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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方孝孺第十族,朕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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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取义成仁在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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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大哥一样,让你爹省省心?” “我让你去草原牧羊,怎么不见你把鞑靼给灭了?” 朱棣脸上没有半分笑容,肃然地瞪着朱高煦。 “给我十万铁骑,我立即去把鞑靼给灭了!” 朱高煦志气狂放,只可惜没用对时候。 父子二人火药味越来越浓烈,朱高炽感受到了氛围的压抑,忙劝说道: “二弟,你去把无关紧要之人放了就好。” “屁!” 朱高煦满脸不屑,嘴硬道:“人我刚抓,牢房的草窝他们还没躺热呢,现在让我去放人,我这脸面往哪搁?” “我去!” “这总行了吧?” 朱高炽拿得起放得下,很有担当。 “大哥。” “你别总在爹面前装,累不累啊?” “方孝孺余党杀了就杀了,勋贵又怎么样?” “建文帝将刀架在那些藩王脖子上,他们都没有反抗。” “爹对这些叔叔伯伯足够优待了,他们凭什么反?” “真以为我们的刀刃不够锋利了吗?” 朱高煦唯恐天下不乱。 他不怕事,一身刚胆。 如果是在军营,朱棣一定会很欣赏次子的勇气。 不愧是他燕王的儿子! 但这里是奉天殿,今时不同往日了。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如登天啊。 朱棣要考虑每一步的影响! 他要立威,震慑宵小。 不是逼迫群臣、勋贵、藩王联合起来。 朱棣的思维,正向政治方面考量。 “你就只会打打杀杀,一介莽夫!” 朱棣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给了朱高炽一道意味深长的视线。 朱高炽忙拉扯着二弟,退出大殿。 “大哥。” “你拉着我干嘛?” 朱高煦挣脱后,满脸的不悦。 “爹都要登基了,你少惹爹生气。” 朱高炽和和气气地解释,没想到朱高煦根本不领情。 “爹登基了又怎么样?” “他不还是我爹?” 朱高煦袖袍鼓荡,气冲冲地离去。 “二弟——” 朱高炽呼喊一声,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带着侍从去往监牢,将德庆侯府的家眷都放了。 “多谢殿下。”汤氏热泪滚滚,起起落落让她心神失守。 “夫人回去以后,当谨言慎行,尽量撇清关系。” 朱高炽言至于此,汤氏心领神会。 可是她依旧不肯放弃,撕心裂肺地哀求道: “殿下,救救我儿吧。” “他对大明忠心耿耿,从未做过枉法之事啊!” 汤氏的下跪,激发了朱高炽的仁善。 方孝孺一案,不应该继续扩大了。 朱高炽挥了挥手,命李伍打开了廖镛兄弟的监牢,放他们一家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朱高煦立即收到了消息。 “什么?” “我大哥连廖镛、廖铭都放了?” “他们都是方孝孺的门生啊!” 朱高煦百思不得其解。 说好的放德庆侯府之人,结果全都给放了。 朱高煦气不过,向朱棣打小报告。 “廖镛、廖铭都曾追随方孝孺学习,他们榜上有名啊。” “爹,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朱棣抬起眼皮,瞥了朱高煦一眼,又放下目光,继续处理国政。 朱高煦竟生出一种“我又错了”的错觉! 德庆侯府死里逃生,廖镛心有余悸。 他是方孝孺的门生,这一份师生之情,根本斩不断。 但廖镛也需要为了母亲考虑。 “继续留在京城很危险,不如到句容暂避。” 廖镛和弟弟廖铭商议。 句容距离京师不远,富庶不在京师之下,消息十分通畅。 “好。”廖铭一口答应下来,他隐隐有些后怕。 德庆侯府简单地收拾后,立即起身前往句容。 他们这一脉,算是彻底没落了。 祖先的荣光,被消耗殆尽,连爵位都丢了。 所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祖宗还是留下来一些秘密产业。 “京师风云变幻,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营救恩师。” 廖镛忧心忡忡,他从未放弃过机会。 或许等到燕王登基大赦天下,廖镛还能再次与恩师再次相见。 他肩膀上的担子,愈发沉重。 等到家族安顿下来,廖镛发现了句容商业的繁荣。 络绎不绝的车队,熙熙攘攘。 好似整个大明的商 xь.队,都途径此处一样。 商贾们操持着不同的口音,熟练地讨价还价,显得热闹非凡。 廖镛心神一动,竟有一股从商的冲动。 只可惜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不可能舍弃“士人”的前途,追求商道。 要知道,只要家庭稍微富庶一点,都会鼓励子孙后代读书学文从政。 历史上有记载,截止嘉庆六年,盐商造就了139个进士和208个举人。 因为越有钱,越知道权势的可怕。 商贾没有靠山,和肥羊没什么两样。 句容正是因为找到了靠山,所以能够迅猛地发展。 在王守敬的监管下,句容的营商环境很好,最少没有尔虞我诈的案件。 廖镛仗着积累的才学,来到了句容县衙谋职。 他曾任散骑舍人,入狱后被革职。 江殷打探清楚廖镛的来历后,惊愕不已。 他不敢留下这位瘟神,又不想得罪廖镛,只好请王守敬出面。琇書網 江殷的小心思很简单,寻常人遇到这样的事,必然会对廖镛敬而远之。 谁也不想沾染不详! 唯独王守敬气定神闲,泰然询问道: “阁下出身德庆侯廖永忠一脉?” 这样的开国勋贵,非是等闲。 朱元璋曾亲赐“功超群将,智迈雄师”的牌匾。 奈何下场不是太好,因逾制被赐死。 “不错,在下德庆侯之孙,廖镛。” 廖镛没有隐瞒,做人坦坦荡荡。 王守敬看向廖镛的目光,有了微妙的变化。 方孝孺被诛十族,很是凄惨。 最终只有弟子廖镛为其收尸,得以安葬。 没想到此举触怒了朱棣,廖镛惨死,从父廖升及弟廖铭充军,母及廖铭之女发浣衣局为奴。 他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依旧矢志不渝、毅然前行。 后世之人,很难理解这样的气节。 傻吗? 很傻。 方孝孺之弟方孝友奔赴刑场时,慷慨而歌: “阿兄何必泪潸潸,取义成仁在此间。” “华表柱头千载后,旅魂依旧到家山。” 这就是大明文人的风骨啊! 死很容易。 如何有节操地死,是一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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