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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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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上京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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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七,朝中刑部来了人。 于崔家卧房门外,隔着帘子,刑部的人摆了桌子,桌子上摆了笔墨纸砚,为宋卿月录口供。 于屋子里,由崔康时陪着,宋卿月添油加醋,增增减减地,将那夜与沈安青的事讲了。 她隐去了李夫人参与的经过。 又借沈安青之口,添加了从崔康时那里听来的,毒害李慕儿的经过。 刑部的人也没细究,录了口供便离开了。 初八开朝后,由皇帝与沈明仕调停,沈明勋与李家、崔康时达成和解,互不追究。 初九,崔康时送刺史、刺史夫人回通州。 临行前,李老夫人亲亲热热地拉着宋卿月的手,说了一通话,抹了一通泪,要她身子好了,带认下的外孙崔玉衡去通州串门。 宋卿月抹着泪应了,恋恋不舍地目送李夫儿出门。 因二公子、三公子初九依旧未归,边淑琴与沈玉蕊担心,也各自回去等候。 珍娘舍不得玉衡、爹爹,还有她,死活不愿同小叔崔康寿回饶阳。 想到待宋卿月出了月子也会回饶阳祭祖,崔康时便让小弟先行回祖屋打点。 临走时,小叔子到卧房门外请辞:“小弟的加冠礼误了时间,待嫂嫂去了饶阳,辛苦一道帮小弟办了吧!” 她便爽快同意了,又嘱风大雪急,要他一路小心,他欢快地应了。 今年这雪不知怎地,开年后就初五晴了一日,大雪又从初六下至初九。 明明院子里雪下得丢棉扯絮,崔康时也不怕冷,拄着双拐在院子里练走道。 开着窗子,她见他狐氅被雪,眉睫沾玉,一次次栽倒在雪地,又一次次爬起。 珍娘大呼小叫地给爹爹打气,“爹爹好厉害,爹爹好厉害……” 夜里,崔康时抱玉衡给她看,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怎地这么勤快了?” 他与珍娘逗着襁褓里的玉衡,玉衡“咿咿呀呀”地闹,头也不抬地轻声:“望春山山道陡峭,坐毂车不便,且梅林也大,花开也好,赏花还待步行才妙。” 她失笑,“日日在院子里跌跌撞撞,淋雪受冻,原是为了踏雪赏梅?” 崔康时抬起头来,柔柔冲她一笑:“是与你一道踏雪赏梅!” 昔年同李慕儿去望春山看梅,他玉树临风,李慕儿娇夺花色,二人携手林间,踏雪寻香。 他很是怀念那样的情形…… 今世事难料,不知哪日,便会与身边人天各一方。 他成不了她的夫,她做不了他的妻,能同她踏一回雪,赏一回梅,也算一解心中遗憾。 见他目光灼灼,眼中温情流动,她耳根烫了起来,轻咳道:“这雪下个没完,不知届时会不会停?” 他笑了笑,垂眸逗着怀中的玉衡,轻道:“大雪同淋,也算与你共白头了!” 她听得心头一酸,眼底浮起一片涩然,无声一笑。 其后数日,崔康时练得颇勤,正月十五,他便能扔开双拐,跌跌撞撞地走道了。 她身子好了许多,得了刘喜翠和仆妇们允许,戴着毛绒绒的貂鼠皮帽,裹得像只过冬的熊罴,站在屋门口给他鼓气。 许是练得太久,崔康时脱了力,再次摔倒在雪地上,久久未能爬起身。 她忍不住,拿过身后仆妇手中的伞,撑开走到他身边。 移伞至他头顶,朝他伸出手道:“与你相识已是天赐良缘,何需共淋白雪一场来证?” 崔康时喘着粗气扬起头来,静看她须臾,冲她伸出手来。 他笑得很是舒展……未见梅开,却看得她心头绽开红梅万朵。 上元日夜里,定州城点亮万盏千灯。 因一批远客顶风冒雪而来,要设宴作陪,崔康时没能陪她。 她不能出屋,在屋里同仆妇们吃罢元宵,便与珍娘逗着玉衡玩。 襁褓里半个月大的小子已经能认人了,认了她这个娘亲,偶尔恩赐给她一张笑脸,便俘获了她的心。 他笑得太像一个人,一个远在天边,近在心间的人。 怔怔看着珍娘凑近小脸,同玉衡“叽叽喳喳”地说话,她有些恍神…… 彼年上元节,水天一色的灞桥之上,那人走近她,泪流满面道:“宋卿月,我放不下你,这辈子都放不下!” 为她点万盏千灯,于她同沐璀璨灯火中后…… 他拥着她道:“若你我之间有山我便除山,有河我便填河。无须你做什么,只要你在山那头,河那边等着我,不要离开!” 今与他之间,阻着的是崇山峻岭,隔着的是宽不可渡的江…… 垂睫看着“咿呀”作声的玉衡,她伸出手轻轻一揪他的小脸,“小郎君,快些长大,陪娘亲移山填海可好?” 珍娘闻言,仰起小脸软糯糯道:“娘亲,珍娘也要玩移山填海!” 她便笑着也一揪珍娘的小脸,“好!” 晚了些,珍娘被仆妇领去睡了,玉衡也由乳娘抱走。 得了闲,她裹紧厚氅倚窗看月。 天上没有圆月,只有纷纷扬扬的雪…… 正看得走神,忽闻嗔怪,“也不怕冻着,快些将窗户闭了!” 她清了一清眼神,见崔康时撑伞走入垂花门,伞上积着雪,他走得步履蹒跚。 闪了一闪眼睫,她手扒积雪的窗棂问:“来的是什么人?可是族中人找你闹事?” 崔康时脚下停了停,没应声,撑伞走入院子,静立于院中。 她讶道:“你怕是淋雪上了瘾,还不快些进屋里暖着?” 崔康时转身面向她,看她的眼神闪闪烁烁。 院中屋檐下的防风灯明晃晃的,将他珠圆玉润的脸照出现世安稳的宁静。 轻轻叹了一口气,他道:“宋卿月……那个人……有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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