁着医馆学徒忙活之际,她麻利钻入柳无恙养伤的屋子。 还未开口,就见柳无恙正翻身下榻。 一见她,柳无恙拿起床头那根破棍子柱着,瘸着腿艰难往她面前挪。 “知道我来接你了?” “你这嗓音,只消吐出一个字我便听出!” 她上前一步扶着他,觑着他那腿蜷着的伤腿,“能行?” 他淡淡一哼,“能不能行,你不都得带走我?” “看在我那钱袋的份上,”她将他搀出屋子,“便是条赖狗,我也得带上。” 学徒配好一些外伤药膏,打成包递来。 宋卿月放开柳无恙,接过布包出门往马车上放。 柳无恙从宋卿月身上收回目光,松开手中破棍,一掀紫菂色袍子,冲着那几位学徒深伏顿拜而下。 学徒们一惊,忙上前扶他。 “这是做甚,公子快起!” 柳无恙重伏不起,轻声:“老先生不在,这三拜,有劳诸位小哥替老先生受了。劳请转告诉老先生,它日若得机缘,定回来重谢老先生!” 学徒们将他七手八脚搀起,笑道:“老师说,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你那表妹为人虽抠搜,却也付过医资的,何必行此大礼!” “抠搜”的宋卿月抱臂,冷眼旁观他们拜谢完毕,这才上前搀了柳无恙出门。 待托着柳无恙的大屁股送上马车,她未入车厢,跳身坐上车头。 柳无恙一掀帘子,朗目圆瞪,剑眉惊扬:“你亲自赶车?” 宋卿月将马鞭一递他,冷睇:“我不赶车,那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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