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观本就破败,再加上还是建在死鸦山上,先前我跟着七爷八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就我一个人,大晚上的,还真是莫名有些心慌。
不过,毕竟现在夜深,我猜测疯老道跟七爷八爷应该都回房休息了,便也没有多想,只想着能快些解决完回去睡觉。
在经过老子像的时候,我为了图个心里安慰,还偷偷地瞄了一眼另外一个房间。
房间没有门,虽然是夜色模糊,但是我出来的时候为了壮胆,随身是带了一个手电筒和一张驱邪符的,加上房间也不大,所以我只需要瞟一眼,就能大致看清房间内的景象。
然而,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隔壁的房间内空空如也,疯老道还有七爷八爷,全都不知去向!
这下可好,要是不看我还能有点心理安慰,这一看,我就有些发慌了。
要知道,这道观的规模很小,与其说是道观,倒不如说是一间宅院更为贴切。
三清像正对着大门口,在三清像之后,便是老子像,老子像的两侧便是我们睡觉的两间房屋。
除了这两个地方,便没有空余的房间可以用来休息了。
可是现在疯老道,还有七爷八爷,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大半夜的,他们跑哪儿去了?
总不可能是一起出去解手了吧?
我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担忧,很想进去查看一下房间内的情况,但是此时的我内心已经被恐惧占据,哪里还有胆儿瞎跑,只想着赶紧出去找到一个可以解手的地方再说。
就这般,我走出了房屋,来到了屋外的院子。
院子外边儿,是高大的三清像。
兴许是因为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三清像曾经救过我一命的缘故,现在看到三清像,我莫名有一种亲切感,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只不过,院子内还是漆黑一片,那是一种好似浓墨一般浓浊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哪怕是我现在拿着手电筒,也只能是勉强看到五步之内的场景,并不能将整个院子收于眼底。
不过,这倒也正常。
毕竟,我们现在虽说是上了死鸦山,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处于半山腰的位置,四周估计都被山谷所覆盖,连白天如此强烈的太阳光都不能透入一星半点,就更别提其他的光源了,像是月光和星光,是不可能看得见的。
而此时手上拿着手电筒的我,毫无疑问就是这四周唯一的光源。
在这种情况下,我跟四周的黑暗显得格格不入,极易招来某些不该来的东西......
说实话,此时的我已经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出来了。
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疯老道跟七爷八爷都不在,我若是被什么脏东西给迷了去,估计他们都找不到我......
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现在是进退两难,进一步吧,心里发怵,退一步吧,又不担心。
好死不死,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原本死寂的黑暗中忽地传来一声闷响!
声音很小,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这一下,直接就把我的头皮给炸起来了,心跳也是骤然加快,就差没直接惊叫出声了。
哪儿来的动静?
这死鸦山自打我上山以来,山上都是一片寂静,就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可现在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声音?
我当时是真的怕了,浑身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催促我赶紧回去。
可是,那声音就只出现了一次,随后四周便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让我都有些儿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犹豫再三,我最终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
毕竟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要是在疯老道面前出了洋相,那我可就真没脸见疯老道了。
打定主意后,我壮了壮胆,摸索着向院门走去。
至于院子里头,先前我就已经观察过了,空空荡荡的,除了三清像,啥也没有。
估计这道观也跟二就没有可以解手的地方,要想上厕所,还是得去林子里边儿上野厕。
尽管心里害怕,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了。
不过,好在院子并不大,我走了没两步,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很快便找到了院门。
院门相当简陋,与其说是门,倒不如说是一块儿烂木板。
而且,更重要的是,院门并没有上锁。
只要外面有什么东西想进来,就可以毫无遮拦地直接闯进院中。
我懒得多想,再三确认院子外面没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后,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院门......
院子外,是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举着手电筒,一脚踏出道观的院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在我离开道观院子的一刹,我就感觉外边儿忽地阴风大作,吹得人脊背发寒。
顾不上多想,我夹紧了胳膊,快步朝前走着。
我不想离道观太远,一来也是怕迷路,二来是怕离得远了,会遇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毕竟,道观里面有祖师爷庇护,但是道观外面可没有!
只是,道观毕竟是供奉着祖师爷的地方,我也不可能就在这附近解手,必须得要找个合适的地儿。
因为不认识路,我迷迷糊糊走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是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合适的草丛。
可就在我打算脱裤子放水的时候,在我身旁的草丛,却是突然传来了细细簌簌的诡异声响。
这下好了,我裤子都还没拉下来呢,差点就被吓得直接开闸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壮了壮胆子,来到草丛边,打算看个究竟......
可接下来,在我拨开草丛后,眼前却是出现了我一辈子都难以想象到的恐怖一幕......
只见,在一旁的草丛中,借着手电筒惨白的光照,我能隐约看见地上似乎躺着几个人.......
等我定睛一看,却是瞳孔一震,因为我发现这几个人都无比地熟悉!
疯老道!七爷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