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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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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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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月怔了须臾,一拳轻捶到宋玉书肩头。 “宋玉书,你出息了啊!你这是鱼跃龙门登了天吧!” 此前她还骗柳无恙,说表哥在太医署当差,眼下看来也大差不差! 宋玉书赧然一笑,扇着扇子,自谦道:“借了恩师的光罢了!” “怎么说?”宋卿月吃着扁食问。 宋玉书摇扇的手停下,望着面前跟小乞丐般的宋卿月,幽声:“……我说过,你哪记得!” 跟恩师学术十年间,他每年寻遍由头,死活也要抽空回东阳一趟。 若非恩师器重,疼他有如亲生,只怕早被撵出师门。 一个来回在路上消磨两月时间,他只为一见宋卿月。 便是宋卿月同他骂骂咧咧、打打闹闹数日便又起程,心中却觉日子有奔头。 他自幼父母双亡,无所倚仗,就盼着快些闯出名堂,也好向恩重如山的叔婶提亲。 宋卿月年少,性子又粗,浑然不察他的心思,他心中却铆着一股劲。 只可惜五年前,宋卿月却迷上了那个晏元良。 宋卿月给他去信,提及晏元良,将晏元良夸成了一枝花。 他心急如焚,特意抽空赶回东阳。 可待他遥遥一观晏元良,遂将放在宋卿月身上的心思收拢一尽。 晏元良确如宋卿月来信所书。 其人俊美无双,仪态温雅,又出自东阳望族,虽然落了魄,却非他能企及。 后来,当收到宋卿月喜帖,他终究还是不愿面对,只托人送去厚礼。 无儿无女的恩师去世后,医馆需要他支撑,便至此不再回东阳。 宋卿月浅啜一口酸汤,静看出神的宋玉书,笑道:“说话又不费力气,再说说呗!” 可时间不容二人细述,街上“通通”作声的闭门大鼓已经敲响。 宋玉书一掏袖子,取出数枚铜板放在桌上。 一看她才吃了小半碗的扁食,便道:“别吃了,六百响闭门鼓敲完前得回家,走吧!” 宋卿月抬袖一抹嘴,一看桌上铜板,仰眸问:“宋玉书,两吊铜板、三钱银,能在上京活几日?” 宋玉书放下团扇站起身,“若是吃喝加上住店,节省些,应能活个十日! 宋卿月心下稍安,可当她往袖兜里一探,却发现余下的钱尽在自己身上! 她那颗竭力稳住的心,立时又乱了! 柳无恙无声无息离开,身无分文,眼下又临宵禁,他当何安? 食肆里的伙计开始收整,准备打烊,容不得食客久留。 待回到杏芳馆的后院,她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卿月?” 于前头领路的宋玉书察觉,停下脚步等她。 “表哥,若一个人身上分文不名,又遇宵禁,如何安身?” “宵禁后,只是不能于街上行走,内间里坊倒是可以容身。只是,身上没钱却难办了!” 宋玉书见她两目空洞,又轻声:“此前听你说,有人陪你来的上京,你是担心那个人?” 宋卿月静望眼前灯火融融的庭院,轻一点头。 医馆后院是一丛四合的院子,由四围的雕花连廊接起。 即便不大,于这寸土寸金的上唐国都内,也价值不菲。 合围的院子里,假山湖石错落,旁边一簇翠浓欲滴的芭蕉树,其下是香气正浓的月月红…… 她算是有了落脚处,宋玉书还疼她如初,可那个流落街头的人,会向何处安身? 宋玉书望了望院子上空的天穹。 月似玉轮,繁星如昼。 一指院中花开正艳的海棠树,他道:“就在院中纳凉吧。你没吃饱,我去给你弄些吃食,还有许多话要问你!” “嗯!多谢表哥!” 宋卿月轻应一声,向海棠树下的石几走去。 宋玉书望她的背影须臾,转身离开。看書菈 比起“表哥”这个称谓,他更喜欢宋卿月直唤他的名字。 海棠树下,石凳满积红粉粉的海棠花瓣,宋卿月径直就坐了上去,丝毫没意识到应该拂去落花。 待她反应过来,却不愿再动。 与柳无恙风餐露宿两月余,她习地而坐,偎石而眠。 便是让她倚着当街的墙根打盹,便是面前人来人往,她也习以为常。 眼下虽有富院华屋可容身,却偏偏少了一个人…… 待宋卿书将一盘西瓜,赤豆糕,凤尾酥,荷花酥等糕点放在她面前时。 她终于眼中噙了泪。 她是有吃有喝还有屋住了,可柳无恙呢? 虽此前在宋玉书面前哭了一鼻子,可此时的难过,与那时的伤心不同。 怕自己失态,她扭头避开宋玉书无声默看。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宋玉书将自己的绢帕递给她。 “夏时夜长,你我二人有的时间慢慢聊。想哭就哭吧,别逞强!” 话音刚落,得了准许,她推开宋玉书递来的绢帕,伏在石几上压抑低泣。 宋玉书也没扰她。 将凉茶给她斟好,再给自己斟了一杯,这才细细说起自己的事。 他八岁那年腹涨如鼓,表叔、也就是宋卿月的爹,带着他遍寻良医诊治不能,最后投医于恩师门前。 因他对用过的药材过目不忘,恩师一问便对答如流,大感讶异。 恩师便向表叔索来他的八字,认真掐算后大喜,说他命带三重“天医”,天生是行医的好料子。 又掐算出,他的八字与自己八字极合,遂向表叔建议,邀他投学于自己门下。 因而有了他后来的际遇…… 十三岁那年,恩师因声名外在外,有贵人寻来要恩师往上京诊病。 他便随了恩师一同前往,自此便留在上京。 恩师入宫给贵人调身治病,回回都带他在身边,那位贵人因此对他也熟悉。 恩师无儿无女,逝世前,将医馆连同屋院都留给了他。 同时留给他的,还有那位宫中久治难愈的贵人。 宋卿月渐渐听入了神,也止了泣。 前面宋玉书拜师的事她知晓,只是第一次听他讲起细节。 倒是宋玉书提及随恩师入宫诊病的事,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抬起红通通的眼睛,拿了一块荷花酥,她一面吃一面问:“惠妃?可是那位二皇子的母妃?” 见她终于止了泣,宋玉书便笑开了眉眼。 但又听她提及宫中贵人,笑意便又敛去。 轻叹一声后,他道:“是靖王-即墨江年的母亲。她看似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却是个可怜人!” 可怜?确实! 此前在郦阳城时,她听王通判说了几嘴。 眼下靖王犯了谋逆大罪,只怕那位惠妃处境艰难。 但她却有一事不解,皇宫内有太医署,哪会缺少妙手良医? 可听宋玉书所言,这位惠妃向外求医竟然十多个年头。 宋卿月用手指抹去唇连糕渣,轻问:“那位惠妃有病为何不向内求,偏向外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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